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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断刀

“执玉的毒的确是好用。”那血水还在一滴滴落着,危鸣晨却已不再多看一眼。只带着些许笑意,看向肖献南。

肖献南紧紧抓着腿上的衣服。他周围男兵显然也被这可怕毒药吓到了,一时间竟全都停了动作,万分不安地去看肖献南。

只有傅水伤还在看那滩血水。她前不久才知道丘执玉会毒,却也还未亲眼见过她用毒杀人。如今总算是见识到了。

危鸣晨还握着那匕首,刀尖离她不过几寸距离。她便默默跪直,离远了一些。她还觉得不够保险,直接站起来走到马车边缘,甚至还主动去夸了危鸣晨一句,“你出手很快。比我快多了。”

“遇见郡王之前是做扒手的,手自然要快。”危鸣晨看她一眼,似是奇怪她为何要离得那么远,一面解释说,“否则让人抓到,便该被打死了。”

但她原本倒也并不准备动手,丘执玉给的毒只要距离足够近了,不必接触便能下药。她只是见人近在眼前,实在没忍住要捅一刀试试。

看来她还没有生疏。

傅水伤不明白她为何要给自己解释,她根本不想知道皇帝甚至都不和先皇一个姓氏、还曾做过小偷这种事。听完只觉自己离被灭口又近了一步。

她低头盯着危鸣晨手里的匕首,很想问一问自己刚刚离得那样近,危鸣晨到底有没有趁机给自己也下点毒。

——什么必须每日服解药,一旦不听她的话没能得到当日的解药,便只能惨死之类的……

危鸣晨不知她心中所想,已重新看向了肖献南。她随意摆弄着手里的匕首,令它在手间翻飞。而她仿佛一点也不担心剧毒的刀刃会不慎划伤她自己,只看着肖献南,带着些微不可察的笑意,“到你了。”

“你当年求灵晖郡王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饶你一命。郡王已被你们伤透了心,自然不肯。朕倒还不一样,朕一向对你们都十分敬重。”她又将自称换回了“朕”,便好似瞬间不一样了起来。坐在木屑碎片中也好似坐在龙泉殿上,“你当年怎样求郡王的,也那样求一求朕,朕便只将你关在京都王府中,你关起门来还能做个快活王。如何?”

肖献南没有说话。那融化在他面前的男人显然是把他吓到了,他极力镇定下来,却也只不过冷冷地看着危鸣晨。

危鸣晨便轻轻抬手。傅水伤会意,提起刀来,把旁边还在等待指示的男兵砍作了两半。

她一个个砍过去。没了那怪异男人阻碍,其余这些人轻飘飘的招式,甚至连她身上的盔甲也不能穿透。她挡都不挡了,切瓜砍菜一般地杀出一片空地来。

上百人杀起来总还是需要时间的。她初时尚有些警惕——那远不如自己的男人能伤到自己,身形怪异,自然是有他们那仙尊相助。傅水伤总怕那仙尊要突然跳出来,瞬时扭转战局,警觉中速度便更慢了一些。

而她身后的危鸣晨只静静看着肖献南。她二人都坐着不动,隔着人群遥遥对视。战局至少也要再持续半个时辰,她们便陷入长久的僵持。

危鸣晨还在摆弄着手中匕首,她偶尔会看一看周围,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她只等到杀着杀着就把什么都忘了的傅水伤。

她甚至都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危鸣晨需要她护驾,直接就将人丢在了那里,杀出一条路来,站在了肖献南面前。

肖献南却是暗喜。

他看到危鸣晨身旁的男兵乘机而上,而她不得不拿起匕首去抵抗。她多少是跟着灵晖郡王学过一些,总算没有被一刀砍死——可再多几刀便说不定了。她用毒也不过是丘执玉临时教的,离得稍远便无法发挥。

果然她们那“叶边舟”是假的,不似他,来时便被莫仙尊加了防护在身。他早已用旁人试过,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何况莫仙尊即使不在,也依旧能看到此处,在他耳边说出只有他能听到的话,“他死了你便上,怕什么,快些将危鸣晨杀了!”

莫仙尊说这危鸣晨身上有些东西,令她无法进入宫中。而她需要那东西。

只要危鸣晨一死,仙尊便能即刻进来,一剑将宫中所有不服他的人全杀了。

无论死多少部下——哪怕全死了也无所谓。只要他活着,他那时再重新招兵买马,东扶终究是他的。

肖献南不免要笑起来,等着欣赏危鸣晨去死的间隙,也不忘用余光去看傅水伤,想要得意地看到傅水伤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却被傅水伤吓得一呆,连笑容都僵住了。

傅水伤正举着刀,她眼中是她自己都不能察觉的恨意。肖献南是更从未见过这么深的仇恨,他一时简直要怀疑是死了的灵晖从地狱爬了回来,要向他复仇。

即便他笃定傅水伤无法伤到自己,可看着她那眼睛,也不免心慌胆颤。他忽地把身前一个男兵推到傅水伤刀下,又控制不住地大喊:“去救危鸣晨!危鸣晨可快死了!”

那男兵被一刀砍杀,血全落在肖献南身上。傅水伤倒也总算记起了危鸣晨,立刻转身去帮她。

但她忽而暴躁起来,那些人围过来,一个接一个,她杀都杀烦了。她只想快些去把肖献南杀了,可危鸣晨又实在没有自保之力,她离不开。

她简直想要给危鸣晨一脚踢回到龙泉殿上去。

危鸣晨倒是一副闲散的样子,她依旧坐在那里,只是呼吸微重,还静静地看着肖献南。

傅水伤更烦了。她忽便挑破眼前男兵的衣裳,将他盔甲剥落,竟是徒手挖出他心脏,高举着捏碎。

鲜血落了满地,仿佛仍在跳动。傅水伤便轻轻叹息,“你们觉得你们能杀我?”

她甩了甩手上的脏东西,不知甩在了谁的脸上,“还是快逃命去吧。”

她简直像是修罗恶鬼,可叹息时却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悯。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所有人都看向她。

“快走吧。”傅水伤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竟好似十分慈爱,不愿他们白白送死一般。他们便克制不住地想要听话,又莫名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所有人被定住似的一动不动,而片刻后,那被她甩了一脸血肉的男兵率先丢下兵器,慢慢地后退。见她果真没有追来,又忽地转身去拼命逃跑。

其它人面面相觑。他们并非是未曾见过更为血腥可怕的场景,这对他们不过寻常,恐怕他们自己也这么做过。可他们此时却莫名发抖,犹豫片刻,尽皆逃命去了。

傅水伤又抬头去看肖献南。

“都给我回来!”肖献南亦是微微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恼怒,“否则待仙尊来了,让她将你们碎尸万段!”

自然没有人理他。

碍事的东西都不在了,傅水伤便再次走过去。她举起刀来就要往肖献南脑袋上砍。可危鸣晨却又出声阻止。

“等一等。”

“等什么?”傅水伤回头看她。

她那眼神好似是要把阻拦她的危鸣晨也一同杀了一般。危鸣晨亦有些心惊,却也还坚持道:“等一等。”

她向四周扫了一圈。这里一时间寂静无声,仿佛已被彻底遗忘。她却好像还在等着什么东西出现。

而肖献南耳边又再次传来了声音,“你究竟在怕什么?她们伤不到你。”

“把危鸣晨杀了,让我进宫。”

肖献南便咬了咬牙,忽然连滚带爬地下了战车。他到了危鸣晨边上,扶着她的马车跪在一旁,如当年对灵晖郡王一般,哭喊道:“鸣晨!我求你了,求你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饶我一命,我求你行了吧……你说过我求你,你只把我关在京都王府……”

危鸣晨垂眼看着她。她手中匕首此时安分地待在掌心,而她一言不发。

肖献南求得更卖力了。傅水伤便以为她让自己等一等,便是想看这个。她勉强耐心地让危鸣晨欣赏够了,便又举起刀来。

可肖献南哭喊间离危鸣晨越来越近,他忽地把身旁的刀捡起,向着危鸣晨刺去,“你去死吧!”

他相信傅水伤伤不到他,便看都没看傅水伤一眼。那刀锋看着便要碰到危鸣晨了,他笑得几乎狰狞了起来。

但傅水伤只不过轻轻挥刀,便将他整条手臂砍了下来。

他却好似对“被刀砍便会受伤”这样的事极为惊诧一般,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手臂。甚至忘了痛呼。

好久他才反应过来,捂着手臂企图堵住喷涌的鲜血,一边后退一边大喊:“仙尊!仙尊救我!莫仙尊!”

傅水伤立刻握着刀向四周看去。她却并没有看见什么仙尊,便又问危鸣晨,“能杀了么?”

“仙尊!仙尊!仙尊在么……”肖献南还在慌张地喊着,可他再未能听到丝毫回应。而他的手臂的的确确地被砍了下来,根本便没有任何神迹来保护他。

他才终于真的害怕起来了。危鸣晨坐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教他更为恐惧。他又在此时听见傅水伤问话,便慌不择路,忽对傅水伤道:“你杀我做什么?你应该杀危鸣晨!”

这话一出,他似乎是觉得自己又有了活路。危鸣晨不过也只能坐在那里指挥,只要傅水伤叛变了,死得也只能是她,“你跟着危鸣晨有什么好处?到死也不过是个侍卫!你今日还知道了她根本便不是皇室血脉,她岂能留你?”

“你现在杀了危鸣晨!杀了她,我让你做皇……”

傅水伤被他的喊叫声弄得烦躁不已,她用刀尖抵着肖献南的肩,把人推远了一些,一面挑眉问:“让我做皇帝?”

“……让你做皇后!”肖献南与她同时开了口。他似乎并未听到傅水伤的话,自顾自不断说着,“危鸣晨能让你万人之上吗?能让你的孩子登基为帝么?你杀了她,我便封你做皇后,我们的孩子便是太子……”

傅水伤:“……”

傅水伤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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