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饼是面粉和鸡蛋搅匀后用油煎的,里头还加了切的细细的韭菜碎,虽然已经凉透了,吃进嘴里仍是又软又香。
回沈家的路上,沈穗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吃了一块,剩下的用帕子包好揣在身上,她怕自己忍不住吃完了,留了两块等明天再吃。
一直以来,她都想不明白,明明她是阿娘的亲女儿,为什么阿娘却不喜欢她。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阿娘生她时险些去了半条命。
她为此努力干活,小心翼翼讨好,可阿娘仍是一眼都不瞧她,还总是看她不顺眼,动不动就打她骂她。
刚走到院子外,沈穗便听见了里头冯香莲和沈丰的说话声,站在门口没敢进去。
沈家的新房是前年才盖上的,三间主屋两间厢房,都亏了沈应掏钱出力,沈应平时在山上打猎,很少在家里住,家里都是冯香莲在打理。
村子里除了里正陈家、打猎的江家和卖豆腐的梁家,没几户人家是盖瓦房的,刚盖上那会儿,冯香莲还为此得意了好一阵。
院子里,冯香莲在撒着秕谷喂鸡,沈丰正缠着她要买书的银钱。
听说要花上一两银子,冯香莲忍不住皱了皱眉,“什么书这么贵,要一两银子,你那夫子莫不是坑骗你。”
“自然是为了考县试用的。”沈丰身上穿着冯香莲给她新做的绸布衣衫,说道:“夫子怎么会坑骗我,前几日他还当着几个同窗的面夸我,说我诗词写得好,所以才叫我买书来看。”
冯香莲听他说被夫子夸了,脸上旋即绽开一抹笑,“我就知道我的丰儿最是聪慧,天生就是念书的料。”
但想到花上一两银子买书,她仍是有些犹豫,毕竟如今家里不比从前,“可你爹当时买书也没这么贵的……”
“爹那个时候怎么能和现在比。”没等她说完,沈丰便拉下脸色,语气透着几分不耐道:“那隔壁村的王二都买了,阿娘若是不愿意便算了,当我没说过这话罢。”
冯香莲看他脸色变了,忙道:“阿娘怎么会不愿意,实在是你大哥分家分了不少银子,阿娘可是最心疼你的。”
没错,都怪沈应。
要不是沈应当初闹着分家,还找来里正帮忙,她又怎么会分出去那么多银子。
加上前些日子插秧忙不过来,花钱找了人干活,近日家中又没什么进项,这段时日花银子就跟流水似的。
见冯香莲面色松动,沈丰趁着这时继续沉着脸道:“我看还是算了,本来念书便费钱,还让阿娘和爹这般辛苦,这县试我不去考了,书也不念了,免得再继续花家里的钱。”
“这怎么行。”听他说不去念书了,冯香莲立马柔声劝道:“是阿娘不对,丰儿别生阿娘的气,实在是阿娘手头紧,要不这样,阿娘给你七百文?你去跟夫子说说,如何?”
分家的事沈丰当然知道,但他不信他阿娘手头没钱,想了想,勉强应道:“行吧,那就七百文,阿娘别忘了给我,明个儿一早我就回书院。”
他说着迈开腿:“我先进屋去温书了。”
“这么快就要回书院。”冯香莲听了这话愣了下,拉住他道:“怎么不多待几日,阿娘都还没跟你说上几句话。”
沈丰皱了下眉,抽出被拉住的手臂道:“书院也就放了几日旬假,也不是我能做主的,阿娘难道不想我去好好念书吗?”
冯香莲闻言,只得松了手,温言细语道:“我的丰儿辛苦了,阿娘不打扰你了,快去温书吧,等吃饭了阿娘再叫你。”
院子里到处都是鸡屎,沈丰拂开冯香莲的手,捏着鼻子嫌弃地转身进了厢房。
要不是身上的银子花完了,他才不会回来。
院子外,沈穗仔细藏好揣在身上的鸡蛋饼,刚迈进院门,就被正在院里喂鸡的冯香莲叫住。
“死丫头,上哪儿偷懒去了?给我站住。”
沈穗立马站定,低着头没敢去看她,生怕被冯香莲瞧出什么异样,手心里悄悄捏了把冷汗。
冯香莲正心疼马上要花出去的七百文,没多余心思搭理她,只没好气地吩咐道:“还不赶紧去洗碗,衣裳记得也洗了,还有这院子,也跟着一块儿扫扫。”
冯香莲一手抱着装秕谷的簸箕,一手叉着腰道:“成日只知道在外头偷懒,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懒皮子。”
明明是冯香莲赶她出去,怕她待在家里扰了沈丰看书,又怕她偷吃炖在锅里的肉,只准她天黑之前才回来,这会儿却反过来说她偷懒。
她本不想回来,可夜里待在外面实在害怕,又不想去打扰陆芦,想来想去只得回了沈家。
沈穗不敢多话,只瑟缩着走向院子东边的灶屋,刚走到门口,冯香莲又在身后叫住了她。
“不准偷吃,汤也不许喝。”见沈穗没吭声,冯香莲又不耐地说道:“听到了没,跟个哑巴似的。”
沈穗这才点头嗯了一声。
而西边的厢房里,沈丰进了屋子,便连忙关上了门。
他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外头,见冯香莲和沈穗都去忙了,急忙回到书案前,悄悄从书堆里抽出一本翻旧了的画册。
画上画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衣带半解,香肩微露,顾盼间含情脉脉,如真人浮于眼前般,惟妙惟肖。
沈丰看着忍不住伸手在画上摸了摸,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但一想到银子的事,又双眉微皱,不免有些担忧。
马上就要出新的画册,这次说好了轮到他来买,到时候再约着一块儿上酒楼喝酒,算起来少说也要一两银子,可如今他才只要到了七百文。
沈丰越想眉头皱得越紧,暂时歇了看画的心思,抬头蹙着眉发呆地看向窗外。
院子里传来一阵咯咯声,他正烦闷着,目光缓缓落在几只埋头啄食的母鸡上。
沈家养了数十只母鸡和公鸡,鸡苗全是沈应年前去城里买的,一直都是沈穗在喂,分家的时候沈应捉走了几只,鸡舍里还剩下十来只。
晚食冯香莲又炖了锅浓浓的鸡汤,照样没有沈穗的份儿,沈穗只得躲在草棚里,啃着白天陆芦拿给她的鸡蛋饼。
还未分家时,沈应把自己那间厢房让给了沈穗,自个儿平日则住在山上的山洞和山脚的老屋。
等到了分家后,冯香莲却是直接把沈穗从厢房赶了出去,让她睡在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