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鸢不知道陆珩在忙些什么,但是他被禁足的这一个月,她的生活却是分外规律。
陆珩每夜都会与她共枕同眠,行周公之礼。
暗淡的烛火照亮了屋内的角落,沈婉鸢的手臂虚弱无力地搭在床榻地边缘,一身如玉般的肌肤上布满了红痕,滚圆的白兔受到刺激微颤。
陆珩宽厚的大手轻柔着抚摸着她的小腹,沈婉鸢却下意识微微颤抖。
“距离上次月例结束也过了半月有余,不知有喜了没有?”
沈婉鸢看着床帐顶部的绣满的石榴花,眼底难以克制的郁气愈发浓郁,她伸手拨动着陆珩的手指,声音沙哑道:“陆珩我不信你不知晓,你身为皇室重臣,不能比皇帝先有子嗣,尤其你曾被前朝议储。”
若是小皇帝一朝暴毙,曾被前朝议储,拥有子嗣的陆珩便会成为了皇位的最佳继承人。
皇帝定会想着法子防陆珩,莫说她,便是陆珩也难逃一劫。
陆珩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的嘴角轻轻勾起,笑着贴着沈婉鸢的脸颊,温热气息喷在她的耳畔:“你从书上看到的东西,不会在我们身上出现的。”
沈婉鸢偏头避开陆珩,哑声说道:“陆珩,你疯了。”
陆珩怔了一下,笑道:“是啊,孤在遇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他含着沈婉鸢绯红的唇角,说道:“明天孤就要走了,婉婉不能给孤一个好脸色吗?”
沈婉鸢心中涌上一阵喜悦,她手中的避子药已经不多了,再也经不住陆珩这般折腾。
沈婉鸢垂下眼眸,转身伏在陆珩的身上,如玉凝脂般的手臂环抱着他的腰,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发丝微微摆动,仿若猫抓一般勾着陆珩的心。
“又想求孤什么?”正如沈婉鸢习惯了陆珩用螺钿樟木箱送礼物一般,陆珩也习惯了沈婉鸢每次勾人,态度放软时的诉求。
“能不能让小春儿陪我?我知晓你定是把她扔到了王府,这里除了平玉,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沈婉鸢求道。
“不行。”
陆珩的拒绝斩钉截铁,他的拇指和食指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抚摸,捏着她的下巴,两人目光对视。
沈婉鸢的面颊上潮红还未褪去,一双水润的杏眸满是令人留恋的祈求。
陆珩唇角微微下垂:“你又想跑了。”
沈婉鸢的脊背瞬间窜上一阵冷意,垂眸整理情绪,抬头看着陆珩的眼睛,淡淡道:“我不会跑了。”
“既然你应了我生的孩子会成为你的继承人,我还等着儿子夺了你的位置,过上当家主母的好日子。”
两人的关系既然已经僵持,浓情蜜意的祈求和反驳定然会使得陆珩生疑。
沈婉鸢说出这般忤逆的话,心里紧张的怦怦直跳,直到她看着陆珩的嘴角微微勾起。
她便知晓,赌对了。
陆珩笑着环抱着沈婉鸢腰肢,嗅着她的味道,再次深入,略带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好,孤等着这一天,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结束后,王位便传给儿子,我们游山玩水可好?”
陆珩十指紧扣着她的手指,她还未说出口的话便化为了婉转的呻-吟声。
清晨,沈婉鸢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陆珩离开她小院的背影,听着小院大门上的铁链打开,又再次锁上。
整个小院又变得分外安静,甚至还有几分寂寥。
沈婉鸢脱力躺在床榻上,感受着锦被残留的温度,困意再次染上了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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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上巳节。
御花园的粉桃开得甚好,花开满枝压弯了树梢,清风吹过花瓣随风飘落,一群身着华丽衣衫的男女都聚在此处,正是红鸾星动的好时候。
皇室每年上巳节都会举办赏花会,今年却邀请了不少朝中重臣的女儿。
皇族中未婚的男子和朝臣之女,俨然是一场选秀之前的双选会。
看着少女们洋溢着青春的面颊,太后转头看着空荡荡的宝座,蹙眉问道:“陛下怎么还未来?”
婉贵妃恭敬道:“回禀太后,陛下说宴席先开始,他在议政殿处理完政务便会来。”
太后笑着颔首,对着众人说道:“宫里这片粉桃开得甚好,也不拘大家,一会儿水上祭祀记得回来。”
众人福身行礼道:“谨遵太后懿旨。”
女子们相约结伴散去后,一个身着月白色纱裙女子,偷偷扯了扯侍女衣角,轻声问道:“采萍,肃王爷也会来吗?”
采萍眨着眼睛,调皮道:“奴婢可是亲耳听到老爷和夫人说起的,奴婢在您身边服侍了十年,您还不信奴婢吗?”
相晴晴颔首,她看着坐在太后身边的嫡姐婉贵妃,眼底闪过一抹不可察的嫉妒。
当父亲踏进内阁的第一年,先帝给肃王指婚,嫡姐成为了未来的肃王妃,而她只是一个被扔在老家的庶女。
之后便是新帝登基,嫡姐又成为了新帝的婉贵妃,她待在老家宅院里,只能祈求着京城狠心的父亲能想起她的婚事。
幸好这次选秀,她终于等到了回京城的机会。
凭什么她要当皇帝妾室,看嫡姐的脸色,她要嫁就要嫁世间最有权势的人。
相晴晴却没有留意到,采萍正在与婉贵妃对视颔首。
“陛下驾到!”
“肃亲王到!”
众人立刻跪下问安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身吧。”皇帝清亮的声音说道。
皇帝身着一袭淡蓝色常服龙袍,袍上龙纹栩栩如生。他的面容俊朗秀气,温文尔雅的气质仿若文人书生,因着年龄尚小,不禁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肃王一双凤眼满是冷漠寒冽,身形颀长,肩膀分外宽厚,暗红色长袍上的四爪蟒仿若冷冷看着众人,无形之中的威压使得偷看的少女们下意识颤抖。
相晴晴也怕了,但再权势面前她已然被冲昏了头脑。
她还在思考着如何靠近陆珩时,他已然走至了她的前方落座,她心中的激动无以复加,一定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声音。
皇帝随意讲了几句后,众人便散了。太后在身侧唤了几位重臣之女,笑眯眯着向皇帝介绍。
婉贵妃看着这个愚蠢的庶妹,眼底满是气愤。
“爱妃可是乏了?”
皇帝的声音忽然在婉贵妃耳边响起,婉贵妃赶忙回眸,柔柔应了一句:“陛下吩咐的事情,臣妾都办妥了。”
“陛下,臣妾可以发誓,臣妾父亲对您绝无二心。”
皇帝悠悠看向相晴晴的位置,笑着小声说道:“爱妃担心什么,朕不过是帮帮相二姑娘,至于她上不上钩,还不是她自己决定。”
相晴晴看着陆珩端坐于案席间,她却是连开口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诸位主子们,还请移步水榭观看祭祀活动。”大太监笑着说道。
御花园中的人造湖很浅,狭窄的九曲廊桥搭在其上,水榭便是在九曲廊桥的尽头。
太后正笑着打趣母族的侄女时,九曲廊桥处一阵惊呼声喊道:“救命!有人掉水里了!”
这般小伎俩却是瞒不过众人的眼睛,太后怒而问道:“是谁?”
太监踉跄跪在皇帝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相...相阁老的女儿掉进了湖里。”
皇帝还未说话,婉贵妃慌张道:“还不快去救人,那可是本宫的妹妹。”
太监擦着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道:“相姑娘落水前,似是抓住了肃王爷的衣襟,只是下身浸了水。”
“此事不宜声张,莫要阻了肃王爷的婚事。”太后蹙着眉淡淡说道。
皇帝眼底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驳道:“今日上巳节,若是能促成一段婚事也不错。”
“可这身份也太低...”太后看着皇帝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她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转身道:“罢了,都随你。起风了,哀家要回宫了。”
很快,换了衣衫的相晴晴已然跪在众人的面前,陆珩依旧是方才的那身衣袍,只不过是小腿以下沾染了水渍,俨然是一副让众人看清事情原委的样子。
陆珩端着茶盏坐在交椅上,面不改色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相晴晴。
皇帝蹙眉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陆珩还未张口,相晴晴便抢着说道:“臣女不知道被谁挤了一下,意外摔落在水中,下意识抓住了王爷的衣袍。”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臣女不是故意的,臣女愿意去尼姑庵做姑子,不愿连累王爷。”
“女子本就弱势,失了清白日后怎么嫁人?正是青春年华的时候,怎么能去做姑子?”端阳大长公主怒而说道。
“肃王你府中也无侧妃,相阁老的庶女当个侧妃也可,你看呢?”
端阳大长公主是陆珩的姑姑,最骁勇善战的公主,先帝在时就一向雷厉风行,皇族之中没有敢忤逆她的人。
陆珩品着茶,淡淡道:“姑姑话说得轻巧。”
相晴晴听着陆珩的话外之音,含泪抚着胸口,脸色苍白无助道:“诸位贵人不用为了臣女的事情为难,臣女既然会解决。”
她细弱哽咽的话语刚说完,踉跄地站起身来,冲着柱子便要撞上,宫女们赶忙拦着。
皇帝见此闹剧,怒而斥道:“好了好了,既然今日是上巳节,朕便下旨赐婚,相阁老之女赐肃王为正妃,择良辰完婚。”
陆珩没有应下圣旨,转身就甩袖离去。
皇帝看着陆珩离去的背影,转头笑着抚着婉贵妃的脸颊:“今年赏花宴,爱妃安排的甚好。”
婉贵妃一双媚眼满是祈求,哑声说道:“陛下,妾身的父亲是忠于您的啊。”
皇帝捏着婉贵妃的下巴,笑着说道:“忠不忠,爱妃说了不算。相阁老之前是肃王爷的亲家,现在又成了亲家,你说你们相府会怎么做呢?”
这俨然是一场赤裸裸的试探,而这个局却是她亲手给父亲做下的。
看着皇帝离去后,婉贵妃踏着织金履走到相晴晴的面前,还未等她反应,抬手便是一巴掌,“你好自为之。”
相晴晴却楞在了原地,她神情满是恍惚,原来她想要的东西这般简单吗?
但她却不知晓,这个局所有人都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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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中。
皇帝眼中止不住的笑意,笑着对着大太监张福子说道:“你看到肃王的表情没有?”
张福子搀扶着微醺的皇帝,恭敬道:“陛下龙章凤姿,奴才的一双狗眼全在陛下的身上。”
皇帝哈哈大笑,正欲说些什么,却看到前方似是有人坐在地上,他眉宇紧锁。
张福子赶忙上前,斥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见到陛下不知道行礼?”
宫女惊慌失措的转身,脚似是扭到,怎么都站不起来,试图抬头解释,在看到皇帝圣容的刹那,又赶忙低头,含着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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