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季观棋是准备青鸾的事情结束之后就走的,可是奈何稽星洲邀请他留下来参加两日后的三头蛟初次亮相的游行,季观棋就想起了在客栈里那几人说的。
“三头蛟收服的时候,可还算是顺利?”季观棋没有直接问有没有邪气入侵。
“不算很顺利。”稽星洲回忆起那时候,而后笑着道:“不过多亏了你的话,否则,还真有可能着了道。”
这就是没有被邪气入侵了,季观棋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观棋兄还没见过三头蛟吧?”稽星洲起身道:“感兴趣吗?”
季观棋看对方盛情难却,只得顺着他的话笑着道:“很感兴趣。”
“那就走。”稽星洲说道:“这可算是我手上最厉害的一头灵兽了,不过青鸾可不能进去,鸟和蛇为天敌,我担心它们会打起来。”
季观棋瞧了眼青鸾,青鸾则是哼哼唧唧地在季观棋手心里踩了几下后,振翅飞走了。
其实上辈子季观棋见过三头蛟,也是在秘境里,还差点死在了这头三头蛟的手上,当初他凭着重伤逃走的,即便如此依旧被对方的毒牙在肩背上撕扯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若非他速度快,就直接被开膛破肚了。
如今再看到三头蛟,这只灵兽没有上辈子记忆,自然不知道季观棋是谁。
“你是谁?”
“那小子的朋友呗。”
“烦死了。”
三个头颅正如季观棋所说的那样,各说自话,都不太服对方。
“观棋兄,这便是三头蛟了。”稽星洲走过去的时候,给三头蛟带了吃的,这头凶兽吃起东西倒是不血腥,因为它是直接连着盆子一起吞咽下去的,若非其他仆人走得快,只怕也成了它腹中餐。
“不够。”其中一颗头颅嚷嚷着道:“你们万兽宗没肉吃了?就给这么点?”
稽星洲显然已经习惯了,对着季观棋有些抱歉地拱了拱手。
“咦。”其中一颗头颅似乎是才注意到了季观棋,它忽然嗅了嗅,然后朝着季观棋游了过来,季观棋和旁边的稽星洲都紧张了起来,刚要出手阻止,只见那头三头蛟停在了季观棋的面前,它轻轻歪了歪脑袋,然后绕着季观棋游了一圈,有些诧异道:“洗
髓丹的气息?
“前辈。
三头蛟显然很受用这种态度,高高扬起了头颅,而后眯着眼睛瞅了半天,道:“我就说嘛,洗髓丹肯定是被你们谁拿走了,没想到在你小子身上。
一旁的稽星洲闻言,目光从季观棋身上掠过,但又立刻收回,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将这个事情挑破的。
三头蛟却不管这些,它努力蹭了蹭季观棋,弄得他都后退了好几步,不得不拿剑柄撑着地,道:“前辈?
“小子。它扭过头对着稽星洲道:“你先出去,我有事情问这个小子。
稽星洲脸色微变,它没想到三头蛟忽然提出这么个要求,季观棋同样也有些茫然,但猜想应该是关于洗髓丹的,便道:“稽兄,我没事的。
听到季观棋这么说,加上三头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稽星洲这才退出去,临走前嘱咐道:“若是有事立刻告诉我。
季观棋点了点头,三头蛟见状嗤笑了一声。
待稽星洲离开后,这密室里便只剩下三头蛟一个了,它舒舒服服地盘着没有吭声,眼前的季观棋想了一下,率先开口道:“前辈,洗髓丹的确在我这里,但是已经被我吃了。
“我知道。三头蛟瞧着季观棋,它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季观棋思索了一下,自己在秘境里除了万灵草和洗髓丹,其他的一概没碰,万灵草虽然稀罕,但是三头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灵兽,而且一直都在秘境里,对这个肯定没多少兴趣,唯一能引起对方兴趣的也就是洗髓丹了,如今看上去仿佛也不太对。
“本座要问你。三头蛟看季观棋对它十分恭敬,立刻拿捏起来了,道:“你,是怎么逆天改命的?
季观棋本来微笑着的脸骤然僵硬,他唇角下压,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入口处。
“别看了,没有人敢偷听本座说话。三头蛟居高临下地看着季观棋,道:“你身上的天谴很重,真是奇怪啊,好奇怪啊。
它再次绕着季观棋游了好几圈,道:“告诉我吧,我能给你很多你想都想不到的好东西。
季观棋依旧没有吭声。
“
好吧你的防备心可真重。”三头蛟见季观棋总是不松口只能丢下了一个更加具体的消息道:“你是不是死过后又重生了?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感觉。”
“你重生过?”季观棋怀疑地问道。
“没有但是那老家伙总是玩一些逆天改命的东西想要获得寿与天齐的无上命格可惜了凡是妄图逆天夺命者最后都会遭遇天谴。”三头蛟笑了起来三颗脑袋都瞧着季观棋道:“告诉我们吧你是怎么重生的?”
季观棋无奈道:“真的没有前辈说笑了。”
他又不是三岁孩童如何会承认重生这种事情无论三头蛟说什么他都死不承认到最后也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道:“大概是洗髓丹让我逆天改命了吧。”
不过这种说辞三头蛟必然是不相信的有些恼怒地拍了拍旁边的石壁弄得不少柱子倾塌季观棋险些被砸到了往后退了一步料想此地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他跟这头三头蛟大概率八字不合上辈子反冲这辈子还是这样正准备离开时却听到身后其中一个脑袋发出了声音道:“反正重生的也不止你一个你不跟我说这些宝贝就是别人的喽!”
季观棋本来快要走出去的身影顿时停住他回头看向了三头蛟问道:“还有谁?”
这一次他动用了乾坤袋里的闭音符将四周的声音都给屏蔽了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面说些什么季观棋看着三头蛟道:“前辈做个交易吧。”
等他从密室出来的时候稽星洲在外面都等得有些着急了不过倒也没催促瞧见季观棋之后第一时间查看了一下对方身上有没有受伤确定无碍才松了口气道:“幸好无事
季观棋无奈笑道:“给稽兄添麻烦了我这就去安抚青鸾。”
可能是因为印记消除了这几天青鸾格外黏着他寸步都不想离开。
稽星洲没有询问季观棋为何要用符咒不过是屏蔽了声音大概是聊了些事情而已只是他也是个很懂分寸的人既然对方不想说他自然不会问。
晚上季观棋带着青鸾靠在池塘边脑子里还在回想着白日那三头蛟说的话这三头蛟的确是顶级灵兽口吐人言且非常狡猾
若非季观棋花了不少代价对方也不肯说实话。
“别的不知道但是当日进入福地洞天的就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三头蛟三个头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笑了起来道:“自然是乌行白那小子。”
“不过他与你不同你是上辈子魂飞魄散啦本不该重生这叫逆天夺命。”三头蛟说道:“你会遭天谴的小子你好自为之吧天道是个小气鬼他不会放过你的。”
……
“重生。”季观棋将手里的鱼食都撒到了青鸾的碗里青鸾吃了一口气得啄了一下季观棋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他连忙将鱼食丢到了池塘里然后看看青鸾这只鸟甩了甩脑袋用季观棋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前喙看得季观棋哭笑不得但是自己有错在先也就随它去了。
被青鸾这么一大段他叹了口气他本来也不相信三头蛟的话但是对方在他离开前还发了毒誓修真界里谁敢随便发誓季观棋也不得不相信了而且对方一眼就能看出他重生过来上辈子魂飞魄散了的的确确是有几分本事。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乌行白竟然是重生的。
“既然他是重生的。”季观棋回想起乌行白的种种行事作风的确是和上辈子有些不一样但他不理解的是上辈子他死前对方还一副要不弄死他决不罢休的样子这重生一次就变了?
而且乌行白既然是重生的那也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去罗家村的时候都要跟在奚尧身边看来还真是上辈子给这人留下了心理阴影了这辈子要护着自己那病弱的小徒弟。
季观棋嗤笑了一声一手将青鸾提了起来带回去道:“管他呢他重不重生与我有何相干我杀不了他报不了仇躲远点还不行?”
他说完后又沉默了一下靠在了床上有些不解道:“既然他也是重生的那他是怎么有脸问我‘为何’二字……我看上去就这么像是会重蹈覆辙之人吗?还是说他不知道我也重生了。”
本来挣扎的青鸾缩了缩脖子不动弹了。
“等明日三头蛟游行之后咱们就去向稽兄辞行去一趟天机门。”季观棋将乌行白的事情抛之脑后他想起了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便是三头蛟口中的“天
谴”但凡是与“天道”、“天谴”之类的有关的都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不容小觑。
若是他记得没错天机门那边对此一直很有研究原本是准备离开天蛇城就去天机门一趟那里风景秀美是个好去处如今倒也算是顺路了。
“老天爷让我重生一场天道又如何该争还得争一下的。”他低声喃喃而后轻笑了一声用手拨了拨那只回来之后就将脑袋塞在羽毛下的鸟道:“你怎么了?”
青鸾张开了一边的翅膀没有吭声季观棋见它好像有点自闭了。
“不至于吧吃个鱼食……”季观棋不说话了回想起稽星洲那个吃醋跑掉至今未归的赤炼蛇和到处占地盘蛮横不讲理的三头蛟他忽然觉得自家的青鸾无非也就是气性大一点倒也正常。
晚上一人一兽躺在了床上睡觉只是第二天一早便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了外面的万兽宗弟子十分抱歉道:“季公子三头蛟正在发脾气可能有些吵闹请您多担待些。”
季观棋揉了揉眉心道:“无碍。”
他刚好做的噩梦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做和乌行白相关的梦的
他梦到那日乌行白的生辰为了准备给师尊的生辰礼他很早便去了后山用了三四天在抓住了青鸾为此还从山崖上险些摔下去幸而抓住了旁边的草茎这才只是划伤而已。
只是费尽心机送出去的生辰礼也并不得人看重乌行白不喜欢青鸾所以总是放任青鸾独自在殿内从不与它亲近因此青鸾才爱黏着季观棋明明季观棋不是它的主人和它的关系却比乌行白和它更加亲近。
他一推开门出去就瞧见这前面像是停了一顶龙椅看上去金碧辉煌极为华贵。
季观棋:……
“太小了太小了!”三头蛟依旧十分挑剔道:“知道我是谁吗?就拿这个糊弄我?”
稽星洲在一旁头都大了一边哄着三头蛟一边给它拿吃的抽空还得看看季观棋那边有其他弟子路过时窃窃私语道:“幸好赤炼蛇不在不然这还不得打起来。”
“别说了有一个大爷在就行了可别来两个谁吃得消。”另一
个弟子黑眼圈都直接挂脸上了看得出来是真的累了。
“观棋兄抱歉啊今日事忙招待不周了。”稽星洲无奈上前道。
“无碍只是昨天它不是还好好的吗?”昨天为了哄这只三头蛟说出一些实话季观棋可算是出了不少宝物多年家当都快给了这三头蛟才哄得对方说出来乌行白也是重生的这一秘密可惜关于天谴一事即便是三头蛟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晓逆天改命者都不得好死比如它之前的主人也就是那个秘境陨落的仙尊。
据三头蛟所言那位仙尊最爱做逆天改命之事所以种植出了万灵草弄出了洗髓丹还收了三次化龙未成的三头蛟作为灵兽
想来……是坟给挖了。
远在玄天宗喝茶的乌行白轻轻咳嗽了一声对面的宗主见状笑着问道:“我听闻你近日都在外面寻找观棋可有什么消息了?”
“没有。”乌行白闻言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茶盏。
“如今邪修越来越多魔宗也卷土重来你出门在外本命武器还是要带着的不可托大。”宗主顿了顿又道:“天道石碑前两日裂了一道缝隙我恐修真界有变你我多年好友……”
乌行白的唇角微微下压他打断了宗主的话起身道:“本尊还有事要办。”
“行白。”宗主喊住了乌行白他道:“好歹是乔游的师尊这孩子还是很敬重你的。”
乌行白眼底笼罩着一片阴郁但快得如同错觉回头看向宗主是应道:“近日本尊有要事处理他的功法与你乃是一脉同宗与本尊并不相符你若是得空好好盯着他修行便可省的总是盯着这天道石碑三十年不出玄天宗一步。”
“乌行白。”宗主的脸色微变但乌行白已经直接离开并未回话。
走出大殿之后乌行白停下了脚步四周的弟子上前行礼他随意看了眼后径自朝着镇南殿走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他明白但是现在……季观棋跑了。
不更明确点说应该是季观棋不要他了。
镇南殿内他将那柄方天画戟扔到了中间独自一人坐在位置上目光落在了这柄跟随了他多年的
武器身上,片刻后他起身走了下去,将武器拿在手里,就这样半蹲在殿中,低声道:“别再通过这东西监视我,否则,本尊毁了它。
方天画戟上的符文一闪而过,整个武器都黯淡了不少。
乌行白嗤笑了一声,这模样和往日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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