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打了个盹,却突然被来人惊醒。他揉揉眼睛,就见一位锦衣夫人带着丫鬟进了铺子。那夫人一身富贵,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矜持,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柜台上的一支玉簪。
"这支簪子,可还有么?"夫人指着那支簪子问道。
店小二连忙热情答道:"回夫人的话,这支'流萤'簪子如今正是热卖,只剩这一支了。"
"流萤?"夫人轻声咀嚼这两个字,"倒是个雅致的名字。"
她说着,将那簪子拿起来细看。只见簪身以南屏软玉雕琢,玉质温润,触手生温。更奇特的是,簪头镶嵌着一颗小小的夜光珠,在暗处竟会发出淡淡的光。
"这夜光珠可是南诏来的?"夫人问。
店小二笑道:"夫人好眼力。这是一个小作坊新出的款式,用南屏的软玉配上南诏的夜光珠,最是适合夜间佩戴。"
那夫人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脸上的神情愈发惊喜:"当真巧夺天工。这样的手艺,怕是连京城都少见。"
正说着,又进来几位夫人。她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最是挑剔,这会子却都围着柜台叽叽喳喳,将那些首饰翻了个遍。
明希坐在内室,透过窗棂看着外头的景象。这些日子,作坊的生意愈发红火。尤其是她新设计的"流萤"系列,一经推出便引起轰动。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平日里最是难伺候,如今却争相来买。
"夫人。"扶月轻手轻脚地进来,"又有人来了。"
明希抬头,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站在门口。那妇人举止雍容,自称是城南富商的妻子。只是她的目光总是躲闪,说话时也心不在焉,倒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支簪子,我要了。"那妇人指着一支玉簪说,"只是我这人性子古怪,不喜欢自己来取。不知可能送到府上?"
扶月认真端详那夫人片刻,脸色突然一变。明希见状,连忙问:"怎么了?"
扶月压低声音:"夫人,这位......"她咬了咬唇,"我总觉得有些脸熟,当年拐卖我的那艘船上,似乎见过她。"
明希心头一惊。她仔细打量那妇人,只见她虽然打扮得体,举止间却透着几分市侩。更可疑的是,她的目光总是往账房那边瞟,似是在打探什么。
"你且看着外头。"明希沉吟片刻,"我去请示大人。"
她起身往后院走去,却在转角处停住了脚步。隔着纱窗,她看见吴希澈正在书房里研究水文记录。春日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将他清俊的轮廓勾勒得分外分明。她忍不住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他一会。
她正要推门,却听见外头又是一阵喧哗。有位贵妇带着丫鬟进了铺子,一边走一边赞叹:"早听闻这家铺子的首饰别出心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伴随着她的声音,还有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明希凝神听去,只听见有人在说:"听说这家铺子的东家是个女子,难道当真有这般手艺?"
"可不是么,"另一个声音接道,"我听说她连京城那边的首饰都不放在眼里,偏要用这南屏的玉料。"
明希听着这些议论,心中若有所思。这些日子,不请自来的客人越来越多。有的是真心来买首饰的,可有的,怕是别有用心。
她正想着,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回头一看,是吴希澈。
"在这儿偷听?"他笑问。
明希白了他一眼:"谁在偷听了?我是来找你的。"说着,便将方才的事说了。
吴希澈听完明希的话,眉头微蹙:"这些日子,我也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说?"
"你可曾注意到,"他压低声音,"那些来买首饰的人,有些根本不懂玉器。她们问的问题,倒像是在打探作坊的底细。"
明希点点头。她这些日子也发现了异常。那些所谓的富商妇人,举止间总是带着几分做作。更蹊跷的是,她们对首饰的品相不甚在意,反倒对作坊的规模、人手多寡格外关心。
正说着,玉兰一瘸一拐地走来,严肃道:"夫人,河边的妇人说,有人威胁她们,不许再私下卖玉料。"
"当真?"明希心头一紧。这些日子作坊用的玉料,多是从河边妇人手中收来的。若是断了这条路,怕是要耽误不少生意。
"不止如此,"玉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我方才去巷口打听,听说早上送货的车夫在半路遇到劫匪。那些人抢了货物,却唯独对账册感兴趣。"
明希与吴希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这般种种,分明是有人在暗中使绊子。
"姐妹们都说遇到些怪事。"玉兰继续道,"小桃说茶馆里总有人打听作坊的事;荷儿去收玉料时,也觉得有人跟踪。"
吴希澈沉吟片刻:"我前几日在水闸附近查案,发现了些暗记。"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你们看看,可觉得眼熟?"
明希接过纸来,只见上头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歪歪扭扭,却隐约能看出是些商号之类的记号。
"这是......"她正要说话,忽见扶月脸色大变。
"这些记号,"扶月颤声道,"和劫匪留下的一模一样!"
夜幕低垂,作坊里亮起了灯火。姐妹们围坐一圈,说起各自遇到的怪事。荷儿说有人暗中调高玉料的价格;小桃说茶馆里多了些陌生面孔;玉兰则说听闻有人在暗中打探作坊的底细。
"这些事,未必没有联系。"明希一边听,一边在心中盘算。她记得那位自称富商妇人的客人,分明就是扶月口中的人贩子。如今这般处处碰壁,怕是那些人坐不住了。
"那些人贩子个个打扮得体,说话也滴水不漏。"扶月回忆道,"可我记得其中一个的声音。当年就是她,诱骗我们说要去京城做绣娘......"
话未说完,她已经有些泣不成声。姐妹们连忙安慰她,却都红了眼眶。她们何尝不是这般被骗来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安身之所,那些人却又寻上门来。
明希见她们这样,心中却也触动。
"不必怕,"明希打起精神,"有我和大人在。"
吴希澈走到窗前,望着外头渐浓的夜色:"这些人明面上不敢轻举妄动,暗地里却处处使绊子。我们得想个法子。"
"我倒是有个主意。"明希忽然说,"不如将计就计?"
众人一怔,却见她眼中闪着光:"既然他们这般关心作坊,不如让他们看个够。"
吴希澈听出她话中有话,不禁莞尔:"又要使坏了?"
"谈不上使坏,"她狡黠一笑,"这南屏的水,既然不让我们趟,那么也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水也不是那么好趟的。"
明月高悬,作坊里一片忙碌。
"这些包裹,"明希指着案上的几个锦盒,"都要做些记号。"
她取出一包特制的香料,是扶月从南诏带来的。这香料最是奇特,遇水不化,却能在暗处发光。还有一种染料,平日里毫不起眼,一遇雨水便会显形。
"你们且看好了,"她将这些东西一一放入包裹,"若是有人劫货,便能循着这些记号找上门去。"
扶月在一旁看着,忽然想起什么:"夫人,我记得当年被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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