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后,把这兔子让鹤儿养,他一定能养的很好。“严巍掂了掂手里的兔子,心觉这兔子定然是饿了许久,真瘦。
“鹤儿定然很高兴。”沈盼璋应声。
严巍脚步越来越慢,可山路终有尽头。
有护卫远远过来。
“严巍,你放我下来吧。”沈盼璋轻声。
他松开手,将她放下来。
见沈盼璋抬步要走。
“沈盼璋,你知道吗?”
严巍握住她的腕子。
“那年在霞栖山,我躲在山洞外看着你被人救走,心里隐隐期待着,或许之后,你多少能对我有些好态度。”
沈盼璋侧过头,严巍神情低落。
可她却忘了他,甚至传出了她同别人私奔的消息。
有东西哽在喉咙,沈盼璋深深吸了口气,轻轻挣开手。
“严巍,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我已再嫁,你也要再娶,便是有鹤儿……还是要避嫌的。”
—
等沈盼璋回到营地,薛观安正在等她,见到她安然无恙回来,他赶忙走上前来。
“发生何事了?”
“绿萍呢?”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要害她的人到底是谁。
“绿萍被捕兽夹伤了脚,有随行大夫在给她医治,你不用担心,”薛观安打量着沈盼璋,“到底出什么事了?迟迟不见你回来?”
听到绿萍安然无恙,沈盼璋松了口气。
她四处打量了几眼。
“去营帐说吧。”
两人走进营帐,沈盼璋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薛观安。
听完,薛观安面色凝重起来。
刚才送绿萍回来的人是狩猎场上的护卫,而这次狩猎活动,是由太子全权负责。
“好在严巍救了你。”薛观安思忖后,又道,“盼璋,你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我出去一趟。”
“这事可会连累到你?”沈盼璋沉下心来,思考着今日之事,心里也隐隐有了一个念头。
“不会,你姑且放心。”
薛观安走后没多久,严文鹤的声音传来。
沈盼璋打开营帐,见严文鹤怀里抱着灰兔子,正一脸高兴的小跑过来。
“娘亲!”
“我本来还难过,白天一只猎物都没瞧见,这是爹爹刚刚给我,说是娘亲捉的呢,娘亲好厉害!”
严文鹤摸着怀里的兔子毛,动作轻柔,跟严巍如出一辙。
竟然说是她捉的,沈盼璋心中好笑。
仆从拿来菜叶,母子两人在营帐中喂了一会儿兔子。
有人进来传唤:“薛夫人可在?太子妃说请薛夫人一叙。”
距离薛观安出去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不知道事情如何了。
“鹤儿,你乖乖在这里,娘亲出去一趟。”
“好,我等娘回来。”
沈盼璋走出去,看到了来通传的丫鬟。
那丫鬟看到沈盼璋,打量着她一眼,神色微闪躲。
“薛夫人,太子妃有请。”
“走吧。”她神色如常。
天色已经不早,侯在太子妃身边的官眷们已经散去。
“薛夫人,您先在这里稍作等候,我进去通传一声。”
丫鬟入了营帐。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摔碎瓷盏的声音。
“母妃,都是我不好,与我娘亲无关,我知错了,我嫁,求您这次饶过我娘,都是我不好!”
哭诉的声音有些熟悉,沈盼璋听得出来,这是翡娇郡主的声音。
片刻后,丫鬟出来请沈盼璋进去。
沈盼璋刚走进营帐,一道人影跪倒在她面前。
“夫人,是我不好,求您原谅我,是我误信传言,说荣骁王对您留有旧情。您跟战王有一子,我怕翡娇嫁过去受委屈,所以才动了坏念头,好在您没受伤,求您原谅,我知错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太子和太子妃无关。”
面前跪着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出头的女子,看上去很柔弱可怜。
“不是的,”翡娇快步走近,想要扶起在跪在地上的周良娣,她泪眼婆娑,对着沈盼璋,“抱歉沈姐姐,都是我不好,娘亲是心疼我才这么做的,请您劝说荣骁王,请她放过我娘亲吧。”
此刻,翡娇无比后悔,她不该拿沈盼璋作筏子,在父王和娘亲面前哭诉。
是她自己不想嫁给严巍,但是她害怕说服不了父王,所以搬出沈盼璋,说严巍对沈盼璋余情未了,但她没想到想来胆小如娘亲,会为了她出此下策,竟然派人刺杀沈盼璋。
沈盼璋还不知道严巍那边如何了,看着眼前这一幕,想来严巍回来后已经找到了真凶。
“薛夫人,那两个要害你的护卫,如今一死一伤,你没受伤就好。”说话的声音很沉稳。
沈盼璋抬头,看到上首说话的女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保养的很好,身着紫色锦服,雍容华贵,这便是曾经的晋王妃,如今的太子妃了。
沈盼璋绕开跪在地上的周良娣,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太子妃施了一礼。
“薛夫人,你可知我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沈盼璋站直身子,顿了顿,轻声:“臣妇知道。”
“如太子妃所言,要害我的人已经一死一伤,我也毫无怨言了,至于翡娇郡主的生母,想来也是为女心切,还请太子妃看在她是翡娇郡主生母的份上从轻发落,毕竟荣骁王和翡娇郡主好事将近,断不能伤了和气。”
闻言,太子妃不由得多看了沈盼璋几眼:“你和荣骁王……有趣,明明分开了,还在维护彼此,也不怪翡娇心有芥蒂,不想嫁。”
听得出太子妃话里有话。
沈盼璋笑了笑,语气颇有些无奈:“当初我嫁给荣骁王,婚后……也算是和睦,当初我是因为荣骁王战死的消息传来,所以才改嫁,所以我和荣骁王之间并无什么深仇大恨,相反,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对荣骁王到底是有亲情在,更何况他是我儿子的父亲,如今我已改嫁心瞩之人,自然也希望他的婚事顺利。”
这番话说完,太子眸中的打量试探褪去,她笑了笑:“你是这么想,就怕荣骁王不这么想。”
“太子妃的意思,臣妇不明白。”
“荣骁王可是为了刚才一事,大动干戈,我太子府的亲卫,他竟是说杀就杀了。”
“刚才情急之下,若是死的不是那护卫,死的便是臣妇了。”说这话时,沈盼璋袖中的手下意识攥紧。
她现在最怕的,是严巍还揪着这事不放。
“都说沈府二小姐木讷少言,可今日一瞧,却是口齿伶俐,颇识大体,也难怪荣骁王还惦记。”太子妃笑了笑,话里意味不明。
这话,沈盼璋就不知道该如何接了,正僵持着,有人唤了一声:“殿下,荣骁王,薛大人。”
营帐被打开,为首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严巍和薛观安。
沈盼璋悬着的心落了地,但看到为首面色不虞的太子,她又紧绷起来。
屋内众人行了礼。
太子走去上首,坐在主位上。
屋内气氛静谧。
“殿下,刚才臣妻被刺杀一事,还请殿下做主。”
薛观安上前,刚好挡在了沈盼璋身前。
严巍望着站在一处的两人,眼眸轻垂,袖中的手捏紧。
“父王,娘亲都是为了我,所以一时想不开,请父王饶过娘亲。”
“也不怪周良娣,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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