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
裴瑾回到小院,左边坐着张煦,右边坐着寒木,中间的桌子上摆着几样东西。
第一个是一个面团,被裴瑾拍得扁扁的,象征着人皮面具张道衡。
这张道衡在伍丹山修行,她怀疑那位所谓的弟弟才是凶手。
第二件是之前牢里,先锋将军的布带地图,寒木说是在秃头山,而秃头山正好又在伍丹山附近。
第三件是陈渊渟遇害花车风铃中找到的名单。听李贵的意思,这份名单上都是战死的军士。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她认为极为重要,重要到陈渊渟死时,第一反应并非是求救,而是想方设法将它藏起来。
若是求生,花车里的挣扎痕迹,便不会如此干净。
而第四件则是孙兰芝的古琴。昨日孙兰芝死前一直望着古琴,裴瑾恻隐之心,将古琴带走,本欲将琴与孙兰芝葬在一起。
谁料事发突然,李筠节和陈素带走了孙兰芝的尸体,古琴却被遗忘,留在了裴瑾这儿。
裴瑾睡前本想帮她将断掉的古琴粘好。
却在跳动的烛火下发现古琴琴身刻有纹路。
竟然也是一份地图。
经过寒木辨认,这个地图所在的位置,是在伍丹山和秃头山之间。
真是奇哉怪也。
凶手、先锋将军、被谋杀的陈渊渟、被虐杀的孙兰芝……他们所有的人都指向了这一块地方。
那便是龙潭虎穴,裴瑾也得去看看了。
“寒木,你准备好马车,不要惊动任何人,我们速去速回。”
“悬案司也要瞒着吗?”
“对,所有人。”
“对了,殿下。陛下密信,将奉密卫指挥使一职暂时给了您,您现在可以指挥奉密卫办事儿了。”
裴瑾一愣,微笑:“父皇倒还有点数。”
“寒木,你去帮我布置几件事情,吩咐下去之后,你就赶紧准备好马车,我们现在出发。”
“是,殿下。”
路线是张煦定的,从蜀郡百花城往北走,先到伍丹山,再路过孙兰芝地图所在的山谷,然后来到百花城西北边的秃头山,最后绕近路回到城中。
如果速度快,也就一日的功夫。
时值正午,裴瑾几人已经来到了伍丹山。
伍丹山山顶,是一座道观——伍丹观。
还未走近,就听到观中道士们的练武声。
门口站着一个童子,玉雪可爱,扎着两个小啾啾。
“麻烦通传一下,我们是蜀郡百花城悬案司的人,有事向观主请教。”
“各位善信,请稍等。”童子笑呵呵地进去了。
怪可爱的。
过了一会儿,小童子出来,看了一眼众人,没说话,板着脸站在那,也不理他们。
裴瑾看看张煦,又看看寒木,见两人都是一脸疑惑,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小道长,请问观主怎么说?”
小童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裴瑾:“善信在与我说话?”
声音奶呼呼的,语气冷冰冰的。小道长颇有一些演戏的天赋呢,反差如此之大。
“刚请小道长通传,有要事要见观主,不知现在可否一叙?”
小道童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倒不是对着裴瑾黑的,他颇为尴尬地抿嘴笑了,婴儿肥的脸上还挂着两个酒窝,他严肃认真地说:“善信请稍等,我这就去通传。”
寒木心直口快:“给老子嘞,这小道童是在逗我们耍嗦?”
裴瑾笑着摇摇头。
很快小道童便出来,带他们去见观主。
几人说明来意,观主也不敢隐瞒:
“张道衡是我师弟,至于几位说的弟弟,贫道倒是没有见过。师弟平时,常在观中清修,与家人并不往来。”
“那张道长可有什么相处较好的师兄师弟?”
观主笑得云淡风轻:“师弟之下再无男弟子,与师弟关系最好的,是小师妹。”
“小师妹?”
“是的,越师妹。”
裴瑾沉思,轻抿了一口茶,突然问到:“敢问这岳师妹可是月亮的月?”
“非也,是三千越甲可吞吴的越。”
“可否告知这越师妹的来历?家住何处?父母如何?”
观主摇摇头:“我伍丹观众人皆斩断俗缘,不问家事。越师妹自小在伍丹观长大,贫道也只知道越师妹的一个名。至于当年是何人送越师妹来的,便只有师父知道了。”
“那敢问道长的师父……”
“已经仙逝了。”
“节哀。”
“此乃好事,无碍。”
裴瑾喝下一口清茶,垂眸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敢问道长,您说的这位越师妹,可是丹凤眼鹅蛋脸,身高八尺,比许多男子都高?”
“大人怎知?”
“因缘际会,见过一面而已。也叨扰许久了,裴某这就告辞。”
观主亲自将三人送了出来。
裴瑾坐上马车,前往下一个地点——孙兰芝古琴标记的地址。
寒木憋了一肚子的话,裴瑾轻声说:“沐沐想问什么?”
“殿下怎么知道这位越师妹长什么样,还知道她的身高?这不会也是推断出来的吧?”
寒木说这话时神色夸张,一脸见鬼的表情。
“倒不是推断,只是想清楚了一件事。”
“什么事?”
“来百花城第一日,那位假姜月,是怎么假扮成阿月,出现在百花宴上的,又是怎么消失的。”
“啊?”要不是寒木一路都跟着公主,她就信了,她怎么没看出来?
裴瑾莞尔一笑:“十七、沐沐,你们刚注意到门口的小童子了吗?”
寒木听完立马眉毛一竖:“等一下,还别说,这小童子,还真是身具蜀郡人士的风范呢——神戳戳的。”
裴瑾听后笑得眯了眯眼,她又看向张煦:“你觉得呢,十七?”
张煦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
裴瑾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像骄傲的猫咪努力压着摇摆的尾巴一样:
“你们觉不觉得,今天这一幕似曾相识?”
寒木和张煦对视一眼:并没有。
裴瑾解释道:“这童子进去出来之后,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这与我刚来蜀郡,见到阿月时的感受一模一样。为什么阿月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行为举止,连手上的茧,都与之前大不相同呢?”
“我一直想不通这个地方。”
“直到今日,我见到这两位童子,兴许是两位小道长年纪甚小,表情动作差距太大,这才点醒了我。”
“等等殿下,你刚说什么,两位?”寒木出声道。
“没错,是两位。”张煦恍然,“第一位小道长的手受伤,有道疤痕。”
“你这个奸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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