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楼砚霄又翻出了登星阁,当着清厌的面翻出去的。
他坐在墙头,朝下方的清厌道:“我不下山,我去寻柳鹊凫。”
又道:“近日来思念柳兄许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日夜色正好,正宜叙旧,我先走了清厌。”
深知两人见面就打的清厌沉默。
楼砚霄从墙头跳下,发觉清厌许久未出声,又翻了上去,冲清厌笑道:“子时之前我必定回来,你大可放心。”
清厌离去的脚步一顿,冷声说道:“你去何地与我无关。”
“但与我有关啊。”楼砚霄挥了挥手,“你的神情分明说了你在意我,又何故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你若是不放心,子时你便在此地等我就是了,清厌兄,你又走这么快做甚,夜黑风高,小心脚下啊……”
清厌边走边念个静心诀,念完之后楼砚霄的一字一句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原先趴在墙上的人已然没了踪影。
“跑的还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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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砚霄翻来小院,将刚刚入睡的柳鹊凫摇醒,后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心道哪个不长眼的靠近他,哪知一睁眼,一张鬼脸出现在面前。
“问柳!”他想也不想唤来佩剑,一剑向人劈去。
见状,楼砚霄急忙将蜡烛转过一边,大声道:“柳鹊凫,我是楼砚霄!”
柳鹊凫已然进入了战斗状态,拿着剑对着他砍,凛冽的剑风将蜡烛熄灭,“我管你是谁!装神弄鬼的小人!”
蜡烛熄灭后,柳鹊凫便看不清他的脸,瞧不见他的脸,心里愈发觉得此人就是个伪装成楼砚霄的鬼,于是也不管不顾向他挥剑。
楼砚霄背上措不及防挨了一剑,剑刃将他的衣裳划开,昨夜回来换下的衣服还未缝补,一日未到,又添了一件新的。
两人打斗的声音过大,其他人也接连醒了过来,褚光卿听到熟悉的嗓音,连忙将屋子里的烛台点上火,转身看向两人。
这下,柳鹊凫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楼砚霄?”
楼砚霄身上的衣裳已然被划破的不成样子,勉强穿在身上,听到他的声音,道:“我早说了我的身份,你偏不信。”
“谁让你大半夜装神弄鬼!”柳鹊凫义正言辞道,“你若是不弄这一出,何至于如此?”
楼砚霄颇为心虚地摸了摸,余光瞧见一旁偷笑的褚光卿,将手里的蜡烛朝他话里扔去,终于想起自己来找柳鹊凫的目的,没了之前的心虚,直起腰杆道:“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事想问你。”
鉴于楼砚霄的前科颇多,柳鹊凫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想作甚?”
“柳兄,我们之间客气什么。”
言罢,便瞧见未说话的四人露出惊诧的神色,而第一次楼砚霄被唤作“柳兄”的柳鹊凫更是一副不能理解,见了鬼的表情。
褚光卿:“柳兄?”
萧朗:“不是大小姐吗?何时改了称呼不告诉我们。”
萧明:“你们二人还背着我们偷偷下山寻酒?”
宋听有:“闻所未闻。”
柳鹊凫:“……你近日吃菌子中毒了?”
“这些不重要,你知我找你有事就对了。”楼砚霄将其余四人推成一团,走到柳鹊凫面前,“我们出去说。”
四人:“……”
柳鹊凫收了剑,跟他出了小院,来到一处亭中,问道:“何事神神秘秘?”
“你知道清厌是妄虚峰少峰主,可知他为何取名清厌?”
柳鹊凫睨了他一眼,在石凳坐下,“你俩现在进展到哪一步?”
楼砚霄也跟着他在石凳坐下:“这是何意?”
“换个说法,你是不是心悦——”
话还未言尽,不远处的树丛传来一声惨叫,两人抬头望去,只见原先还在小院里的四人此时躲在树丛后,脖子一人伸的比一人长。而惨叫则是几人吃瓜急切,褚光卿一脚踩到了萧朗的小腿,后者措不及防帅倒在地,发出痛苦的惨叫。
站着的三人与亭中的楼砚霄,柳鹊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褚光卿和萧明将萧朗抬回小院才作罢。
被这么一打岔,楼砚霄也忘了柳鹊凫想要问些什么,回神问道:“你方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
楼砚霄心里奇怪,但又不好再问,于是继续揪着自己的疑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柳鹊凫:“你问这个作甚?你不是从来不过问正道的事么?”
“白日遇到天辰凌家的人,与人打了一架。”
闻言,柳鹊凫没忍住道:“你当真是不怕死。”
如今的诡道与正道在大陆上各有自己的大派,也称代表,要说诡道是百木傀师,那正道便是妄虚峰。在此之下,正道世家中的天辰凌家排第二,不是因为修为有多么高强,而是因为他家实属有钱,凡是去过天辰凌家的人,无一不感慨他的财大气粗。
就连求学一事,在几十年前也是由天辰凌家来操办。但因上一代家主上任,无心此事,此事便由妄虚峰来操办。
楼砚霄自然知道与天辰凌家结下梁子是何等下场,但他年少成名,修为不低,这个年纪自然轻狂傲气,想做什么皆随心性。
不以为意道:“他们打不过我。”
柳鹊凫沉默。
良久才道:“你白日与天辰凌家交手,关清厌何事?”
楼砚霄道:“我觉得有些蹊跷,妄虚峰峰主似乎与天辰凌家那小子的关系比与清厌的还好……于是我便好奇,清厌为何姓清而不姓晏。”
此话一出,楼砚霄就瞧见柳鹊凫将剑放在石桌上,神色变化莫测,显然知道些什么。
空气安静下来,须臾,柳鹊凫开口:“你可知琴师兰家?”
“听闻一二。”
柳鹊凫颔首,道:“琴师兰家在百年前也曾风光一时,但随着各大家族不断涌现,道术多变,以琴为道者,逐渐势微。十六年前,兰家家主想出了破局之法。”
楼砚霄神情也变的凝重了起来,“我听闻兰家为琴师,多女修,难道他们是想……”
“没错,便是结契。”柳鹊凫道,“当时兰家家主本欲将自己的女儿与妄虚峰联姻,但晏峰主并不喜她,而是心悦兰家偏支的一名女子,那名女子不是本家,对晏峰主也无甚情愫,甚至在得知晏峰主的心意前,便与尚未是凌家家主的凌垣私定了终生。”
“兰家家主得知此事,便想出了一个法子。他先是告知晏峰主,那名女子可嫁予他,再将与天辰的凌家的婚事提上议程,说是与自己女儿结契,更是将两人出嫁的日子安排在同一日,好将两人的花嫁调换。”
楼砚霄听到这儿,颇为震惊。
兰家家主这一法子着实厉害,既得了妄虚峰的庇护,也得了天辰凌家的财势。
有了这两家,兰家想不长久都难,如今的大族一旦结契成功,一生便只认定一人,不可解脱。
“可这不就得罪妄虚峰了吗?”楼砚霄忍不住问道。
柳鹊凫摇了摇头,“当时的妄虚峰虽然名气也盛,到底是比不过还是如日中天的天辰凌家,就算是晏峰主想反抗也无济于事,契已结,也无法与凌家抗衡,对兰家也不能如何,只是可怜了那家主之女,她生下清厌才知觉这是一场阴谋。”
“原先发觉结契的人是晏峰主,她心里已有疑虑。兰家家主为了坐稳根基,在婚后设局让两人有了孩子,本是阴差阳错,这下……彻底成了一对怨偶,在清厌出生之时,晏峰主也未曾来看一眼,听闻风水玄推算出他是天生剑骨,对他憎恨更甚。”
“兰家女本是对晏峰主无情无义,在接二连三的事后,也与晏峰主分居而住,给清厌冠兰家姓,名取晏。在清厌三岁时,她便住进登星阁,在清厌六岁那年病故……此后清厌并将晏字改为厌,姓则随了学堂的夫子。”柳鹊凫抬头看向楼砚霄,道:“登星阁原先是妄虚峰的刑堂,但在老峰主去世后就改为了登星,我此行来妄虚,不止求学一事,还有登星阁。”
楼砚霄:“此地有蹊跷?”
柳鹊凫深吸了一口气,道:“父亲在我来之前告知我……戏门的门印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
戏门?
“有人想开戏门。”
楼砚霄的神色比之前冷峻了几分。
柳鹊凫道:“没错,来之前我用星斗盘算了方位,东北方,正是妄虚登星阁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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