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被肖晨护犊子的模样彻底激怒,指着丁香的鼻子吼道:“今天你必须把这个骚货给我卖了!立刻!马上!还有她住过的那间屋子,给我拆了重盖!她用过的所有东西,一件不留,全给我烧了!我看着就嫌脏,晦气!”
“娘!”肖晨猛地提高声音,将丁香护得更紧,“她是干净的!从来都是!”他转头看向丁香,眼神里满是疼惜与坚定,“在我心里,她比谁都珍贵,是我想好好护着的人。”
他直视着肖母,一字一句道:“您要是再这样侮辱她,对她恶语相向,我真的不会再客气。您非要逼我选,那我只能告诉您——您会失去我这个儿子。”
这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肖母心里。她瞪大眼睛看着儿子,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那个从小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为了一个花船出身的女人,竟然说出“失去我”这种话?
“你……你说什么?”肖母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为了这个贱货,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我不想走到那一步。”肖晨的声音沉得像深潭,“但我绝不会看着你伤害她。她是我的人,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包括您。”
丁香靠在肖晨身后,听着他掷地有声的话,眼眶瞬间红了。那些被肖母骂出的绝望和冰冷,仿佛都被这几句话驱散了,心口涌上一股滚烫的暖流,烫得她鼻尖发酸。
肖母看着儿子护着丁香的背影,那背影决绝得让她心慌。她张了张嘴,想再骂,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抓不住这个儿子了。
“好……好得很……”肖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你们……你们真是要气死我!”
她猛地转身,踉跄着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狠狠剜了丁香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像淬了毒的匕首。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肖晨转过身,见丁香眼圈通红,连忙替她擦去眼泪:“别怕,有我在。”
丁香摇摇头,哽咽着说:“公子……这样会不会太伤母亲的心了?”
“是她先不讲道理。”肖晨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有些底线,不能退。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丁香望着肖晨的侧脸,心里忽然安定下来。或许前路依旧难走,但只要有他这句话,她就有勇气再撑下去。
肖晨捧起丁香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泪,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为难你。不管旁人怎么说,怎么看,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干净、最珍贵的存在。”
丁香望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珍视,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带着一丝颤抖,也带着满腔的感激。
“公子,谢谢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的这份爱,我……我无以回报。”
肖晨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我不要你回报什么,只要你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就好。”
丁香用力点头,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闻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这味道让她安心,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珍视的,是值得被爱的。
“只要公子不嫌弃我,不赶我走,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她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肖晨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拦腰将她抱起,一步步走向床榻。
烛火摇曳,映得帐幔染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俯身吻下去,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瓣,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
丁香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好好回应他,给他所有的温柔和信任。这个男人,在所有人都轻视她、践踏她的时候,把她视若珍宝,她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爱他,去温暖他。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迎上他的吻,带着一丝羞涩,也带着全然的交付。
肖晨用行动告诉她,她值得被好好疼爱;而丁香也用自己的方式回应,她愿意给他全部的信任与依赖。
肖晨将丁香紧紧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沙哑:“以后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哪怕是一句难听话,都要告诉我,不许再自己憋着,懂吗?”
丁香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她轻轻点头,声音柔软却清晰:“嗯,我会的,公子。”
经历了这些日子的风风雨雨,她终于明白,逞强和隐忍换不来安宁,唯有彼此坦诚,才能让这份感情更坚固。他愿意为她遮风挡雨,她便该学着依赖这份温暖,而不是独自扛着所有委屈。
肖晨松开些力道,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伸手替她拭去残余的泪痕,指尖带着怜惜:“睡吧,有我在。”
丁香“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像只找到了港湾的小兽。很快,就在他平稳的心跳声中沉沉睡去,连梦都是安稳的。
肖晨却没立刻睡着,他望着帐顶朦胧的纹路,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往后不管母亲如何,旁人如何,他都要护好怀里的人,让她再也不用在深夜里独自垂泪,再也不用因为那些刻薄的言语而辗转难眠。
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动作轻柔得怕惊扰了她的梦。
“晚安,我的丁香。”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纱溜进房里,在被褥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肖晨先醒了,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丁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脸色比往日红润了些,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丁香被这轻柔的触碰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温柔的笑,顿时清醒了大半,脸颊微微发烫,往被子里缩了缩。
肖晨低笑出声,将她揽进怀里:“醒了?再赖会儿?”
丁香摇摇头,靠在他胸口:“不了,该起了。”
两人起身梳洗完毕,肖晨替她理了理鬓发,柔声道:“今天你就在房里好好歇着,不用做什么。要是闷了,就弹弹琴解闷,或者看看书。”他顿了顿,语气笃定,“母亲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更不会让你受委屈。”
丁香抬眸望着他,眼里满是信赖:“我知道了,公子。”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衣襟,“你去忙吧,我会想你的。”
这轻声的“想你”像羽毛拂过心尖,肖晨心里一软,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一忙完就回来陪你。”
他又叮嘱了丫鬟几句,让她们好生伺候,这才转身离开。
丁香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心里暖暖的。她回到房里,坐在窗前的琴边,指尖轻轻拨弄琴弦,清脆的琴声在安静的屋里流淌开来。
阳光正好,琴声悠扬,她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或许往后的日子仍有风雨,但只要想到那个会护着她、让她安心的人,心里便充满了勇气。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琴弦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丁香指尖悬在弦上,却没再拨动——方才肖晨临走时那温柔的一瞥,还在她心头萦绕。
他真的太好了。
好到会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桂花糕,好到会在她受辱时不顾一切护着她,好到连责备都带着心疼。这份好,像温水煮茶,一点点渗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从里到外都暖透了,却也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贪心。
她想起李傲雪。那位少夫人总是温和的,待她也算宽厚,可每次看到肖晨对李傲雪客气又疏离的模样,再对比他对自己的珍视,丁香心里竟悄悄冒出个念头——她不想让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吓得她指尖一颤,差点碰响琴弦。
她怎么能这么想?李傲雪是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是肖晨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她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妾室,能留在他身边已是天大的福气,怎能生出这般不知足的心思?
可……心这东西,哪是说收就能收住的?
肖晨看她时眼里的光,他握着她的手时的温度,他说“你很珍贵”时的认真……这些画面在她脑海里打转,让她忍不住贪恋,忍不住想独占这份好。
她知道这样不对,对李傲雪不公平,对肖晨也是负担。可每次想到肖晨或许会对李傲雪流露出同样的温柔,她心里就像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地疼。
“丁香姑娘,该喝药了。”玉溪端着药碗走进来,见她对着琴发呆,轻声提醒。
丁香回过神,慌忙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底那点悄然滋长的、连自己都觉得羞愧的贪心。
她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琴身,心里乱糟糟的。
或许,人都是这样吧。得到一点温暖,就想拥有更多。只是这份贪心,会不会最终变成刺,既伤了别人,也扎了自己?
玉溪见她对着琴发呆,眼神里带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迷茫,忍不住放下手里的空药碗,轻声问:“姑娘,您这是在想什么呢?从方才起就魂不守舍的。”
丁香抬起头,眼里还蒙着一层薄雾,轻声道:“我在想……公子对我真好。他把我放在心上,护着我,疼着我,可我这样的出身,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的爱?”
玉溪听了,沉默片刻,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姑娘,其实我懂这种感觉。”
她望着窗外,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初花楼被赎身时,我也以为自己有机会留在公子身边。那时候总偷偷盼着,能得他半分垂怜。可日子久了才明白,他心里从来没有我。”
“不过也没什么。”玉溪转头看向丁香,眼神坦然了许多,“少夫人待我宽厚,公子也从未亏待过我,能在肖府安稳度日,已经是天大的福气。我早就放下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了,现在只想好好伺候你们,也算报答这份恩情。”
她顿了顿,看着丁香:“姑娘,公子待您不同,这份心意是真的。但有时候,太执着反而会累着自己。您看少夫人,她心里未必没有波澜,可她看得通透,知道什么该争,什么该放。”
丁香握着琴弦的手指紧了紧,低声道:“我知道……只是有些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收不住了。”
“慢慢来吧。”玉溪拍了拍她的手,“日子还长,别太为难自己。公子心里有您,这就比什么都强。”
玉溪出去后,屋里又恢复了安静。丁香望着琴弦上的光斑,心里渐渐清明了些。是啊,玉溪说得对,能得到肖晨的真心,已经是旁人求不来的幸运,又怎能奢求更多?
她轻轻拨动琴弦,琴声里少了几分纷乱,多了些平静。或许,她该学着像玉溪一样,守住眼下的温暖,别让贪心毁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
李傲雪的后背渐渐消肿,虽动时仍有些牵扯痛,但总算能如常起身理事。这日午后,肖晨刚从书院回来,便径直往她院里来。
他推门进来时,李傲雪正坐在窗边翻着账本,听见动静抬头,脸上漾开温和的笑:“少爷回来了。”
肖晨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这几日光顾着丁香那边,都没好好来看你,你身子好些了吗?”他只当她前些日子是累着了,并未多想。
李傲雪合上账本,摇摇头:“我没事,劳少爷挂心了。”她垂眸浅笑,“丁香姑娘病着,少爷多照看些是应当的,我都明白。”
肖晨见她这般通情达理,心里更觉熨帖,又有些过意不去:“委屈你了。”
“不委屈。”李傲雪抬眸望他,眼底清清明明,“夫妻之间,本就该相互体谅。少爷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
肖晨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她的指尖微凉,他轻轻搓了搓,温声道:“自然是有的。你是我的妻子,这府里的主母,在我心里,分量从来都不一样。”
李傲雪指尖微顿,随即反手轻轻回握他,笑容柔和依旧:“我知道。”
窗外的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像她此刻平静无波的语气。只是无人知晓,她垂在袖摆下的另一只手,悄悄攥紧了帕子——那“分量不一样”里,藏着多少无奈与退让,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抽回手,起身道:“厨房炖了汤,我去给你盛一碗。”
肖晨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只觉她依旧是那个妥帖周到的妻子,却没注意到她转身时,嘴角那一闪而过的、淡淡的疲惫。
李傲雪端来温好的汤,肖晨接过喝了大半,放下碗时,眉宇间拢着一层淡淡的倦意,低声叹了句:“有时候真觉得,要是我不在这里就好了,也能少些烦恼。”
李傲雪端碗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去哪里?”
肖晨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声音轻飘飘的,像在说梦话:“一个……我想去的地方。”没有母亲的苛责,没有旁人的指点,只有安宁的地方。
李傲雪的心沉了沉,轻声问:“那……会带我一起去吗?”
肖晨却摇了摇头,依旧闭着眼:“那里,除了我,谁也去不了。”那是他心里的净土,装不下这府里的纷纷扰扰,也容不下旁人的牵绊。
“少爷……”李傲雪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你是不是要抛下我?”她想起这些日子他对丁香的珍视,想起母亲的刁难,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恐慌。
肖晨猛地睁开眼,看向她泛红的眼眶,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让她误会了,连忙握住她的手:“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抛下你?”
他放缓了语气,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府里的事太闹心,随口发句牢骚罢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李傲雪望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的恐慌渐渐散去,却仍有些不安,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还以为……你厌烦了这里,也厌烦了我。”
“怎么会。”肖晨叹了口气,替她理了理鬓发,“有你在,这府里才算有个家的样子。别胡思乱想。”
李傲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心里那点疑虑像根细针,轻轻扎着。她总觉得,肖晨说的那个“想去的地方”,藏着她看不懂的疏离。
肖晨看着李傲雪眼底未散的忧虑,握紧了她的手,语气恳切:“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不会无缘无故离开你。”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遥远:“只是我心里清楚,我终究不属于这里。将来总有一天,是要走的。至于具体是哪一天,我也说不好。”
李傲雪的心猛地一揪,追问:“走?要去哪里?是回祖籍吗?”
肖晨避开她的视线,含糊道:“算是吧。那边……家里人还等着。真到了回去那天,说不定就由不得自己了,要被家里逼着成亲,生子,过他们安排好的日子。”他刻意模糊了“现代”的概念,用最寻常的理由掩饰着秘密。
这话像一块石头投进李傲雪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失落,指尖微微发凉:“原来……少爷早晚会离开的。”
“不是现在。”肖晨连忙解释,“至少眼下,我还在这里。而且就算回去了,我也不会忘了你。”他说这话时,心里是愧疚的——他知道,这个“不会忘”,在时空的阻隔下,或许苍白得可笑。
李傲雪却当真了,她抬起头,脸上重新漾起温和的笑,只是那笑意没达眼底:“我明白。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少爷不必挂心我,只要眼下安稳就好。”
她起身收拾碗筷,动作依旧从容:“少爷要是累了,就去歇会儿吧,我让人把账本送回书房。”
肖晨看着她转身的背影,那背影依旧端庄得体,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他知道自己说了谎,这个谎言像根刺,扎在两人之间,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他不能说。有些秘密,注定要烂在肚子里,否则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
他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她的院子。
李傲雪站在廊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手里的帕子悄悄攥成了团。原来他早有归处,原来自己终究只是他停留途中的一处风景。她低头笑了笑,眼底却泛起一层湿意。
罢了,能有眼下这片刻的安稳,也该知足了。
肖晨把自己关在书房,连晚饭都没让人传。窗外的天渐渐黑透,烛火在案头跳动,映着他疲惫的脸。
桌上摊着几张纸,写满了杂乱的字迹,又被划得乱七八糟。
他知道这古代的日子没什么不好。肖府家底殷实,不愁吃穿;丁香依赖他,眼神里的光让他心软;李傲雪温婉得体,将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们是真心待他的,这份温暖,是他穿越过来后最珍贵的慰藉。
可每当夜深人静,现代的记忆就像潮水般涌上来。
电话里母亲总说“天冷了添件衣”,父亲板着脸却偷偷往他书包塞零花钱;过年时一家人围在桌边吃火锅,电视里放着吵闹的春晚……那些琐碎的、平常的画面,此刻却清晰得像在眼前。
他能无限次穿越,这秘密藏在心里快磨出了茧。可他试过无数次,带不走这里的任何人,也没法让现代的亲人踏足这个时空。
“一辈子……”他低声念着这三个字,手指狠狠攥住笔。
留在这里,意味着再也见不到父母,只能在无数个深夜里对着空气想家。可回去了,丁香含泪的眼、李傲雪平静下的失落,又怎么放得下?她们是活生生的人,是把真心捧到他面前的人。
他猛地将笔摔在桌上,墨汁溅了满纸,像一团化不开的愁绪。
一边是血脉相连的牵挂,一边是日渐深厚的羁绊。无论选哪条路,都注定要亏欠一方。
这道题,他解不出来。
天色彻底暗下来时,李傲雪带着亲手做的莲子羹,刚走到书房外,就见丁香也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一件叠好的薄披风。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少夫人。”丁香先福了福身,声音轻轻的,“我看天凉了,给公子送件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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