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看着她,在这一刻,竟是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许久,他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够了。”
他说完,便不再看沈琉璃,只是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沈小姐,”他背对着她,缓缓开口,“你可知,我四海商盟为何要帮你?”
“不知。”
“因为,我们与你是同一种人。”十三爷的声音里,带上了一股子悲凉,“我们,都只是别人棋盘上,一枚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罢了。”
他缓缓地,讲述了一段,早已被尘封的商盟往事。
原来,四海商盟,并非铁板一块。
其内部早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派系。
一派,是以红夫人为首的“金蛇”一脉。他们激进,唯利是图,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
而另一派,则是以他为首的“玄武”一脉。他们保守,稳扎稳打,从不轻易下注。可一旦下注,便必然是看准了,那个能笑到最后的真正赢家。
“红三娘与安王之间的那点‘小秘密’,你以为,真的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吗?”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不过是在等,等一个能让我名正言顺地清理门户的机会罢了。”
“而你,”他转过身,看着沈琉璃,“便是我选中的那把刀。”
“你帮我清理门户,我帮你,在这盘棋局上活下去。”
“这,是一场交易。”
“一场,你我谁也输不起的交易。”
……
当沈琉璃,从揽月楼的密室中走出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她的手上,多了一份,由十三爷亲手交给她的,关于“金蛇”一脉,在乾国所有的秘密据点和人员名单。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与十三爷,定下这个“盟约”的同时。一份由皇帝亲赐的“恩典”,也已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尚书府。
正是那株由沈琉璃进献到宫中的龙血玉珊瑚,此刻安然地放在尚书府的院子中。
而在龙血玉珊瑚的旁边,还附着一张,由皇帝亲笔所写的字条。
字条上,只有寥寥数语。
“朕听闻,大徽王朝肃王麾下有一神医,名为顾九,善解天下奇毒。朕的这件‘赏赐’,想必他会很喜欢吧?”
春桃看着这株龙血玉珊瑚,只觉得浑身冰冷,那东西不像是能救人的宝贝,倒更像是一块,从地狱里捞出来的催命符。
“小姐,”她看着自家小姐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声音都在发颤,“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才刚刚赏赐了我们吗?为何又要用这种方式,来敲打我们?”
“敲打?”君北玄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充满了讥讽,“你这丫鬟,还真是天真。这哪里是敲打?这分明就是,最直接的警告!”
“他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他可以轻易地将你捧上神坛,也同样可以,轻易地将你打入地狱!”
“而这株‘龙血玉珊瑚’,便是他套在你脖子上的一根锁链!”
君北玄的这番话,让沈琉璃的心沉入了谷底。
是啊,怎么办?
……
第二日,这件神物并未在尚书府停留太久,便被忠叔用最稳妥的方式,秘密送往了揽月楼。
揽月楼,望月台,灯火通明。
顾九正围着龙血玉珊瑚,啧啧称奇。
他时而伸手,在冰冷的寒玉上轻轻抚摸,感受着那股沁人心脾的凉意;时而又凑上前,试图透过玉璧,看清珊瑚内部的纹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那冰冷的寒玉上,轻轻地抚摸着,“这老皇帝,倒还真是舍得下血本。这等神物,便是连大徽王朝的国库里,怕是也寻不出第二株来。主公,您说,他这是不是真的龙颜大悦,准备把您当亲闺女疼了?”
“他若是真有这份好心,就不会把这东西送来了。”沈琉璃看着那株珊瑚,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顾九,”沈琉璃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还在研究珊瑚的酒鬼,“此物,可有把握?”
“把握?”顾九的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贪婪地看着那株龙血玉珊瑚,“何止是有把握!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送到我嘴边的救命仙丹啊!”
他指着自己肩上那朵若隐若现的黑莲印记,激动地解释道:“‘黑莲佛印’乃是天下至阴至邪的蛊毒,想要解此毒,必须用天地间至阳至刚的神物,以阳火强行焚烧其根本!这龙血玉珊瑚,便可以当做解药!”
他说着,不再有半分耽搁,叫来柒和几个狼卫,小心翼翼地将那巨大的寒玉,抬入了他的药房。
接下来的两日,揽月楼顶层成了一座禁地。
顾九将自己关在药房里,日夜不休。各种珍稀的药材,如同流水一般,被送了进去,又变成了一碗碗颜色古怪的药渣,被端了出来。
整个楼层,都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血腥与草药的古怪气味。
春桃每日里闻着这味道,都吃不下饭,小脸也跟着白了几分。
“小姐,”她捏着鼻子,给沈琉璃送来一碟新做的点心,小声地抱怨道,“顾先生他到底是在治病,还是在炼丹啊?我怎么觉得,他的房间,比咱们家后院的茅房还熏人呢?”
“这丫头懂什么?”君北玄在她脑中,不屑地说道,“龙血玉珊瑚乃是至阳神物,药性霸道无比。他要将其中药力提纯,又要压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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