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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9章

幼犬死状惨烈,不堪多看,小决拖着满下身的血将他的幼犬埋了去,就埋在西厂院子外的一棵古树底下,不言只字。

他埋了幼犬,窝在房里不肯见人,郁菩进房半夜,出来时脸色跟这天夜晚一样,不见云不见月,阴沉沉的。

还让人端了热水帕子烧酒,只是一端进去就听见盆子砸翻的哐当声,都是小决砸的,隔那么一阵小决又哭起来,不知是不是单纯为了他的狗。

这些都是玉悲第二天听鞭云说的,她昨夜里一直在值房榻上揉脚,结果还是肿了,走不得几步路。

郁菩就不要她跟着了,她就去房里看小决,隔着厚厚的木门,听不见声音了,低头,从门前一块石砖到门缝,都沾着血。

小决不肯说发生了什么,玉悲不好多问,问多了怕他伤心,只轻轻扣门,靠在门边道:“心情好些了就出来走走吧,出太阳了,照人身上暖和。”

没有回话。

“呀,你还在到处走,仔细脚落伤根!”自玉悲和郁菩同住后,鞭云对她的态度就变了,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鞭云咧起笑,引玉悲回值房,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瓶跌打酒,“主母,请用!”

一听这称呼,玉悲就不太反应得上来,愣了许久,笑出声,“把我喊得好老!”

鞭云哪里晓得玉悲脚上乌肿不是摔出来的,是扯链子太用力,压出血,又没破皮,一堆堆血浮在皮下,看上去就像是跌打伤。

玉悲收下鞭云的献媚,拔开绑红布的塞子,倒些在手上,抹匀了揉在脚踝,一边说:“你献什么殷勤,说给我听听。”

鞭云一副会意样儿,搓搓手蹲在旁边,恳切道:“主母,儿子晓得你有钱,能不能……借儿子几个钱?”

玉悲挑了挑眉,手帕擦手心酒油,“找我借钱?你告诉我借钱做什么,为什么不找郁菩借。”

郁菩嘴上毒了些,但待人还是算好的,玉悲想不出有什么事不能找他。

鞭云扣扣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像是内心斗争一番,跟玉悲坦白:“前段日子在酒楼结识了个姐姐,姐姐良善,不嫌弃我残破身,只是她有位正夫,只能容我去做个小,做小也还好说,结果她那正夫伸手就同我要钱,不然就把我的事说出去,说出去,那多不光彩呀。”

“你还忍得下心子去做小?”玉悲是真怀疑鞭云,当初见她,他骂得可凶了,扬言要剁烂她!

多少有些悲哀,鞭云性子歹劣,他想动见不得光的阴私手段,又怕让他那位姐姐恼了,如今这个势面,郁菩在朝廷里外受掣,他哪里还敢跟郁菩提,让郁菩看到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扒他一层皮算好。

跟西厂的弟兄凑钱吧,鞭云又舍不下面子,阉人做小,太伤尊严。

“你要多少?”玉悲清点银子。

“一万两。”

玉悲皱眉,阖上箱子,踟躇了会儿,问鞭云:“你确定要这么多?”

鞭云急急点头,“确定确定。”

罢了。

玉悲弄张会票给鞭云,鞭云兴高采烈跑出去,迎面撞上刚下值回来的郁菩,压也压不住嘴边的笑。

眼看就要败露,玉悲率先支起窗,冲郁菩招手,“你过来。”

郁菩就不再多理会鞭云,朝值房去。

郁菩今儿入宫很早,寅时四刻就出了西厂,现在将近晌午,一顿膳也没用,也不想用,入房来,趴在玉悲腿上小憩。

他不爱谈宫内情况,亦没必要和玉悲谈,玉悲是跑江湖的,不懂他的事,他不希望玉悲因为他的近况忧心。

玉悲也没有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彼此之间保持了默契的平衡。

因为这些都是可说可不说的,郁菩总觉得他们两人是一段露水情缘,玉悲则认为只要明白个大概就好,追究详细也只能让他们更加忧心。谁都不能解决谁的苦恼。

玉悲抚他眼下青圈,顺着颧骨处抚过去,向上移,摸到他眼尾,有极淡的细纹,他还没到三十,却生出这副面容,可恨那一刀带来的痛楚。

郁菩睡醒是下晌了。

玉悲这会儿靠在床头睡着了,郁菩坐起身,捞她两臂,把自己圈进她的怀,她脑袋沉沉,一砸下来就醒。

郁菩似乎没发现她醒了,仍旧靠在怀里,动也不动,在想着什么,他处下方,看不见她正在看他。

就这样看了郁菩一会儿,玉悲闭上眼,脑袋歪下去,歪到他面前,假装自己才醒,于是睁开眼时,她处在下方。

见她醒了,郁菩就坐直身子,不轻不重推开她,“你饿不饿?”

其实是他自己饿了,玉悲点点头,“饿了,要吃什么?我喊人做些来。”

这顿饭用得很朴素,玉悲端了一份在小决房前,回值房,郁菩已经批起公文。

玉悲取跌打酒,重新擦药酒,开瓶一瞬间,酒的辛辣迸出,郁菩嗅到,转头看她,她勾勾手,“郁菩,忙完没有?”

“你想让我帮你就直说,”郁菩接过酒瓶,倒在手心搓揉,揉化开了,抹在玉悲脚踝上。

玉悲笑道:“嗯,郁菩快过来帮我擦点药,疼死我了!”

乌肿得严重,抹了酒也只起缓和作用,近来西厂氛围不太好,玉悲趁这机会逗逗郁菩,叫他高兴些。

临睡时,郁菩终于告诉玉悲,小决本不是宦人,昨儿夜里起,就成了真宦人。

“去宫里动了刀子?”玉悲侧躺在榻,扒拉着一卷信,对在灯下看内容。

郁菩依稀看见几个字眼,是玉悲的师长来信,他最讨厌她的师兄,师姐和师父是一样的厌恶。

他当作没看见,阖起眼,从背后环玉悲,将脸抵在她颈后,“不是,是他贪玩跑出去,被人逮去挨了一刀,我派人查,查不到是谁,小决也不肯提这事。”

捏信纸的手顿住,玉悲垂下眼,将信纸卷回去,放到榻外小案,将要扇灭烛火,又停手,直接转回身,拇指在郁菩脸颊上轻柔按着,既是安抚他,也是满足自己心底的欲念。

郁菩逐渐闭上了眼,纵使再怎么觉得不该和玉悲说,也忍不住说出来了,朝廷内外都压得深,皇爷迟迟不醒,太子信了流言,高家人的嘴巴不休不止,郁菩立足困难,他本身就是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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