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菩把自己锁在房里,谁都不肯见,玉悲意识到自己玩过头,心虚几天,又恢复如初。
玉仪在外的确有许多人,师兄玉霍也有一位爱慕之人,行事并不收敛,以至玉悲处事,很少有羞赧的时候。
玉悲的赏拿彻底糊了,师兄玉霍寄信来时,提到她在江湖上的名声变差了,她并不在意,卷起信烧掉。
这段时日郁菩待在西厂值房,几乎没人能近身伤他,刚好入了夏,玉悲缺薄衣裳,又机会单独行动。
她挑了几块喜欢的料子,量尺寸让绣娘打几套薄衣。起先定价七十五两打一件,玉悲开口四十量,几个绣娘都不能接受这价格,可玉悲定的衣裳多,她们不肯就此失一个客人,和玉悲扯说许久,玉悲都不愿松口。
直到把绣娘几个说急了,玉悲才提价,五十两一件,绣娘想也没想,答应了。
绣娘打笑说:“哪有您这样砍价的!”
玉悲缺成衣,几个绣娘搭伙先赶一套出来,她坐在楼里等着,天都黑了。
外边儿依旧热闹,灯火辉煌,玉悲坐在二楼窗阁往四周往,瞧见正对面楼上有一着宽袍的男子,打扮得十分秀丽,隔着一条街也能看见他唇红齿白。
他看了过来,向她勾抬眼尾。
玉悲看着看着,出了神,还是绣娘过来喊她,“司姑娘,您过来试试衣裳合不合身,不合身咱们现在就改。”
绣娘顺她目光看去,也见到对面楼里的男子,勾起唇笑了两下,附玉悲耳边:“花巷的头牌儿呢!”
玉悲买料做衣虽讲价,但很大方,便对她说:“只要您有钱就能找他,他男女通吃的。”
玉悲笑笑,摇头跟着绣娘回楼内,边试衣便说:“我没那个兴致,只是以前听说花巷不止有人,还卖些东西。”
绣娘替玉悲理衣,点了头,“那边的确有卖的,花样还不少。”
玉悲若有所思地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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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爬到山顶,更夫敲梆子了,夜市不允开太晚,市坊逐渐收摊,玉悲提着一袋东西回西厂,踏出市坊口时,听见市坊内有人惊恐尖叫。
“杀人了!”
玉悲回头看,人群中有那人提一柄刀,挥刀砍断一人头颅,挥刀下砍时腕骨有细微的扭动,那人头颅干脆利落地落地,头颅滚动,周围人纷纷恐慌让道,直到抵住一块石头,脸朝过来,竟是方才花巷那位头牌。
玉悲识出师门里的刀法,紧张起来,趁人群混乱,赶紧跑。
西厂晚上也在忙,失了势更不能闲着,把门的守得严,两人眨眼间,有黑影瞬进厂院,急忙传报进去。
不想那黑影瞬得太快,一下翻进郁菩的值房,连同鞭云也吓了一跳,他推开值房门,忙问:“督主,有人翻进来了!”
郁菩面上阴沉,呵退鞭云,“没事,不用管。”
进内间,拽起玉悲衣领,“你做什么毛手毛脚的?”
“我见鬼了,”玉悲说,她推搡,“督主别揪领子,新衣裳扯坏了心疼。”
郁菩神情冷淡,回椅子里坐着,“既然躲开了鬼,你就该出去了。”
玉悲道:“别急着赶我走嘛,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回来!”
她从袋子里掏一盏油灯,点燃它,挂上墙壁钩子,比其他的油灯都要亮,风吹也不灭,她说:“这盏灯点一次能用很久,不用担心熄了。”
郁菩瞥眼油灯,它很亮,有点刺眼的亮,器皿里有精巧的小机关,一盏烛可以燃很久,他哼声,“你倒是会谄谀。”
“你又数落我,”玉悲左找又找,找不到一张椅子容她坐,只好靠在墙边,背后的刀硌得慌,索性取了刀随手搁案桌上,继续说,“诚心实意对你好,督主却说我谄谀,真伤人心!”
她说完出房,关上了门。
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郁菩一刹那的懵怔,疑惑是不是自己说话太过,玉悲是直心肠,想什么就做什么,连轻薄他都做得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郁菩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隔着门听见厂院里番役和玉悲说话的声音,她和他们混得熟,听她语气,竟是比和他说话还轻松。
心口发闷,又无端地烦躁,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映玉悲离开时的样子,一眨眼的事,他记不清了,她是以什么样的神情离开的?是愠怒,还是厌烦?
这般想着,不可控地想起玉悲的双唇,他只记得她凑过来时始终注视他的眼睛,记不得她唇瓣的触感,那一下太快,快到无法记住。
郁菩不自觉地抿了抿唇,门突然被推开,撞上他鼻尖,他闷哼后退,戾了眼神刮杀而来,看清是玉悲,他频繁眨眼,眉头不确定该敛该蹙。
“哎呦,没把你撞出鼻血吧?”玉悲上手摸他鼻梁,他立刻回神,别开脑袋,她就晓得没撞太疼,笑了下,“我回来看你坐着发愣,小决说你没吃晚膳,刚刚去跟厨房要了碗面,你吃不吃?”
郁菩心里那些纷繁的想法堵在一块,又化开,她根本就没在意,反倒是他想了乱七八糟一大堆,脸上不大自在,转身回内间,“难吃。”
“凑合两口得了,督主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本来就像伥鬼,不吃饭更像了。”
玉悲关上门,几步跟上郁菩,把面碗放到案桌上,将先前置放的刀拿走。
西厂的面一般都清汤寡水,不晓得玉悲上哪儿搞的,添了几片肉,放了些臊子和油水。
碗里清汤泛油光,顺着碗沿,一路看向玉悲,她在找地方放刀,他才想到,她出去一趟是给他打面去的。
说不上什么感受,郁菩提起筷子用面,玉悲时不时回望他,“记得把肉吃了,光吃面没力气。”
郁菩手里一顿,抬头看玉悲,玉悲已经搁好她的刀,走回来了,他皱眉,“晚上要什么力气。”
“晚上怎么不要力气,”玉悲说。
郁菩猛地呛起来,玉悲上前给他顺背,“督主,你想什么呢?”
郁菩胡乱推开玉悲,到一旁去咳几下,擦了嘴漱口,赶玉悲离开,称自己要睡了。
“睡这儿么?”玉悲被他推着走,他不咸不淡嗯一声,她站定脚,转身过来抓他腕子,“这儿有榻?”
“问那么多做什么!”郁菩急躁想赶走玉悲,玉悲撤身一闪,他就抓不到她。
玉悲回内间,郁菩气冲冲跟上,抓住她肩膀,不料她太灵活,轻松一躲就躲开,并找到内间那张榻,榻上整洁干净,被褥铺得很整齐。
郁菩到她身后,她突然一别身,用膝盖把他往榻上踹,一手捂他嘴巴。
油灯挂在外面,内间没外间那么亮,若隐若现之中,捕捉郁菩脸上惊慌与恼怒。
手心下的脸烫呼呼的,玉悲简直怀疑是郁菩发烧了,她蹭过去贴他额头,还真烫,便松开手,“督主,发烧啊?”
话说完,腹前有异物刺来,玉悲低头一看,郁菩袖间出刃了,再抬眼,郁菩双眼眯成一条线,好像下一刻就要剜开她。
玉悲没因为郁菩的反应有任何起伏,她上身慢慢靠近,腹前刀刃刺穿最外层的衣料,她再前进,刀刃尖尖的异物感就没了,叮叮哐哐几声,是刀刃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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