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犯错被圣上禁足一个月的事情没过多久就传遍了京城朝局,但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具体原因,只知道与承王有关。
据说皇后为此几次三番向圣上求请,但却始终没有结果,一时间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而另一边,李晁奚的姑母赵无欢也因“污蔑皇室血脉”的罪名被秘密处死。
行刑那晚,承王府。
整片府邸浸于一片夜色之中,沉寂而幽暗,只有一处小小的房间还散发着星火光亮——那是一间极其简陋的灵堂。
房间内四处堆放着杂物,正中央摆放着一个老旧的柜子。李晁奚褪下朝服,身着一袭白衣,柜中赫然摆放着两个牌位,一个稍显磨损,一个则崭新如初。旧的那个刻着生母赵无月的名字,新的那个属于赵无欢。
李晁奚面上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沉默无言地跪在牌位之前,定定地看了许久,然后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夜色静寂,李晁奚独自一人处于这方寸之地,为先人无声哀悼。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站起身来,合上柜门,离开房间,就好像这里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杂物间。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响起。
“殿下!”云飏匆忙而至。
李晁奚微微蹙眉,“何事慌张?”
“殿下,司门主差人送来了一些消息,要求立刻禀明殿下。”
“什么事?”
“西北边境……开战了!”
……
景西王府上下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阿柔推开房门,对着屋内的戚思彦和乐瑶说道:“大嫂已经带着孩子们睡下了。”
戚思彦稍稍松了一口气,目光中却仍是担忧。
西北开战一事还未传播开来,京城之中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件事。大嫂有两个孩子要看顾,阿柔不想让她忧心,和二哥商量过后,决定能瞒一时是一时。
阿柔看着二哥疲惫而忧虑的神色,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二哥,我想回西北看看。”
乐瑶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戚思彦则是蹙起眉头,说道:“战场上的事,你去了也帮不到什么忙。”
“我知道。”阿柔微微低下头,攥紧了拳头,“但我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地待在京城里……”
戚思彦微微一愣。
阿柔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对不起,二哥,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乐瑶有些担忧地握住了戚思彦的手。
戚思彦回过神来,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阿柔,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和你一样,恨不能现在就赶到父亲和兄长身边,哪怕能帮上一点微不足道的忙也好。但如今,他们不在京城,我作为兄长,断不能让妹妹也身陷险境。”
“西北如今也未必就是险境。只是眼下,边境传来的消息还是太少了。父兄忙于迎敌,没有那个功夫天天写信回来,若我去了西北,便能随时将边境的情况用书信告诉二哥,二哥心里不也能有个底吗?”阿柔劝道。
“但是……”
“二哥,西北开战的事是瞒不住的,也许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传到京城百姓的耳中,大嫂也会知道这件事。她才生产完没多久,又有两个孩子要看顾,万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了。我此去,哪怕是能捎回来一封阿爹和大哥的书信,也算是给大嫂一点安慰了。”
阿柔继续说道:“再说,我只是去看看情况,不会上战场,阿爹他们也不可能任由我胡闹,二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戚思彦叹了口气,说道:“此番西北开战,是早有预料的事。赫月族的新王哈赤努尔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定不愿受我大昭压制。只是,眼下这个局面,京城朝局的这些毒瘤尚未肃清,边境又起战事……莫非真是时运不济?”
“二哥是怕,边境之战也是有人推波助澜的结果?”阿柔心下一惊。
戚思彦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乐瑶看了看戚思彦,又看了看阿柔,着急地说道:“什么意思?难不成又有人在背后挑弄?”
“这个还不好说,总之……目前形势确实十分紧迫。”戚思彦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抬头对阿柔道,“阿柔,你若当真要去西北,须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阿柔立时点点头,“二哥,你说。”
“第一,绝不可冲动行事。再怎么说,西北有阿爹和大哥顶着,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以身犯险。”戚思彦正色道,“第二,随时与我书信联系,到了那边以后,第一时间写信告诉我情况。”
阿柔应道:“放心吧二哥,我心里有数。”
“还有……”戚思彦站起身来,在阿柔和乐瑶讶异的注视下,走到墙面跟前,摸上其中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稍微按了按。
随着“咔哒”一声响动,墙面上被掀起了一个开口,戚思彦从夹层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戚思彦打开盒子,从其中取出一枚玉牌,周身雕刻着麒麟纹样,正中则刻着一个“戚”字。
“这是……”阿柔惊讶地道。
“这是先帝赐给阿爹的一样信物。不论何时何地,只要见到此牌,便如见到景西王本人。”戚思彦将玉牌塞到阿柔手中。
阿柔没有料到事情的走向,瞬间手足无措起来,但又害怕不小心把东西摔了,只得捞捞地攥紧那枚被二哥强行塞过来的玉牌,“二哥,阿爹既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保管,怎么能给我呢?”
“阿爹用不到这东西,又害怕将御赐之物丢了,这才暂时放在我这里。而我一直在京城里待着,自然也用不到。”戚思彦解释道,“如今西北起了战事,形势未明。你带着它,兴许还能起到一些作用,总比放在墙里生灰强。”
“这……好吧,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阿柔将那玉牌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了。
“你准备何时出发?”
“明日就走。”阿柔嘱咐道,“二哥,乐瑶,我离开京城之后,你们也要盯着宫里的情况。尤其是熙贵妃……陛下身边可真是群狼环伺……”
“有我在,绝不会让那帮家伙伤到父皇分毫!”乐瑶立马说道。
“即便如此,还是要小心行事。敌暗我明,他们在暗中究竟还有多少人手,谁也不知道……西北边境凶险,京城也未必就安全,我们先前针对林予哲所做的那些事已经够惹人注目了。你们出门在外,还是让暗卫随时跟着比较好。”阿柔仔细地叮嘱道。
“你放心,我自会考虑周全。”戚思彦摸了摸她的脑袋。
“也是,二哥的思量向来是比我周全的。”阿柔笑着站起身来,“多的也就不说了,明日便要出发,我先去收拾东西。”
“嗯,去吧。”
……
天色渐沉,夜幕升起。
司言轻车熟路地来到景西王府,绕到后墙,正准备运气用轻功翻身上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气息一滞,终究还是老老实实地来到正门,规规矩矩地让下人通报。
不消片刻,下人便领着他进了府里,穿过游廊,来到屋内。
年后不久,长祈城的天气还很冷,屋内却暖和得过了头。
戚思彦身上裹着毛领外衣,坐在炉前,说道:“我惧冷,多点了几只炉子,客人勿怪。”
司言脱去外氅,递给一旁的侍女明珠,继而坐在戚思彦的对面,“阿言岂敢责怪?只是外面天冷,屋里又太热了些,这进进出出,一冷一热的,怕是容易生病,少卿大人还是要多注意些。”
“多谢,我会注意的。”
“今日贸然来访,其实是……”
“是为了找阿柔吧。”戚思彦了然,转而对明珠道,“去将三小姐叫来。”
明珠领命告退。
司言想起自己曾经翻墙来找阿柔的种种行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多谢少卿大人。”
戚思彦说道:“不必如此拘束,算起来,你帮了我们戚家许多忙,原该是我谢谢你才是。”
司言有些受宠若惊地道:“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挂齿。”
戚思彦面露难色,“说来惭愧,这一次,我仍然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司言连忙说道:“少卿大人但说无妨,若我能做到,定不会推辞。”
“明日,阿柔便要启程去往西北边境。”戚思彦笑容微敛,眉宇间染上一抹愁色。
司言听闻,却没有太多讶异。他早知以阿柔的性格,听闻西北起了战事,定然不会安心在京城待着,一定要亲自见了父兄的面才能安心下来。阿柔又是个说做就做、毫不拖沓的性子,一旦下了决心,启程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
司言是料到了这一点,这才傍晚来访。
“朝中局势尚不明朗,陛下身边群狼环伺,西北又起战事……我只怕有心之人趁此机会又要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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