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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三十一)帮忙

今早起来的时候落了雨,风里裹了凉意往人身上一扑,冷得钟梨安一出门就打了一个哆嗦,钟梨安裹紧了衣服看着湿了一地的潮气,天下地上都雾蒙蒙的罩了一层浅淡的灰色,把昨晚临好的字贴护在怀里,打算等下去给钟怀熠送早膳过去的时候交功课。

钟梨安去厨房取早膳,正巧遇上了方驰野,两人问了好,方驰野看着她把字贴往怀里塞,塞不进去还露出来一大截,问说:“你要不方便不如我帮你把早饭送过去吧?反正顺手的事。”

“不行。”钟梨安说:“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帮我做事?”

“那不如——”方驰野说:“我帮你拿着?这样你也方便些。”

钟梨安想想也是:“那就多谢了。”

“小事,不客气。”方驰野说:“这是什么?我能看吗?”

“可以,这是我临的字帖,前天家主说教我认字,我现在在学。”钟梨安端着早饭和方驰野走在游廊底下:“就是我刚开始学,写的不好。”

方驰野看着字帖上的内容问说:“这是《千字文》?你学到哪儿了?学的还顺利吗?”

“对,《千字文》。”钟梨安说:“家主说先从简单的学起,刚学了前几句,还没学多少,记字倒不难,就是写起来有点难,我有些字学过之后认得出写不出,不过不着急,慢慢来嘛,能学我就很开心了,以后说不定我还能进账房,这可是大本事。”

“确实,慢慢来,总会写好看的。”方驰野帮她把字帖收起来,钟梨安问说:“方公子你起这么早是打算出去吗?”

“对。”方驰野说:“我想去找一找岁游,劝一劝她。”方驰野本来想说服自己和自己没关系的,可是昨天方驰野想了一天,他还是放不下,有幸遇见他和岁游也算是相识一场,她本性不坏,所作所为也是出自善举,可是就是结果不尽如人意,他没办法看着岁游误入歧途。

“方公子还是担心岁游娘子?”钟梨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可是你真能劝动岁游娘子吗?”钟梨安觉得这件事并不乐观:“这可是岁游娘子心中六百年的夙愿,说不定她就是指着这个念头活着的,又怎么会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呢?”

方驰野不信邪,自顾自的给自己鼓劲儿:“事在人为。”

“可也有尽力而为啊。”钟梨安说:“更何况这事看起来也不是尽力就能做到的吧?”虽然这么说话有些丧气,可是钟梨安是真这么觉得的。

“啧!”方驰野生气了:“你就非要说这种话泄我气是吧?”

“也不是——”钟梨安干笑两声:“哈哈,那——祝你旗开得胜。”

“哼!”本来方驰野是斗志满满的,现在反而被钟梨安的一句话给自己搞得怀疑起自己来了,也重新开始思考起来了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趟岁游这趟浑水。

“到了。”钟梨安敲了门,方驰野和她一起进去,钟怀熠看到两个人一起过来,挑了挑眉,方驰野先开了口:“钟公子早上好,今早下了雨,梨安娘子给你送早膳过来怕字帖被弄湿,我就帮她拿过来了,不知道放哪里比较好?”

“给我吧。”钟怀熠伸手接过来:“辛苦方公子了,一同用早膳吧。”

“不用了。”方驰野谢绝说:“我已经吃好了,还有事要出个门,钟公子慢用。”

“方公子是要去官廨吗?”钟怀熠问说:“我恰巧有事想去找一趟张大人,不如待会儿一起吧?”

方驰野被钟梨安一席话动摇了去找岁游的念头之后,确实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干嘛,被钟怀熠这么一问,方驰野顺势就应承了下来,想着刚好去找张承阳和乔惜木问问,让他们两个给自己出出主意。

待钟怀熠吃好了早饭,钟怀熠就带上钟梨安和方驰野一起坐着马车往官廨去了,却在路上遇上了和工匠一起在清理塌了的石桥乱石的张承阳,乔惜木在一边拿着册子进行记录。

“张大人。”方驰野跳下马车,把袍子下摆往腰上一系就开始帮忙:“你们这人有些少啊。”

“没办法。”张承阳回答说:“官廨账上没什么银子,现在只能请来这么些人,镇上的百姓要吃饭,现在全忙着过段日子的春耕呢,这几个兄弟还多亏刘工头大气,愿意给我们赊账这才有人手的。”

在旁边的刘自全听到了,抬起脸来笑笑说:“张大人客气了,那妖怪来的时候您忙前忙后的帮我们,现在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我们当然要站出来,更何况,双溪镇不也是我们自己家,您说哪有看着自己家破了不修好的道理,兄弟们,你们说是吧!”刘自全喊了一声,正在忙活的工人全回了话应和起来。

张承阳一拱手:“那就辛苦诸位兄弟了!”说完就继续忙活起来了。

钟怀熠打发钟梨安去买些糕点茶水送过来,自己则是站到了乔惜木身边,看着张承阳说道:“咱们这个新县长倒是个实心眼。”

“你不觉得。”乔惜木也不看他,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一边问:“你跟我说这些有些冒犯吗?”

“有吗?”钟怀熠说:“我以为你这么厉害,应该不在乎这些的。”

“呵。”乔惜木冷笑一声:“那我就谢谢你夸我了。”

“都是旧相识了。”钟怀熠说:“你对我的态度倒也不必如此冷淡吧?”

“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乔惜木说:“你现在才跑来叙旧不觉得晚了些吗?”

“乔娘子贵人事忙,那里是我能轻易见到的,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事,乔娘子累坏了吧?”

“我能做的都是些小事,比不上钟大善人这个财神爷来的威风神气。”

钟怀熠轻笑:“乔娘子,你我也算朋友,何必对我这么阴阳怪气的?”

“朋友?”乔惜木终于转过了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怎么记得我应该是你的恩人呢?”

钟怀熠歪头对着她笑了一下:“那需要报恩吗?恩人?”

乔惜木转头继续手上的事情:“有求于人,应该不是你这个态度才对。”

“算是吧。”钟怀熠纠正她的说法:“不过更应该是一桩买卖。”钟怀熠正色道:“乔娘子现在虽然没在弄霞馆,可是依旧还是贱籍,乔娘子想赎身脱籍应该需要钱吧,我出一千钱,求你替我办件事,你觉得这个交易划不划算?”

乔惜木停下了笔,看向他:“怎么?这是看着我身陷囹圄,想着就算是罪加一等也无伤大雅吗?”

“乔娘子误会了。”钟怀熠说:“我怎么可能让乔娘子做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就是我想单独宴请张大人到府上吃个饭,不知道乔娘子能否帮忙说和说和?”

乔惜木没说话,只是看着钟怀熠,也不表明自己的态度,见钟怀熠迟迟没有开口,乔惜木只当自己没有听见,低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去了,钟怀熠和她僵持了一会儿,到底是自己比较心急,先开了口解释说:“不是说张大人是都城魏家那边的表亲吗?我想攀上这个关系,贸然开口又怕惹张大人不快,就像请乔娘子做个中间人说和说和,不知乔娘子可愿意?”

乔惜木转过头看着钟怀熠正准备说话,这时候钟梨安领着几个人把点心和茶水送了过来,钟梨安行礼说:“家主,都准备好了,请您过目。”

钟怀熠扫了一眼,笑着夸奖道:“你做得很好,辛苦了,去分给工人们去吧,他们辛苦了。”

“是。”钟梨安高兴的应了一声就干活去了,工人们得了东西,遥遥对着钟怀熠作揖道谢,钟怀熠一颔首算是回礼,钟梨安一边分着东西一边和工人们攀谈,没一会儿就和他们热络了起来。

钟梨安正发着糕点突然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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