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这也是立功的机会,在谢琢眼里,竟还比不得东宫的琐事?
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谢琢是不想食言,让她再一次为内务操劳。
可凡事都该权衡轻重缓急,哪能如此死板呢?孟清泠劝道:“殿下,如果你真能主持编书的话,就不要再执着于守信一事了,毕竟我处理过内务,驾轻就熟,或者直接交给管事也可以,至于养鱼养花,那都不是什么累的事情。”
谢琢却很坚决:“不行,我说了不食言就不食言,再说,编书一事非我所长,没必要立功,不如让给更有能力的官员,比如裴侍讲。”
前世此事本来也是裴弈秋主持的。
孟清泠有些惊讶,随即就笑了。
立功是好事,但知人善用又何尝不是好事?她点了点头:“殿下说得没错。”
得她肯定,谢琢微微一笑,但笑容瞬间又消失不见。
父皇跟袁长瑜的事始终让他有些介意,今日二弟又刻意用此事来挑拨,有道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也许父皇真的已经做了决定呢?
他心里沉甸甸的。
而后日太后要给父皇纳妃的事更印证了他的想法。
谢琢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孟清泠看出他的异常,将宫女都屏退了问:“是不是因为父皇要纳妃?”
“嗯,我没想到会那么快。”
“谈不上什么快不快,父皇前世也纳妃的,又不是稀奇之事。”
“是不稀奇,可……清泠你告诉我,父皇真是要纳袁姑娘为妃吗?”
“应该是,但殿下,你就算不满也得保持冷静,上回二弟就是想激怒你,让你去劝父皇。”
谢琢轻叹声:“我知道,但不瞒你,清泠,我心里真的很想劝……”
父皇就不该跟袁长瑜扯上关系。
孟清泠握住他的手:“你千万不要冲动,你若是去劝,就着了谢绎的道……谢绎还能劝劝,你不能,你自己不顾一切娶我,甚至为此忤逆父皇,如今父皇的事,你竟要插手,你觉得父皇会听吗?”
站不住脚的。
道理他都懂,但就是过不了这个坎:“你让我想开点,我现在真的不能接受……”
见他修眉紧蹙,孟清泠忽然意识到,她可能是说得太轻松了点——那毕竟是他父亲,关心则乱,比起她看戏的态度,谢琢做不到那样平静。
也确实,若是换做是她父亲要娶前世的儿媳,难道她能毫不犹豫地接受吗?
孟清泠陷入了沉思。
其实抛开这一点袁长瑜哪怕只是作为一名妃嫔入宫仍然是个隐患——因为凭袁长瑜的性子必然会想方设法爬到最高位。
而一旦她生下龙子势必会对谢琢造成威胁到时就不得不又斗一斗了。
只是后宫永远不缺女人没有袁长瑜也会有别的妃嫔也会盯着后位她真有必要特意阻拦吗?袁长瑜
正想着耳边听谢琢道:“不知袁姑娘的八字与父皇合不合如果不合倒可以让祖母出面。”
孟清泠笑了:“是个办法但怕就怕万一相配呢?”
谢琢:“……”
“殿下再等等看吧祖母现在才开始替父皇选妃到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期间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不如先静观其变。”
从她的角度来看没必要阻止袁长瑜不过她觉得谢绎应该离崩溃不远了一旦他彻底失去理智袁长瑜还能不能入宫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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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的乔迁看似风光热闹实则愁云惨雾。
谢绎相当于是被天子赶出来的不然他那日应该在吉时出发而不是提前一个时辰。
想到母妃跟弟弟担忧的目光谢绎的心一阵刺痛。
从来没有想到他有一日竟会如此狼狈!
可他做错了什么?
他那么认真地过了十八年凭什么要被愚弄呢?如果父皇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他当不上太子他何至于如此辛苦?当个闲散的富贵王爷谁不会当?
如今父皇又因为袁长瑜而对他不满……
谢绎在吃饭时忽地发出一阵轻笑。
高荣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白着脸道:“殿下您真的莫要再执着于袁姑娘了这样下去您跟圣上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差您清醒一点!您可是要当太子的人啊!”
他试图用太子之位来唤醒谢绎。
谢绎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喝得醉倒不醒时许登正好前来探望。
高荣连连叹息:“奴婢都不知怎么办了要不您在这儿等等等殿下醒来您劝一劝他。”
本来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结果竟这样潦倒!
许登十分心疼他在秦王府等了三个时辰。
天都黑了谢绎才醒转。
“您怎么在这?”他揉了揉眼睛感觉后脑勺一阵胀痛。
许登道:“你搬入王府我自然要来看一看的……绎儿你先把解酒茶喝了”他递过来“明
儿你还得去翰林院,要是一杯不够,再多喝一杯。”
谢绎摇摇头:“够了,我又不是没有酒量的人。”
“有酒量还醉成这样?”许登目光沉痛地看着他,“绎儿,你有什么心事都与我说吧,别闷着。”
“我没什么,高兴嘛,”谢绎不觉得舅父能帮上忙,“您回去吧,天已经很晚了。”
可许登怎会放心,他坐到床边,苦口婆心道:“绎儿,自从阿信不在之后,我一直如履薄冰,生怕出错,生怕拖累你,幸好圣上将编书一事交托,又封你为秦王,我总算有了信心,所以绎儿,你也要重拾信心,在这节骨眼上一定要挺住,舅父知道你辛苦,但你只要再坚持一会,只要跨过眼前的难关,只要你有所舍弃,将来一定会有回报!绎儿,你要信我啊,绎儿!”
发自肺腑的话叫谢绎一阵感动。
他问:“您真觉得还有希望?”
“当然,绎儿,你看外面……现在天是黑的,但等明日天就亮了,天再黑也有亮的一天啊。”
窗外,乌云密布,连一丝星光都没有。
谢绎看了会儿,点点头:“我听您的。”
然而,他听得晚了些。
编书的都是饱读诗书的文人才子,心里都有极高远的志向,也都有股清高劲儿,他们来编书本是抱着无数的憧憬,倾注了所有心血,谁想这秦王的态度竟如此敷衍,故而以裴弈秋为首的一干官员毫不留情地**了谢绎。
崇宁帝看着洋洋洒洒,文采斐然的奏疏,眉头越拧越紧,而后厉声道:“将秦王叫来。”
陈登见他面色便知谢绎要遭殃了。
不过这秦王确实不知好歹,天子已经很是袒护他,将他封王留京,还委以重任,结果他一个劲儿地惹怒天子,也真是……
陈登摇了摇头。
谢绎很快就到了垂拱殿。
他尚不知发生何事,但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也许父皇是要提袁长瑜的事。
早知道,他真不该意气用事。
何必呢?
他以前还嘲笑谢琢为一个姑娘不顾大局,难道他自己不是吗?
谢绎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哪里想到,他一进去,看到的却是天子扔在面前的奏疏。
“里面可有一句写错?”崇宁帝问。
谢绎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拿起来看。
这一看,他的手不由颤抖起来。
竟是裴弈秋**他,可偏偏他没法反驳,因写得都是事实!
他面色苍白
:“孩儿前阵子不太舒服……”
果然是没冤枉他崇宁帝心想裴弈秋一向做事认真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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