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已过,出了末伏,那日头便渐渐收敛的气焰。
虽阳光照在身上久了,仍旧会有冒汗的热意,但拂过的清风又能及时给人清凉之感。
裴执鹤一路牵着珍珠的手,来到庄子上一处较为平坦的草地。
芳草青青,碧空如洗。站在山顶视野开阔,向不同的方向往外眺望,皆是不同的画卷,有那繁华忙碌的皇城,亦有那绵亘起伏的山峦。
“好美啊。”珍珠望着眼前的景色,满眼笑意。
裴执鹤为她挽起被风吹散的鬓发:“喜欢吗?我想趁着出来,也让你多走动走动,不要闷在屋子里了。”
“侯爷……”珍珠感动地投入他的怀中。
那厢浓情蜜意,这厢祝谣和昌安正为还没放飞就断了线的风筝苦恼。
准确点来说,是祝谣单方面指责昌安,概因这线是被他扯断的。
甭管昌安是怎么弄断由多股蚕丝拧合而成的风筝线,总之它断了,还怎么放起来?!
好在裴执鹤和珍珠且要磨磨蹭蹭半晌,才会想起此行来的目的,给了他俩挽救的机会。
“我也不晓得怎么一回事,就是这么断了……”昌安本想解释几句,却在祝谣乌幽幽的眸珠中败下阵来,闭上了嘴。
惹出的小祸倒在其次,祝谣主要是担心猪队友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拖累自己。
只是很快,她便收拾好情绪,专注解决眼下问题。
既然丝线断了,那就系个死扣,这再容易不过。
但是祝谣未雨绸缪道:“还得麻烦你再下去一趟,取多几个风筝来。这里虽然比较空旷,但风吹得也大,万一这风筝断线飞走了,那可扰了侯爷和珍珠的兴致。”
昌安环视山头,也认为她说得在理,又因自己脚力更快,于是口头保证没问题,便马不停蹄下坡了。
祝谣三下五除二系好死扣,又扯了扯线,确保万无一失后,看着不远处互相依偎着赏景的两人,起了身。
“侯爷,姑娘。”
她直愣愣地立着,递过风筝,像根屏蔽五感的木头,半点情趣都不懂,被搅扰的裴执鹤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珍珠率先伸手接了过来,眉眼弯弯道:“蝉儿好贴心,现下的清风恰到好处,最适合放风筝了。侯爷,您教我,好不好?”
软言细语在耳边响起,裴执鹤敛起情绪:“好。”带着珍珠走向另一侧。
祝谣自是要跟着,本来还在教珍珠该如何把握松紧线的关窍的裴执鹤,眼尾睄到她又跟了上来,面色略沉。
“不要跟过来。”
祝谣还未开口,珍珠见裴执鹤的确有些恼了,立即替她解释道:“蝉儿只是担心我,自上回见了太后,她轻易不离我五步之外。”
闻言,想到皇祖母,看着珍珠的眼眸中,多带了几分怜惜:“罢了。”
继而吩咐祝谣道:“待会你去跑风筝,飞起来了再交到我们手上,珍珠在我身边,不会出事的。”
祝谣暗自打量了他的身板:别是自己跑不动,所以叫她来跑。
“是。”
接过丝线,正好一道风吹过,地上的绿草弯下腰背,随之簌簌起伏,像麦浪一样。
祝谣顺着风助跑,一下便将风筝放了起来。
这只风筝做的是燕子,两条尾翼在空中翻飞出摇曳的弧度,祝谣亲手把拽着它的丝线,交到了珍珠的手中。
“姑娘,不要停,风大的时候可以走慢一点,风小的时候就要动起来。”祝谣看着珍珠莹润的侧脸,轻声道。
这时,打从一旁横插入一只手,将风筝线接了过去。
裴执鹤淡淡道:“行了,你先退下。”
祝谣面上听令,给足他们空间相处。
只不知是风忽然喧嚣了,还是裴执鹤蠢笨,那风筝交到他手里不多久后,晃晃悠悠地栽倒在一棵枝叶茂盛的树上。
祝谣叹了口气,将照顾裴执鹤那点没必要的自尊心的活儿交给珍珠,自己则认命地接过线桄子,顺势边收着风筝线,边来到了树底下。
她打量了树的高度,觉得要爬上去不算难,于是挽起袖子,轻松攀起树干。
裴执鹤侧目看到她这般举动,不禁道:“这是什么姿态?府中的礼仪便教会了丫鬟们轻浮狂放?”这简直颠覆了以往他对祝谣的认知,本以为只是人笨,不想举止亦粗鄙不堪。
珍珠望了过去,却没觉得有何不妥,此处光秃秃的,也不能凭空变出一架木梯来,要想取下风筝,如蝉儿那般是最快的。
倒是她还有些忧心蝉儿会摔下来。
她温柔小意地哄着裴执鹤,还想拉着他去树下守着,未免蝉儿有个万一,却始终劝不动。
祝谣许久未爬树,初时有些生疏,但后面越爬越顺,抓着粗枝,脚一蹬,便站在了绿树的最高处。
她没有朝下看,而是拨开枝条,朝外眺去,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及至收回目光之际,才从余光中捕捉到风筝的燕尾。
祝谣勾了勾手,不够长,便折断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去顶风筝架子。
珍珠只见树上有一团簌簌晃动的位子,揪起心来。
好在一番功夫后,祝谣还是成功取下卡在缝隙中的风筝了。
她轻轻地捏着架子,生怕折了,行动不太方便,便慢慢地从树上爬下去。
大抵总要有点波折才能显现出来之不易,蓦地,枝条断裂,祝谣一脚踏空,双手也因事情发生的突然,没抓紧枝干,松了开来!
“蝉儿!”珍珠焦急不已,当即撇下裴执鹤跑了过去。
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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