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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大结局

东宫,太子齐恒宿在静云殿,这里乃是太子侍妾的殿宇,正待歇息,就听外头一阵吵闹。

“殿下!太子殿下,安王世子领兵强闯了东宫!”

内侍拼了命的大喊,齐恒翻身下床,他脸色黑沉难看至极,边走边咒骂,“齐昱想做什么?他还要反了天不成?你们都是吃白饭的,连人都拦不住?”

“太子殿下不必为难一介侍从,别说是东宫,即便是乾清宫,今日我齐昱都要带人闯上一闯的。”

齐恒才将出院,便见齐昱一双暗沉阴冷的眼,高高在上俯视过来。

“放肆,齐昱!你大逆不道,强闯东宫,意图谋反,我父皇必要你的项上人头!”

“哈哈哈哈,齐恒,你很快便不是太子了,这史书之中自古胜者来书写,你说后世是会记得你这个废物太子呢,还是我这个即得胜者,大胤未来的皇帝?”

齐昱笑得张狂,齐恒再四周一看,才察觉自己处境有多不妙。如今东宫早已被团团包围,人马可不都是齐昱的人,而他,堂堂大胤亲封的太子,此刻却是那般的孤立无援。

“给我拿下!”

“不,你们不能,孤是大胤朝的太子!齐昱你敢动我,你必不得好死!”齐恒还要挣扎,可是很快他就不动弹了。

齐昱张手拔出长刀,一刀抹在了齐恒的脖颈。

大胤朝的太子齐恒,就这么成了安王世子手中刃的刀下亡魂。

……

窦明旖一夜未眠。

她睡的非常不踏实,一会儿脑子里是齐谨几近濒死的脸,他乌黑发青的唇,一会儿又回到了前世,他凝望着她,破碎地落着眼泪。

一遍又一遍地哀求她,求她回来,他愿意为此付出命的代价。

窦明旖头疼欲裂,她苏醒过来,屋子里闷热的厉害,她起身开了窗棂。

屋外的月圆而皎洁,她就那么仰着头,祈愿着。

她不要齐谨为自己付出生的代价,正如他盼着她一切安好一般,她同样期望他能好转,长命百岁。

叶岑作了担保,他有七成把握给齐谨解毒,治好他的病,窦明旖心里稍稍安慰,她是打算去宁王府探望的,可三羽却劝阻了她。

“郡主,昨日小左暴毙了,京中恐要生事。”

窦明旖惴惴不安起来,这夜色太宁静了,静得她更想不出眼下究竟会出怎样的大乱。

可是没过片刻,窦明旖便察觉一墙之隔的柳家,亮起了灯火。再过了一会儿,喧闹声响起,柳悠悠搭了梯子过来,她望见窦明旖,又是松口气,又焦灼。

“旖儿,宫中出事了,你哪里都不要去,我父亲会召集人手过来守夜。”

窦府毕竟和柳家相邻,柳家誓必都要保窦明旖的安危。

然柳悠悠说的如此严峻,成王仍在京城,窦明旖不难想到更为可怖之事。别的,柳悠悠顾不上多说,她只让窦明旖好生待着,不要乱跑。

窦明旖更是睡不着了,她坐了半个时辰。

后半夜,三羽和四羽寻来了窦家,两人径直是来找窦明旖的。

“郡主,世子已是醒了,他让属下等带话来,说是让您近日不要去宁王府,就待在家中。”三羽道。

窦明旖问:“宫中出什么了?”

三羽面色凝重,“成王、安王反了。”

窦明旖不禁一愣,“什么?”

“太子殿下已被安王世子伏诛。”四羽接着说,“京中的势力都进宫护驾了,宁王府自身难保,这趟浑水,世子下了命令,不准宁王府进去。”

窦明旖脸色巨变。

太子齐恒竟被安王世子齐昱斩杀了?

看来成王党和安王党是抱着必成的念头,直闯了皇宫。齐恒已死,即便皇帝仍有命活,这大胤江山,日后又该谁来坐?

成王党、安王党已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而余下的宁王府,名义上乃是胤元帝的胞弟一脉,怕是两党成事,不会放过宁王府。

而今宁王爷远在阚州,世子齐谨又身中重病,宁王府群龙无首,两党拿下宁王府,岂不是轻而易举。

齐谨说的,静观其变,是不得不这么做。

待到这一刻,窦明旖更是心系齐谨的病情,“他的病如何了?还需要多久才能痊愈?”

“岑老正全力以赴。”平日里吊儿郎当喜欢嗑瓜子的四羽,在待正事上,绝不会马虎,“世子深知他需得站出来,因此他说在他出府之前,让您照顾好自己。”

三羽点头,“也是怕郡主这面护卫不足,我和四羽都来护着郡主。”

“多谢你们。”

窦明旖心口沉重,这京中生变、多事之秋,不好平息啊。

……

乾清宫。

成王父子活捉了魏和,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了殿内,烛火明亮,映照出上首龙椅之中胤元帝透着病气的脸。

“皇兄,你坐这个位子也够久了,是时候该让位了。”成王笑起来时,全然不顾自己左手滴淌的鲜血。

胤元帝眼皮子都没抬,“你们把恒儿怎么了?”

成王哈哈大笑,“他那边啊,有安王府的人带兵过去,想来安王世子会带着齐恒的人头来给皇兄看的。”

胤元帝的手一顿,他好似没听到他们杀了齐恒,又好似根本不关系自己的亲儿子齐恒的生死。

“皇兄,宫里已被我们控制,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想对皇兄下狠手,皇兄也不想死前还要饱受痛苦吧?”

成王长刀朝前一挥,“这件事很容易办到,皇兄写下圣旨,禅位就好。”

“成王的意思,让朕禅位给你?”

胤元帝看了过来,目光不经意地往成王身后的殿门口看去。

“不错,我才该是大胤名正言顺的帝王!”成王似已着魔。

胤元帝却勾唇笑了,“那安王能信服于你吗?你们结党同谋,一方却要称帝,另一方臣服。你想做这天下之主,焉知安王不是这个心思?”

“我管不了那么多,皇兄,这位子你让还是不让?”

说罢,成王持刀就要上前,却在这时,殿外响起一道冷哼,“成王打的好主意啊,让我安王府给你做垫背的,你好直接上位当皇上?”

成王听到安王的声音,整个人有点慌了,“你们不是在东宫?”

“若非我儿聪慧,让我跟着来乾清宫,这皇位囊中之物岂不是让你捡了便宜?”安王才是恼火,斥骂起来,“脏活累活,招兵人马都是我儿亲力亲为,你们成王府想拿我们当刀使,想都别想!这皇位怎么都该是安王府的!”

“安王!不懂先来后到?”

“怎么,皇位本该能者上位,还讲什么先来后到?成王府不过来乾清宫,又有何难的?你们怎不去东宫捉拿太子!”

胤元帝抱拳咳嗽,若有所思地看着下首两派人的争执。、

成王和安王吵的不可开交,谁都不让这个皇位,开玩笑,事情到了最后一步,怎么可能将到手的山芋拱手让人?

这天下至尊的位子,让对方上去,怎会心甘情愿?

可成王世子还是识大局的,他劝道:“父王和安王爷先不要吵了,眼下最紧要的是控制住皇宫,不要节外生枝。”

安王和成王对视一眼,胤元帝咳咳咳地笑道:“晚了。”

乾清宫外,一阵有力的脚步声踏过,成王大步迈出,这么一看整张脸都惨白了,转瞬之间,他们成王府和安王府带进宫的兵马,都被擒拿。

身着盔甲的威远伯世子赵世毅领着几位将领走入殿中,他抱拳拜道:“臣赵世毅,已尊皇命,带兵和黄将军里应外合捉拿谋逆反贼,尽数拿下,请陛下发落。”

“很好,东宫那面呢?”

赵世毅目光闪烁,“除太子殿下已死,齐昱等同谋皆已扣押。”

胤元帝一个激动,双眼瞪大,止不住地咳嗽,“将安王党、成王党压入大牢,意欲谋逆者,杀无赦。”

“是!”

乾清宫内,黄将军与手下擒住安王、成王和成王世子,三人还没反应过来赵世毅是何时出现的,大好局面便就眨眼消弭。

“不,怎么可能!”

成王世子指着赵世毅吼叫,“你不是远在青州办案吗?”

赵世毅轻蔑勾笑,“陛下早算到你们有意趁朝中大乱谋逆,才会早早安插黄将军等人,而我,则在城外掌兵,只待你们动了,我就领人入城。”

成王世子再说不出话来,这一招瓮中捉鳖,胤元帝将安王党、成王党算的牢牢的。

几个人被带下去,赵世毅吩咐宫中扫荡余党,他还未离开,就被胤元帝叫住。

历经风雨,这位帝王显得老钟显态,他咳着嗽,病气看似十分之重。忆起齐恒在这场宫变送命,胤元帝还是沉痛的闭了眼。

“宁王府怎么说?”

“回陛下,宁王府不曾有动,齐谨在京中安分守己治病,不过……”

赵世毅上前,送去一张密报。

胤元帝拿过来,细细看过密报之上的每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他的手再难以克制地颤抖,末了,他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倒在龙椅之中。

“陛下!”

赵世毅面露惊恐,他高呼传太医,可乾清宫了了无人,又能喊谁去宣?

胤元帝沉重地呼吸了几口气,复而挣扎睁开了眼,他招了招手,赵世毅凑了过去,就听皇帝的声音气若悬丝。

“传朕……旨意,宁,宁王府同为谋逆一党,现立及……捉拿,全数下狱……问斩!”

“是,臣遵旨!”

赵世毅那双细长的眼朝下一落,那份沾满血色的密报之上,写着一句话。

宁王爷齐天麒阚州称王,手掌二十万大军,不日攻入京城。

……

自打宫中惊变之后,窦明旖便老老实实地待在府上,她细数着日子,府外的那些事,要么就是柳悠悠隔墙传信,要么三羽四羽轮番从宁王府带消息来。

成王、安王谋逆,宫中大乱,三羽带了信给窦明旖,说是两党都被羁押,陛下下旨诛杀,而太子齐恒在这场宫变了,被安王世子斩落,胤元帝却是无事,他仍旧是这江山的主人。

四羽从府外归来,道:“陛下病倒了,不太好,太子已死,国政又谁接手?”

三羽问:“不会是二皇子吧,就他那副尖酸样,代理国事还不给其他党都拉下去关大牢。”

四羽来不及说什么,他又赶回了宁王府。

三羽和窦明旖道:“威远伯府世子,赵世毅很得陛下亲信,这回就是他立了大功。可二皇子和他不对付,估摸着又要生乱了。”

窦明旖听到赵世毅的名字,眼眸暗了又暗。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四羽满头大汗地折返,他着急万分,“不好了,宫中已被赵世毅把控,他手上更有圣喻,宁王府谋划谋逆,将被视为安王成王一党诛杀,我们需得立刻撤走!”

“什么?世子那面怎么说的?”

窦明旖更坐不住了,什么叫宁王府意图谋反?该死的赵世毅,绝对是他算计着给宁王府泼脏水,好让胤元帝把宁王府拿下。

“世子说必须要走,尤其是郡主你。”

“我?”

“赵世毅,赵世子软禁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他挟东宫庶子,借此摄政。可以说,宫里就是他说了算了。”

“他怎么做到的?”

“赵世毅手里有兵马数万,不知道打哪养的这样多的兵马。”

“私养兵马!难怪他能软禁几位皇子。”窦明旖惊骇。

四羽看着窦明旖,担忧着,“赵世毅有意请柳家入宫,并要柳家带你入宫,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世子,还有郡主。”

“我离开还能去哪里?”

“一旦郡主入宫,柳家、宁王府都鞭长莫及,只能任由赵世毅作为了。”

“那我不得不走了。”

窦明旖沉着的可怕,这条路她一旦走了,那就将是无路可走。再万事还未发生之前,她要拼一回。

“那齐谨呢?”

“世子会从密道出城,他嘱咐我们分头走,他去引开赵世毅。”

窦明旖回屋取了几件衣裳,她拎着包裹,从后门而出,三羽四羽即刻驾车,带她出城。此行她一个丫鬟都没带,为的就是给柳家通风报信,能有个应付。

宁王府消息灵通,京城还未通缉,趁着时候早,窦明旖一行很顺利地就离了城。

四羽说齐谨的打算是让他们一路南下,从东南之处的淮州绕行,后去阚州与宁王爷还有窦明旖的兄长窦明裕汇合。而齐谨,则往西南而行,两人兵分两路,让赵世毅不好分人马来追窦明旖。

在齐谨和窦明旖之间,赵世毅应懂得,谁更为重要。

对于这个计划,窦明旖很认可,可以说齐谨又一次以身作饵,护她周全了。那么她也决计不能拖他的后腿,东南之行路途再远,她都要坚持到阚州。

一行人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淮州。

三羽寻了个客栈,“郡主,路途劳累,先歇一日再走吧?”

“好。”

连着坐了三四日的马车,窦明旖的身子骨都快散架了,她眼皮子打架,回客栈沐浴过后,沾上床榻就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睡梦间,身下的被褥仿若在石子路之上颠簸。

窦明旖意识渐醒,她想开口问三羽,怎么不喊醒她就上路了?

可是刚一张嘴,却怎么都发不出声来,她的嘴巴早被手帕给堵住了。

窦明旖困意全无,眼睛骤然睁开,双手双脚都被捆绑,再一瞥眼,她哪里还在客栈,压根就是被人绑上了马车。

“醒了?”

窦明旖转过头,对上马车另一头赵世毅似笑非笑的眼,“我不过才命人传话,让柳家带你入宫,你们这么快就得了信跑出城了?我是不是该称赞一番齐谨手下个个都是能人?”

身后溢出了冷汗,窦明旖瞪大眼,惊恐地想问他怎么找到她的,又把三羽四羽怎么了。

“你和齐谨分开走便是想让我去追其中一人吧?我怎么没去抓谋反的宁王府之人,却来追你了呢,明旖。”

赵世毅靠近了一分,轻飘飘道:“可惜齐谨算漏了一点,对我而言,手中掌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你。”

窦明旖挣扎起身,朝后瑟缩,赵世毅捉住她的衣裙,又将人拉了过来,“你跑不掉的,还是乖乖随我回宫。”

赵世毅像拍小宠儿那样,拍拍她的脸蛋,“待我将齐家扫空,荣登大宝,便封你做我的皇后。”

窦明旖怒瞪着他,愤恨挪开脸。

“还是说,你想早点入洞房?”

赵世毅不恼又勾住她的衣角道:“齐谨没娶到你,便是老天有意将你留给我的。”

窦明旖才是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为怕她逃跑,赵世毅将她四肢都绑的严严实实,又怕她自刎,不让她咬舌。赵世毅从来不顾窦明旖的意愿,就算她手腕被草绳磨破了皮,他都不会松绑一分。

这一路上回宫赵世毅对窦明旖几乎极尽羞辱,他如同看管凶犯般对她严加看管,还美名其曰是喜欢她。

如此自我自私之人,为那点不甘作祟,窦明旖怎么可能觉着他是喜欢?

因而,赵世毅再度归京,带着窦明旖一起,深宫之中伺候的人却似乎见怪不怪。

窦明旖被安置在长秋宫一旁的临云宫,宫婢们为她松绑,再拿了药来擦拭手腕的血痕,她想到赵世毅走前说的话,不自觉露出嘲讽。

“你先住在临云宫,待册封皇后的那一日,我再迎你入长秋宫。”

赵世毅的信誓旦旦,却让窦明旖觉着他的嘴脸很是恶心。

窦明旖知道,她和齐谨赌错了,赵世毅并未在两人之间选齐谨,而是择了窦明旖。但转念一想,赵世毅此举,又何尝不是给了宁王府喘息的时机?

一个窦明旖,无身无分的女子,即使被赵世毅软禁在宫中,她亦不会令大局失乱。可齐谨不一样,齐谨在,宁王府便有翻身的可能。

赵世毅凭什么觉得这齐家的江山,会真的易主,由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来坐?

窦明旖绝不是那个陷入困境便自哀的人,兴许齐谨病发无救,她会绝望,可当得知齐谨已病好,她再无害怕惊扰。

既来之则安之,赵世毅既让她待在宫中,她便留在这里。

而窦明旖的乖顺,却令赵世毅大为吃惊,他一面得意自己先抓了她回来,一面又着急部署,希望早日斩落齐谨,好让窦明旖彻底死心,归顺于他。

赵世毅想,窦明旖这样的烈鸟,自然是要让她亲身体会绝望,才会把自己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从此甘愿折断双翼住在他的囚笼之中。

临云宫的日子,窦明旖宛如回到了前世的偏殿,是那样的无聊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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