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夫人及时赶至,拦下口不择言的秋老家主,再搂过受惊的祝含灵,连声安慰。
“外祖母,我是什么……”
“乖,不要怕,也别将你外祖的胡话放在心上。”秋老夫人不想祝含灵探究到底,只是安抚。
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才轻轻将其推开,柔声道:“你还是孩子呢,不关你的事,也不要好奇,先回去吧,这里有外祖母。”
祝含灵无措,看一眼外祖母,外祖母握住她手的力道便加重一分,有灵力徐徐渡来,令人感到舒缓。
再偷偷瞥一眼外祖父,依旧是通红的双目,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恼恨,恶意袭来,她惊得汗毛瞬立。
于是恍惚应下,魂不守舍离开。
留下的两位长辈随即设下隔蔽阵,她一个炼气期小童,哪怕有心偷听,也是力有不逮,无缘耳闻里面发生的争吵。
“你这是做什么?她生下来就被凌波舍弃了,你不该迁怒。”
“可易水楼没了,秋家的人也散得七七八八,我们两个老家伙没有多少活日了,海雾被杀,涟漪半疯,秋家后继无人,相学一个外人还为我们焦头烂额,她又凭什么岁月静好?”
“凭她只是个孩子!”
“孩子?岚儿不是吗?被误伤至今都不能醒!月儿,月儿不是吗?她才来到这个世界——”
“你不要魔怔了!错只在凌波,不在任何人,潮涌,我们要朝前看。”
“朝前?秋家已经败在我手上了,哪里还有前路?我不管,我有罪,她也有罪。”
“……”
斩星河在祝含灵离开时,就迫不及待追了上去,水木更沉得住气,尽管挂心小龙,还是选择留下。
只旁听几句,便大致清楚内情,和他心中所猜没差什么,嗤笑一声,也追祝含灵去了。
附近一带都是祝家清净之地,偏僻而幽静,平日少有人来,但灵气是充裕的,适宜养伤,所以秋家的人多是客居在此。
祝含灵受惊太过,心神极端不宁,并未走远。
水木远远就望见长廊尽头,孤亭之中,倚栏冥思的几道身影。
颀长的那道赤影,非斩星河莫属,他帮不上忙,只能陪着小主人一道伤神。
紧挨着的,矮矮的,小小的那道,自然是祝含灵,正垂头丧气,百思不得其解。
嗯?怎么还有一道?
这位又是什么人?
水木飘近,所见是一副新面孔。
十七八岁的少女,端的是柔柔弱弱的情态,单瞧脸色,苍白无血,再看修为,炼气三重,灵力不稳,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和小龙的姿态,倒是亲密,一大一小,紧紧挨着,肩蹭着臂,手抚着腰,互为倚靠。
“星河?她是?”
“好像是什么岚表姐。”
水木了然:“就是昏迷不醒那个?这不是挺好的吗?”
表姐?也就是说,秋家那边的人?是谁的小孩?
秋凌波,秋涟漪,海雾,秋海雾!
水木脸色微变,先前秋老家主怒极时所说,正是海雾被杀。
秋凌波当年下手的,不止燕寒月一个,还可能有眼前这名少女的血亲。
若是此人也同那位秋老家主一般,不分青红皂白就事论事,小龙和她,某种程度上,其实是有血仇的。
“岚表姐,太可惜了,你怎么偏偏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祝含灵沮丧道。
“哎,我才醒来不久,什么都忘了,他们说我受了惊,需要静养,连着关了我几日。”岚表姐也随之叹道。
她难得见祝含灵这个小表妹如此落寞,不免好奇:“怎么啦?你这个年纪,有什么好烦恼的?”
“你都受惊了,我……”祝含灵没忍住,话锋一转,直道,“外祖父说,易水楼没了,岚表姐知道吗?”
“易、易水楼没了?没了?”岚表姐像是初次听闻一般,惊讶得不行,眼睛睁大,口中反复念叨,“没了,没了……”
她念着念着头疼起来,面色惨白更甚,祝含灵瞧着不对劲,连忙喊她停下。
“岚表姐,你快别想了!”
“灵儿,我、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头好痛,心也好痛,不成,我要去寻兄长,他一定知道关键。”
岚表姐猛地站起,不料太过突然,又身心俱疲,摇摇欲坠,祝含灵忙不迭去扶她。
“小心——”
“拿开你的手!”怒喝声响起。
同时,一道灵力汹汹打来。
目标明确,正是祝含灵,斩星河也出刀,狠狠劈过去,却救不了急。
“这是哪门子梦境啊?怎么只能看不能帮!谁,竟敢偷袭主人!”
“风表兄……”
“兄长!”
来人年岁也不大,十七八左右,五官同岚表姐有六成相似,很明显,两人是双生子。
做兄长的疾步上前,一把拉过妹妹护在身后,再看向祝含灵这个表妹时,眼里怒意盛极,几欲喷火。
祝含灵比他们年岁都小,但修为不差,风表兄炼气五重,她也有五重。
先前打来那道灵力,说偷袭也不为过,好在她灵识一向比同阶敏锐,故能躲过,可接下来呢?
“风表兄,你怎么——”
“闭嘴,你不配当我表妹,你这个、这个……”风表兄厌恶得都不想拿正眼去瞧,“总之,我与你有杀母之仇,我们不共戴天!”
水木见状忍不住动怒:“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秋家的人,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
再去看小龙,糟糕,有琉璃心在,少年人的恶意又毫不掩饰,小小一个人儿,既震惊,又难过,表情已经失控。
“不是,我,我做错了什么?”
这一刻,委屈抵达顶端,祝含灵受不住,眼眶红了,她想不通,一个两个的,为什么对她如此厌恶?
岚表姐顾不上心痛,连忙站出来道:“哎,兄长,你怎么对灵儿如此,还有,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她试图走近祝含灵,却被兄长牢牢扣住手腕,任是使劲,也难以摆脱。
“兄长?”
“你不准和她好!她、她才不是祝家的血脉,我都听见了,她是那个叛徒的血脉!”
风表兄越说越气,说着说着,控制不住脾气,径直动起了手,掐诀,水弹射出。
“什么血脉?说清楚,表兄,你不要凭白污蔑人。”
“呵,你不信?我听得清清楚楚,你是秋凌波的亲生女儿,我、我要杀了你!”
祝含灵抵抗,两人修为不相上下,都是炼气五重,他们的打斗,落在水木和斩星河两个灵体眼中,如菜鸡互啄。
尽管如此,斩星河还是相当生气,主人在武力上是没吃亏,可在这言行上,可谓亏大了,他恨不得玄无忧就在此处帮忙骂回去。
“秋凌波是谁?”
“秋凌波,是烧了易水楼,杀了我娘亲,害了月儿表妹,取走秋家成千上百条性命的叛徒!罪人!”
“啊——”
与此同时,发出尖叫的反而是岚表姐,兄长的一通话,叫她当场忆起些许不可描述之事,头痛得仿佛下一瞬就要裂开。
祝含灵却如闻晴天霹雳,整个人僵住,一时间,什么反应都做不出。
很快,震惊化作愤怒,她完全不信,双手不自觉握成拳状,攥得死紧:“不可能,没有人和我说过,你道听途说,我不信!”
“哼,信不信你自己去问,祝含灵,你等着,等我修为上来了,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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