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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梅中舞剑

轻飘飘的,微凉,捎带点痒意。

唇瓣相互厮磨。

游峰僵在床上,棉被里的指尖抽了抽。

心中并无悚然震惊,亦无推开人的念头,只是茫然疑惑。

闻渝在亲他,可为何要亲他?

不等他想明白,闻渝却忽的加重力气,几乎让他产生饿狼扑食的错觉。

闻渝应当是头一回干这种事,仅仅贴唇乱蹭,偶尔又温柔地含咬着唇珠,没有更进一步撬开齿关深入,青涩腼腆。

游峰脑海弥漫茫茫大雾,直到分离,冷风吹散热意,终于回过神。

他眼睛缓慢睁开条缝,发觉闻渝背对着他,浑身蜷缩着,头深深埋进被褥里,团成个鼓包,露出来的耳尖绯红。

游峰重新闭上眼,翻了个身换过位置,手指却不由自主抚摸嘴唇。

上面仍温存着酥麻的挤压感。

这种滋味,虽然来得陌生突兀,可他不讨厌,甚至觉得有些面热耳赤的羞怯。

闻渝心悦他?

游峰迷蒙间努力回想几个月来的事情,似乎有迹可循,又似乎同以前一样,只比旁人亲切些而已。

他惯来性子洒脱,唯独这件事盘旋在心整夜,直到天地方觉,透窗棂蔓延深深浅浅的白。

众人陆陆续续起床洗漱,出门时候天空正落雪,寒冷直往衣襟里钻。

待到用早膳,一名少年稀奇道:“游剑首,闻渝,你们昨晚没睡觉吗,怎么脸色这么憔悴?”

闻渝手中竹筷一抖,险些折断,未入口的面条砸进碗中,溅起几朵汤汁。

他紧张地握紧手,似乎想偷看游峰的神情,又做贼心虚地敛住目光。

“啊,我昨晚睡得很早,”游峰淡定自若道,“大概是太累,做了场大梦,没有休息好。”

闻渝隐隐松了口气,勉强笑道:“我也是。”

说完他按捺不住,目光瞥向游峰,见对方一如往常,满脸确实不知昨夜事情的模样,这才继续埋头吃面。

“做梦?”旁边又有名少年道,“什么梦?”

游峰:“具体些没印象,单是热得很。”

少年奇道:“现在寒冬时节,梦里怎么会觉得热。难道有人半夜钻了你被窝?”

突然“啪”的一声,众人循声望过去。闻渝捏着断成两截的竹筷,神情相当怪异。

“我用好了。”他如醉初醒似的,局促微笑,但眉头紧锁着,站起身急匆匆对游峰道,“你呢?”

游峰仰头看他:“还没。什么事这么慌张?”

若非面前这人懵懂,闻渝都快怀疑他是在故意逗弄自己。

闻渝板脸道:“你今日有两场比试,得先活络筋骨。万一招式生疏怎办?”

其余少年纷纷愕然道:“游峰已经成了剑首,难得休息,别忒严格。”

游峰道:“诸位朋友,我师弟管得紧,如果届时告诉师父,指责我过于松懈,在下是要受罚的。我们就先走了。”他扣住闻渝手腕,从膳厅退出来。

他俩一前一后地走,进入厢房院中。院子种满红梅,枝头结着薄薄的积雪,远处看仿佛裹了盐粒。

闻渝道:“来这里作甚?”

游峰松开手,弹了下剑鞘,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笑道:“方才师弟说要活络筋骨。现在大家都离开厢房,此地无人,院中空旷,我自然是来习剑的,你去檐下等我。”语罢,游峰指尖一动,无镜脱鞘而出,掠出道清亮冷光。

剑气凌冽,铮的脆响,眨眼就劈出十几道。雪粒随着剑风四处乱走,卷起帘漂亮白幕。

游峰目光一斜,剑刃划开层层气流,花树轻颤抖尽艳红,纷纷扬扬铺落。游峰穿梭在花雪之中,步伐轻盈袖口翻飞,最后顿住身形,剑端稳当接住枚红梅花瓣,他右手抚摸捻起。

他整套剑法行云流水地练完,将无镜收进鞘中:“时辰到了。走,去比武台。”

闻渝幡然自迷离中清醒,颔首应好,然思绪满是对方梅中舞剑的影子。

游峰瞧他这幅神情,唇角上弯,心情大好。

昨夜里不敢妄下定论,刚刚方试探确认一番。

闻渝喜欢他。

龙骨宗的小法考,依旧是游峰拿下魁首。

两人返至派中,众弟子恭贺过后,李钰凄凄惨惨找上门来。

一通嚷嚷后,游峰给他倒杯茶推过去:“你要归将军府了?”

李钰喝口茶润喉,闻言怒道:“游兄,你为什么这么高兴?没拿我当兄弟啊!”

游峰道:“在大柱国府中当世子爷,总比派里舒坦得多。你先前不一直想着下山吗?”

李钰蔫了,嗫嚅道:“此一时非彼一时,我是想过好日子,可也舍不得你们……”

闻渝止住他话头:“别,太肉麻,还请闭嘴。”

李钰勃然大怒:“一个两个,好心当作驴肝肺。”

闻渝一盆凉水破灭他的怒火:“与其好心,不如花时间习武。下山后大柱国将军肯定会考察你的剑术。这几年你偷得闲散,再不苦修,估计得挨揍吃痛。”

李钰道:“你俩武功高强,可有何速成功法,我临时抱下佛脚。”

闻渝指向游峰:“他会的功法多,你问他。”

游峰失笑,启唇欲说话,门却倏然被人拍响。他皱了皱眉,前去开门。

一名弟子站在外面,行礼道:“大师兄,派主令我找你,说有急事,还望速去速去。”

游峰脸色微变,让闻渝和李钰暂聊,随后紧跟弟子去钟有道的厢房。

才到屋子外,院中悄然寂静,平素来来往往的门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厢房并未落门闩,游峰举手敲门,听见屋内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登时魂飞魄散,径直推门而入:“师父!”

钟有道只着身中衣,跪坐在床铺边,一手捂脸一手扶住床沿,耳朵鼻腔嘴角俱鲜血直流,从指缝中溢出。冬日森寒,但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热得扯散衣襟。

游峰快步冲上前,将钟有道扶至床上,掏出手帕给他擦血,素帕染得深红未见血停。

他手忙脚乱地想喊人打水,请医馆的医师来诊治,钟有道抓住他小臂,慢慢摇头:“小峰,稳下心不要慌。”

游峰喝道:“师父,您现在必须找医师。”

钟有道盘腿坐起:“为师的状况,必须隐瞒,不可使外人知晓。你守在为师身边,哪里都别去。”

他交代完话,提手点穴运转周身经脉,血珠从三窍滚落,在被褥绽开玫红。

幸而血逐渐凝固停止,没有再毫无停歇地猛流。

钟有道慢慢睁开眼,看游峰眼眶泛红,挤出笑意安抚道:“别怕,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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