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兰婚后在江阴县的官邸里,度过了一段温馨快活的好日子。这一日,贾兰突然接到了上面的任职令,他被调去外省做官。
贾兰闻讯后,他急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李纨:“母亲,我今日接到了上面发来的任职令,我被调到外省任职。江阴县这边的事情我已向新来的知县交代过了,不出几日我便要动身启程了。由于时间比较紧迫,孩儿对这个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李纨听了回道:“我儿这是说的哪里话来,在朝廷里做官就是要四海为家,哪里需要去哪里,整日守在家门口如何使得。上面很是看重你,认为你现在年轻有为堪当重任,所以你应该想着在外面干出一番事业,闯出一片天地才好呢。”
贾兰点头道:“还是母亲看得长远些,天高任鸟飞,小池塘里永远也长不出大鱼来。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大出息的。儿子回去收拾妥当了,择日便启程赴任。”
李纨随即又嘱咐道:“但是我儿也要有个思想准备,万事开头难。去外省做官初来乍到,对那里人生地不熟,无论说话办事一定要小心些才好。”
贾兰回道:“是母亲说的这个道理,儿子在外面做事情处处要多加小心,提防着些就是了。”
贾兰离开了李纨的房间,他回屋后又把自己要去外省任职的事情告诉了金凤,并叫她抽时间把自己的行李准备好。
金凤听了,没奈何道:“在朝廷里做官就是这么样的,整日东奔西走的辛苦的很。不过官人只管放心地出去做事情吧,家里有我呢。”
贾兰又道:“这一次我去外省赴任的时间很紧迫,估计一时半会也不能回来探家,以后家里的事情你要多担着些。你得空帮我把路上带的东西收拾好了,一两天内我就得动身赴任了。”
金凤回道:“这个你只管放心吧,等会儿我便过去帮你收拾好路上要带的东西。”
贾兰看着金凤叹道:“只是我们刚刚成亲不久,我哪里舍得和你长期分开。我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来探亲呢。”
金凤笑道:“你去外省做官,我又不会飞走,你怕些什么,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妻。只是你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地做事情,叫当地的百姓开心,上面见了满意才是要紧的。”
贾兰思忖了片刻说道:“等我把那边的事情都安顿好了,便回来把你接过去,这个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儿。”
金风道:“你现在想得太多了也没用,男子汉大丈夫就是应该出去闯荡一番才行呢,我在家里好好的等着你。”
贾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也只能是这么样了。”
贾兰匆忙地安排好了家里的事务,收拾妥当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随后他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新婚不久的娇妻,便启程上路前去赴任。贾兰这次是去四川省出任新职,他丝毫也不敢懈怠,这几日他是日走夜宿,白天赶路,夜晚在当地找一家客栈临时休息。这一路上可谓是风尘仆仆,十分的辛苦。
话说这四川省境内共有12府9州,这里地广人多,人际关系比较复杂,各种情况都很难预料。贾兰初来乍到,在这里当官做事儿要想站稳了脚跟,并事有所成,想必是要花费些时间和气力才行。必是比不得在江阴县那边,贾兰早已是轻车熟路,各项事情他都会处理得得心应手。
这一天中午,贾兰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四川省境内,这一路上真是累得人疲马乏,而且这里的天气十分闷热。贾兰初到这里,当地有一位叫薛仁贵的官员负责接待了他。贾兰抬头看去,只见这位官员是个中等身材,他身着一件天青缎子面的外褂,上面还缀着个五品文官的白鹇补服,他的头上戴着一个红项子花翎的官帽,脚上蹬着一双黑布粗面料的厚底快靴。贾兰见了心想:这薛仁贵好歹也是一个五品的文职官员呢。这位姓薛的官员说起话来总是喜欢不紧不慢的,且面带微笑,但他讲话的地方口音很重,薛仁贵应该是一个土生土长本地人。
贾兰这次被上面指派到四川省来,具体的差事是任职督粮道,并监管海关道。这督粮道的机构也被称作“粮道署”,下设典吏、库大使和攒典等吏员。专门负责省内的粮食监管、收储、调拨、上交和转运等各项事务。
薛仁贵是上面指派给贾兰的助手,他对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而且他已经事先给贾兰安排妥当了住处。二人见面后,薛仁贵告诉贾兰道:“贾大人可以先歇息两日,一解旅途之中的疲乏。稍后,再着手处理这里的公务也不迟。”
贾兰听了回道:“此言甚好,以后诸事还有劳薛大人多费心。因为我是初来乍到的,对这边的情况不太了解。”
薛仁贵笑道:“这个没有问题,我必会尽力而为的。我们都是为朝廷和百姓做事情的人,哪个敢疏忽大意呢。”
这一天,贾兰和薛仁贵坐在粮道署的内堂里说话。贾兰先是听薛仁贵介绍了这边的一些情况,随后他问道:“这上一任的督粮道姓甚名谁,他现在可是高升了么?”
薛仁贵见问立马回道:“他哪里是高升了,这位老兄也算是仕途不畅呢。事情说来话长,上一任的道员叫赵理,他是个汉人,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做了很多年。这个人为人做事儿都甚是稳妥的,只是他这辈子的官运欠佳。”
贾兰听了便问道:“此话怎讲?薛大人说来听听。”
薛仁贵回道:“贾大人可听说了吗?前年在四川的全境内有几个州县同时发生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灾,有些县里的农作物甚至是颗粒无收。有的地方甚至还遭了蝗灾、闹了瘟疫。到了下一年,有些地方的百姓由于缺少足够的粮食吃,甚至还饿死了一些人。这个情况后来叫上面知道了,便直接怪罪下来了,说是粮道署的官员做事不利,没有尽心尽责,对本省粮食的监管、收储,和调配管理得不够妥当。后来连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主上更是龙颜大怒,还指派了几个专员下来调查情况,他们定要查办几个做事不力的官员,以杀一儆百。”
贾兰问道:“这纯粹是老天不长眼,一个道员又能怎么样呢?”
薛仁贵笑道:“虽然一个道员管不着老天爷,但是个别管粮的官员还是对此脱不了干系的。他们应该有所作为,而不是坐以待毙。比如根据先前的天气情况,早些收储粮食,必要的时候对粮食进行摊派和调配,限量分发一些基本的口粮和食物,或是去其它的州县请求暂时援助一些粮食,以应对一时的天灾虫害。民以食为天嘛,一旦饿死了许多百姓,这个问题就严重了,就是为官的失职。皇上知道了必会不依的,一定要处置几个倒霉的官员出出气才好呢。”
贾兰问道:“那个叫赵理的道员,后来怎么样了呢?”
薛仁贵回道:“另外还有一个姓潘的知县,再加上这位叫赵理的道员,一遭被上面革去了花翎顶戴,削官为民,被遣送回乡下去了。”
贾兰听后笑道:“饿死了一些百姓,粮道署的官员确实是脱不了干系。上面没有查抄他家里的财产,便放过了他,也算是仁慈了。”
薛仁贵道:“赵道员虽然有严重的过失,但也只是个玩忽职守的罪名,他并没有贪污受贿,或是有意违反大清王朝其它的法律。被革去花翎顶戴对他来说已是个不轻的处罚了。”
就这样贾兰做上了四川省的督粮道员,可以说他的运气相当不错。自从贾兰来到了四川省,出任该省粮道署的道员以来,这里的天气一直是风调雨顺的。省内各州县的粮食收储和运送,也一直有序地进行,并为以后储备了不少备用的粮食。闲时,薛仁贵又陪着贾兰去附近的州县巡视一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贾兰已经离家赴任半年有余。这一天,从江阴县的家里传来了一个叫人高兴的好消息。孟金凤顺利地产下了一对龙凤双胞胎,男婴在前,小千金紧随其后。李纨这些日子成天家跟着忙前忙后的,虽然家里有几个小丫鬟和老婆子在前后伺候着,外加上两个奶娘帮着照看这两个孩子。但李纨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她不时的会在一旁指指点点,叫人做这做那的。
贾兰这边又赶紧向贾政和王夫人报喜,并请老爷给这两个孩子赐名。另外,贾兰急忙在四川这边安顿好了署里的各项事务,他准备再过几日,就赶回家去看看自己的两个孩子。
贾政和王夫人听说贾兰得了一对龙凤双胞胎,自然是高兴得欢天喜地的。贾政赐给两个孩子的名字分别是:男孩叫贾智;女孩叫贾慧。
王夫人这几天高兴的不得了,她对贾政说道:“这回贾家可有指望了,家道复兴也许是早晚的事情。岩哥儿本就是个肯用心读书的孩子,脑子又好用。现在又添了一个贾智和贾慧,贾智这孩子将来必是个有成立的,虎父无犬子吗。”
贾政想了一想说道:“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我们这些人恐怕是难以见到他们的作为了,远水不解近渴。贾家辉煌了百年的基业,都葬送在了我们这些人的手里,我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现在唯一叫人感到欣慰的是,贾氏家族的血脉能够得以传续,一切也许还有希望。”
王夫人道:“那是一准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看看兰哥儿就知道了,咱们贾家的这些子孙可不是一般的等闲之辈呢。”
贾政叹道:“人家都说实势造英雄,没有大势、没有天时,想要大富大贵和出人头地,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贾政现在已七十几岁,他的身体已不比以前好。每到春秋换季的时候,他的肠胃病便会发作,需要吃些中药进行调理。此外他还有哮喘病,这个虽然不是很要紧的病症,但也给贾政的生活带来了一些不便。
且说王夫人出了贾政的书房,由大丫头银玲陪着,一径去了薛姨妈的屋里说话。王夫人进了屋,薛姨妈见了赶紧起身让座,大家各自归了坐。宝钗也过来向王夫人问了安好,丫鬟秋月过来给大家递上了茶水。
薛姨妈见王夫人笑眯眯的样子,便笑着问道:“姐姐这么闲着,像心里有什么喜事儿似的。”
王夫人喜滋滋地说道:“这回可叫你猜着了,我特意过来告诉你们一件大喜事,兰哥儿才叫人捎来了口信,说他媳妇金凤刚生下了一对龙凤双胞胎,并求老爷给这两个孩子赐名呢。老爷赐给那男娃儿的名字叫贾智,女孩儿叫贾慧。你们倒是说说看,这兰哥儿的运气该有多好。他现在不但当上了大官,又有了这一对双胞胎,好事儿都让他占了去。”
薛姨妈听了笑道:“这兰小子现在甚是不得了,先是科考高中,榜上留名,现如今他年纪轻轻的,就已做到了朝廷的四品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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