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庄晓梦坐在自家奔驰的后座上,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停地绞弄着,她的掌心里已经有了她指甲的掐痕,指尖也是红的。
她此时心情复杂。她满心的恐惧和绝望,可在恐惧和绝望的最深处,又开出一朵希望的小花。
昨天晚上,庄家闹了好大一通,庄忠喝得一身酒气回来,在家里又摔又砸。
庄太太上去劝,被庄忠一把推到,撞到了茶几上,庄晓梦听见动静从房间走出来,为了维护妈妈,跟爸爸吵架。
庄忠随手就抄起茶几上的一个摆件,庄晓梦已经捂着头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庄忠却突然停下来,酒也醒了不少。
他走过来捧起女儿的脸:“梦梦,好女儿,爸爸能不能翻身,就靠你了。”
这些年,庄忠仗着薛家给自己的公司,以为自己真的是有钱人了,就听了一些酒肉朋友的哄骗,开始炒股。
十几年下来,家里的钱早就赔光了,公司也只剩下个空壳。
庄忠越赔越多的同时,也越赔越不甘心,一开始他向银行贷款,慢慢的银行贷不出来了,就借高利贷,如今家里早已经债台高筑。
庄忠没了办法,求到老东家薛且鲁跟前,薛且鲁态度冷淡:“庄生,我年轻时犯过错,你代我受过,我薛某人心中一直感激。所以你出狱之后,我将旗下子公司中经营最好的一家给了你,这些年你经营不善,薛氏集团也一直在背后帮衬你。过去这些年,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你不是做操盘手的料。你只要按照我跟你说的,把公司经营下去,起码保你三代衣食无忧。可你不服。如今在股市里赌博、欠高利贷,是你自己做错,我帮不了你。”
庄忠被债逼急了,在薛且鲁跟前大闹,“要不是我当年替你坐牢,薛氏能有今天?”“你年轻的时候做的那些烂事你都忘了?你信不信我都给你抖落出去?!”“薛且鲁,我对你忠心耿耿,但这些年你始终偏心苏广森,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想把我甩开,你做梦!”
这些话统统说出来,等同于已经跟薛且鲁撕破了脸,最后庄忠是被薛氏的保安“请”出去的。
庄忠走投无路,要债的说下个礼拜要是再还不上,就要他一只手。
他求遍了朋友,明明是他们让自己进股市,但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地步,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帮他。
他借酒消愁,喝完之后,他到了公司天台,本来想跳下去一死了之,但看一眼楼下,他就怕了。他不想死、他还不想死……
直到回了家,看到庄晓梦,他才又“活过来”,他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只要这个女儿嫁入豪门,庄家就能活过来。但是要快,最好能先弄笔钱回来。
“乖女儿。”庄忠贪婪地看向庄晓梦:“你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你嫁人吧,好不好?”
“爸,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庄晓梦看庄忠疯疯癫癫,忍不住害怕了。
“爸爸没事啊,爸爸很好。”庄忠露出狰狞的笑容:“告诉爸爸,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嗯?”
庄晓梦吓蒙了,但还是遵从本心回答:“薛……薛律。”
“薛律?薛律好啊!”庄忠笑得更疯:“那你嫁给薛律,薛家本来就欠咱们的,只要你嫁给薛律,薛家起码有一半都是咱们的!”
“可是……可是他结婚了……”庄晓梦虽然觊觎薛律已久,但她到底还是承认薛律已婚的事实。
然而庄忠却暴怒起来:“结婚了又怎么样?!宋清规是个什么样的贱人,圈子里哪个不知道,她拿什么跟你比!”
庄晓梦咬着嘴唇沉默,庄太太却上前:“宋清规能先后拿下程无量和言奉谦,如今又嫁进薛家,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而且我听说,薛律对宋清规……”
“那就让你女儿去给薛律当二奶!”庄忠大吼:“薛且鲁那么多老婆,薛家的儿子个顶个都是花花公子!他薛律能是个情种?!再说了,哪有不偷腥的猫,只要你女儿下得去本,生米煮成熟饭,还怕拿不下一个男人?!”
庄太太知道家里的财务状况,听丈夫这样说,虽是难受,但也沉默下来。
她知道这样对不起女儿,但总比全家人一起去死的好,而且薛律在富豪圈子里,已经是顶好的男人,身家、长相、为人处世都没得挑,给他做小,未必比给其他人做正头老婆差。
“梦梦。”几番挣扎之下,庄太太拉住了庄晓梦的手:“事到如今,爸爸妈妈也不瞒你了,家里……家里状况不太好,如果再拿不出钱应急,我和你爸爸就得去跳楼。梦梦,反正你也是真心喜欢薛律,你帮帮爸爸妈妈,好吗……”
看着癫狂的父亲和毫无原则的母亲,庄晓梦觉得他们两个疯了。
她的理智明明感到极度委屈,让她忍不住想大喊“你们让我当二奶!你们还是我爸妈吗?你们是不是人?!”
可同时,她的情感又被蛊惑,薛律那样的人,一旦跟他有了牵扯,他一定就会负责。如果能得到他,一辈子跟他在一起,有没有那张结婚证,真的重要吗?
他们一家人一夜没睡,庄晓梦终于知道了自己早就不再是什么千金小姐。何止不是千金小姐,再这样下去,她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庄忠的意思是,老家的镇上还有两套房子,先卖出去,拿个百八十万,稳住那些喊打喊杀催债的。
至于庄晓梦,得先靠近薛律才能有机会拿下他,不如就先去净天集团,求个工作,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薛律不至于连这点要求也拒绝。
庄晓梦懵懵懂懂点了头,庄太太则握住庄忠的手:“老庄,卖了房子的钱,可千万不能再投进股市了。”
庄忠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知道了。只要梦梦争气,咱们能拿到的钱,比炒股可多了去了。我拎得清。”
……
陈安如同往常一样,早上八点五十,他端着一杯咖啡准时出现在净天集团总部大厅。
他没有注意到跟他前后脚走进净天大楼的庄晓梦,此时前台有人争执,陈安的注意力全然被他们吸引。
见陈安进来了,前台小姑娘如释重负:“陈助!陈助!”
陈安闻声应道:“怎么了?”
小姑娘一脸为难:“这位先生没有预约,但非要见薛总,说有东西要给薛总。”
陈安的目光移到年轻人身上,他身穿牛仔裤和夹克衫,长得干净,不太像是寻衅滋事的人。
陈安又往下打量,他手上提了个黑色纸袋,袋子上有哑光的品牌标——俗世。
陈安不由挑眉,这是家很小众的定制西装品牌,店开在澜城的苍梧山上,老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这家店从老板他爷爷那一代就开始做西装,每一件西装都是手工的。
俗世的西装相对于很多品牌来说并不贵,甚至可以称得上物美价廉。可老板年纪大了,学徒也只有一个,所以出品很少。现在的人都虚荣,买衣服都冲着大牌去,知道俗世的人并不多。
薛家的祠堂就在苍梧山,薛律有次无意间经过他家门市,就跟老板成了忘年交,也成了俗世的常客,每年都要从俗世买两身,配上他全世界淘来的袖扣,成就一身好品味。
这年轻人,竟然也知道这牌子,倒是新奇。
“你好先生,我是薛总的助理。”陈安道:“薛总最近身体抱恙,所以这几天都不会来公司,你想给他什么,我转交可以吗?”
年轻人眉头蹙了蹙,沉声道:“那我过几天再来。”
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陈安看他离开,心里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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