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落日余晖倾泻而下,金灿灿的水波微微漾起,如同秋香色在河中铺开。
在这水光潋滟旁,却是一副截然不同之景。
四方墙壁高耸坚固,深色砖瓦将里处遮了个严严实实,叫人只是看上一眼,便觉沉闷得喘不上气。
林玉心有此感,问身旁人道:“当真就是此处吗?”
那人脸庞瘦削,肤色黝黑,一双眼睛略显憔悴,但精神势头却很好。他拱手朝向林玉,答道:“公子,的确是此处。”
竟是多日未见的东阳!
黑了,也瘦了。
林玉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当初她发觉霞光阁与那布料有关,自己又分身乏术,只好让东阳跟踪找寻那布料来源。他一去就是好多天,直到她被外派出城,东阳都未归来。
本以为他会回京城,她还特意嘱咐兰生告知他,按照之前所行就好。谁知两人竟在遥远的桐遥相遇了,可真是阴差阳错。
几个时辰前,那山洞里传出细碎的声音,林玉唯恐是山中野兽,瞬间警觉起来。奚竹更是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块顺手的石头,护着她就往后退。
两人屏住呼吸,警惕地看向洞里,小心翼翼地往洞门退去。
声音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还有愈发清晰的喘息声——听起来,倒像是个人?
两人对视,眼里闪过同样的疑惑。再往那处瞧去时,那东西已完全暴露在光下,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的的确确是人!
不是野兽就好,这种境地若遇上凶兽,难免逃得过去。林玉如释重负,只是心中始终有点奇怪,她怎么好像见过他的长相?
巧的是,那人看到他们,眼里闪过明显惊讶之色,动作愈发地快,喊了一声:
“公子!”
林玉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惊喜道:“东阳?!”接着连忙拉着一脸茫然的奚竹向他走去。
凑近仔细看后,林玉才百分百确定眼前所站之人,正是东阳无误。她面上全是意外神色:“你怎么会在这里?当时你不是去查人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桐遥?你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没事吧?我方才都险些不敢认了。”
“公子放心,小的没事。”
东阳乍然遇上林玉,也是喜出望外,正想继续说时却看见身旁的陌生男子,眼神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林玉看出他的迟疑,介绍道:“这是奚竹奚大人,我的同僚……”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也是我的好友,可以说。”
转头又对奚竹说道:“他是东阳,我的侍卫。”
“我记得。”奚竹点头,面上不露山水。
东阳见此,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出。
那时他按林玉的指令,带上傍身的钱袋后,便趁一夜送布的人再次出现时,偷偷跟了上去。这次他有了经验,万事皆小心没被发现,成功跟了上去。
但他原以为只是在邻县,却没曾想竟一路跟到了百里之外的桐遥,后来还穿越了一条隐蔽万分的隧道,若他不是跟踪而来,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寻常山洞里的秘密。
如此,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东阳终于见到最终的目的地——那令林玉一直追寻的布料便是从那处运出的。他偷偷潜了进去,本想着探探里面的乾坤,却没曾想被发现幽禁了起来。
“布坊里的人想逼问出是谁指使我的,但我咬死了不开口,只说自己是偶然闯入的。可这说法没能骗过去,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始终未下狠手。直到昨日,一道爆炸声凭空响起,外面防卫大乱,有一人过来偷偷帮了我,我才得以逃出。”
东阳偷偷摸摸从狗洞里爬出,一步也不敢停地沿着隧道跑,终于到洞口处,见到有人差点晕厥,然近了一看发现是林玉,简直喜不自胜。
他突然下跪,朝林玉道:“我答应了那人,若能逃出生天,必带人回去救出她们。公子,我是你买来的,本不应该提出什么要求。可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东阳斗胆求公子借兵,去将里面的人救出。来日我必结草衔环,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快起来,”林玉将他扶起,“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连谢都来不及,何谈这些?”
“救是一定要救的,只是——你是否知道,被困之人叫什么名字?”
东阳回忆道:“我依稀记得,有人叫过她‘八号’,可她反驳说:凌波微步玉亭亭,华艳深遮万盖青,她的名字叫窦玉亭。”
凌波微步玉亭亭……
玉亭!
林玉脑中顿时闪过周桂声嘶力竭的质问声,那时他提到的人便是窦玉亭!
霎时间,一切事物都在眼前铺开,黑衣之谜、桐遥之案的源头,都指向东阳口中的布坊。
桂纶拼尽性命也要掩盖之事便是那布坊吗?
究竟是如何的秘密?
她连忙让东阳带路,三人一同往那布坊去。待进了隧道,她才知道为何东阳会说出那样的话。
隧道昏暗,分岔路极多,一路弯弯绕绕才得以走出。若是有人贸然闯入,不相熟之人也只能活活困死在此地。
看到四四方方的高墙,林玉几乎迫不及待地想去查探,这里面不仅有寻找数日的失踪女子,更可能藏有舅舅兄长遇难的线索!
可奚竹却一脸愁容,皱眉道:“不可。这里固若金汤,还有专人看守,绝不是简单的布坊。我们形单影只,无人接应,恐怕是进去容易出来难。”
此话将处于兴头上的林玉点醒,她面对案子尚可冷静,但一遇上亲人之事,便头脑发热,不想后果。同样,她也不该为自己的事,将奚竹也牵扯进来。
“好。我们先回去,找到孟源他们再行商量。”
于是,三人便又沿着来时路回去。外头月光大亮,几人看向四周,彼此瞪眼发愣。
这要如何回到县上?
此地荒无人烟,东南西北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除了草就是树,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沉默良久,三人只得分别向不同方向看,可当初林玉奚竹是从坡上滚下来的,东阳起先又没有特意记下,因此,竟都不知要如何离开。
看来只有大致沿河走了,不管如何,这桓河始终在桐遥旁。
三人说定,准备今夜先在山洞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夜色寂静,却有星星点点的火把靠近。
“林大人,林大人……”
仿佛是喊人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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