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城。
孟知春手拿茶盏,问道身旁的管家:“如何了?找到那逆子了吗?”
“禀老爷,侍卫八百里加急,眼下应是已到少爷身边了。”
“哼,简直胡闹,竟一个人偷偷跑了出去。就算奚竹武功好,那能一直护着他吗?!我看这回该让他吃些苦头!”
孟知春一脸愠色,重重地放下茶杯。
“我看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孟丹青笑着走进来,按着父亲的肩膀说道,“嘴里说着生气,但还不是着急忙慌地就让人去找小源了?”
这一席话将孟知春戳穿个明明白白,一旁的管家也忍不住偷笑:“属下退下了。”
孟知春享受着女儿的按摩,脸上装出不快神情:“那前些天担心得差点亲自去找他的人,不知道是谁咯?”
受到父亲的打趣,孟丹青轻哼一声,“谁担心他了?只不过他一个偷偷去,简直不讲义气!本女侠可是预备去把他抓回来。”
“再不济也要把我带上嘛!”
越讲越生气,她手下力度也不经意变重,按得孟知春连连惊呼:“好了好了,乖女儿不用按了。那逆子一个人去了也就罢了,你要是也一起去,这不是要爹得命吗?”
“瞧您说的,”孟丹青眼睛提溜着转,又往下替他捶背,“爹爹,世界上最好的爹爹,女儿也想离开京城出去嘛。”
孟知春迅速回绝:“不行!想都别想!时局动荡,更何况如今宁城匪祸还未解决,你一介女子出去,怎让我放心?还是快多相看些京城中的适龄男子,早日把亲事定下来,也好对得起你娘的在天之灵。”
“女子怎么了?!昔日临阳侯同样是女子之身,照样以一当百,力挽狂澜!何况我自小跟着武师傅练武,再怎么也比小源好吧!”
孟丹青忿然反驳,哭着跑了出去。
“诶诶——怎么还哭了呢这是?”孟知春揉着肩膀很是郁闷。
廊道,方才还泣不成声的孟丹青抹抹脸上不存在的眼泪,自言自语:“幸好我走跑得快,不然又要被唠叨好久。不让我走,我偏要走。”
于是,独自反思了半晌的孟知春端着一碗黎檬糖浆,去跟女儿道歉时,只发现她留下的短短字条:“爹,我走了,勿念!”
看到龙飞凤舞的字迹,孟知春被气得晕倒。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让府中的人赶快去各个地方找人。
“快!快去找!丹青肯定还没有走远!”
不同于孟府的鸡飞狗跳,城门口秩序井然,来来往往的人们排成一长队等待进出。
孟丹青躲在一个角落,羡慕地看向城门处成功出去的人,心里不禁悔恨:走得太急竟忘带路引了,本以为拿着府中令牌能伺机出去,可她却看见了府中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此。
真是奇了,她爹怎如此快就发现了!
不行不行,得想个方法出去。
孟丹青观察着周围的人,不断嘀咕之时却看见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身着一袭白衣,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一起,温润如玉……
她左思右想,看到他的发冠才记起,这不就是七夕那日,把她练手的人截胡了的那“银针”吗?!那人站在马车几步之远,似在清点物品,时不时与身旁的人说些话。
孟丹青脑里浮现出一个想法。
西南祸患未清,反倒死伤太多,听说竟生了疫病。裴归云主动向家中长辈请命,带上药材去西南治疫。这时,他数完药材确保无遗漏之处,安心踏上马车,刚揭开车帘,就见一女子在里面笑着同他招手,刚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把拖进去。
“公子,怎么了?”
有小厮听到声音问道。
车厢里传出声音:“无事,脚滑了。”
孟丹青锁着裴归云的脖子,颇为赞许地点头:“对,真听话。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你可还记得我?”
裴归云虽被挟持,但心如止水:“记得,硬拉着我逛了一晚上的人。”
原来他对自己的印象就是这样吗?孟丹青撅嘴,把目的说出来:“我不会伤害公子的,只是有一事要求你。我想出城门。”
“你要我私带你出城门?”裴归云反问道。
“是啊,很简单的。只要你对守卫说,我是你的亲戚……”见到他愈发诧异的神情,孟丹青调笑道,“相好也行。”
她怎能如此理直气壮?裴归云斥道:“荒谬!你是孟府二小姐,你要离开京城,孟尚书她知道吗?”
孟丹青瞪大眼睛:“你原来知道我是谁啊?”复而恶狠狠道:“那想必也听说过我的威名咯?我劝你最好乖乖听我的,否则我的刀可不长眼。”
她将一把匕首抵在裴归云脖颈处,借此威胁。
厢中响起轻笑,裴归云道:“那二小姐大可一试。”
看不起她?孟丹青心里生出怒意,预备把那刀再往前伸一分:“诶——诶诶?我怎么动不了了?”
裴归云将脖上的匕首拿下,正对她道:“二小姐伤人原来是用刀背伤的?莫要惊慌,只是扎了一针,暂时动不了而已。”
他竟把对付恶人那招式用在自己身上?孟丹青气不打一处来,看他真准备把自己交给府上的人,顿时什么也顾不上,急中生智道:“其实我是为了逃婚。我年岁渐长,父亲嫌我丢人,未经我同意便定下一门亲事。可那新郎官,是个死了两任妻子的鳏夫,都三四十岁了!这叫我怎么嫁啊,呜呜呜……”
孟丹青想到被抓回去后又得禁足,伤心至极,梨花带雨地哭起来。
见她当真害怕,裴归云想到那夜小厮打探到的说法。
“素闻孟府二小姐女工之事样样不通,成日里只喜欢舞刀弄枪。为此事,孟尚书说了好多门亲事,都无疾而终。”
可就算着急,也不能定下一门如此不相配的婚事吧?裴归云心有松动,问道:“那你离开后,准备去往何处?”
“公子不必担心,”孟丹青泪水朦胧地看向他,“我早已跟舅舅说好,他们会在城外接应我,届时我便投靠舅舅一家,不管如何总是要比嫁人好的。”
裴归云看到她的模样,总归心有不忍,将银针取了出来:“那好吧。”
转眼,马车走到城门处。盘查守卫看过路引,正想揭开孟丹青的幕篱时,裴归云拦下他的手道:“她是来找我问药的,患有面疮,不宜见风。”
守卫立马收回手,憨笑道:“是是,自然得听裴大夫的。上次您为我女儿治病分文未取,如有奇效。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他向后招手:“快,放行!莫耽误了裴大夫去蜀中救人!”
马车悠悠向前走着,孟丹青突然问道:“你要去蜀中?”
裴归云闭目养神:“是,西南有疫。我作为行医之人,自当前往。”
“那守卫呢?救人不取分文也是因此?”
“那守卫家底单薄,女儿患了肺痈,又因没有及时医治,人瞅着要不行了,没办法求到裴府来。我为她治了许久,前些天才好。作为医者,能遇疑难杂症是我之幸,钱财并非所求。”
孟丹青没再说话,待出了城门一段时间,裴归云让马夫停下:“二小姐,接应你的人可到了?”
他从马车上下来,在茶摊处要了两碗茶。
孟丹青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不是什么名贵品,但自有一种山野逸趣。过后,她下定决心:“我要同你一切去蜀中。”
“什么?”裴归云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重复道,“你要和我一起去蜀中?”
孟丹青点头,斗志昂扬:“嗯。我也要去救人,清匪寇,实现我的抱负!”
“这……恐怕由不得你说了。”
?
孟丹青不解此为何意,正想问时,却被身后一只大手揪住耳朵。
“好啊,你胆子也大了!”孟知春的声音传来。
“啊——啊,疼……爹!”
也是真怕伤了她,孟知春收回了手,朝裴归云一揖,拉着她就到一边:“私自出城,诋毁你老爹,眼下还要跑到贼寇流窜之地?孟丹青,你翅膀硬了啊,要不是裴公子派人来传话,我还找不到你了!”
原来竟是这厮告的密,孟丹青心中愤愤,转而露出讨好的笑:“这不是事急从权嘛,我哪知道他会告诉你,不过我对爹的敬爱绝对日月可鉴!女儿只是想出去看看嘛,可爹您又不同意,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孟知春脸色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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