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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难听

谌风立刻扭头看他,先是忍不住超小声地咕哝了一句“不是骗钱”,又提高些音量虚张声势地问:“真的吗?”

“什么蒸的煮的,我跟没跟你说过我最烦别人瞒着我?你有事儿到底为什么不能跟我实话实说,七七八八找一堆听着就扯淡的理由,把我当傻逼?有钱人都傻子?”楼津渡看着前面,越说越后悔烟掐早了,他在这儿气的浑身难受,合理怀疑气多了都得折寿,就该让这傻逼多吸两口二手烟,争取早死也一起死。

“我可没这么说过!”谌风眉毛皱成八字,认真地看着他的侧脸,不答反问:“你是真的要帮我?”

楼津渡那句话的意思他大概能听懂,是嫌自己有事没找他的意思,看来楼津渡还是个正义型人格,难道他是书看多了,相信帮助自己这种穷苦人能让他更有功德……想哪去了,回来回来,总之他是想帮自己的,如果确定好了的话,也许李立的事情真的能有转机也说不定。

原先谌风以为这个两千块律师很靠谱,他只想尽快凑钱交钱,但今天短暂的相处让他不舒服了好几次,不过让他真的动了换律师心思的,是这个律师泄露他信息。

楼津渡是从律师那里知道,刚才那个被带走的人是他妈妈的。

他很清楚,楼津渡要查他早查了,他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想查自己这种社会底层小炮灰小渣滓,分分钟就能扒的底儿都不剩。

“假的,我骗你呢,我现在就是为了逗你玩。”楼津渡没好气地回答。

说话间,车停在了近市中心的一幢高楼前,谌风看不太清楚上面的字,上身俯过去,头低的都快趴在楼津渡腿上了才终于看全乎。

看见了就立刻笑眯眯地看着念出来:“海诚律师事务所。”

“再低点,过一小时再进去么。”楼津渡重新点上一支烟。

谌风低头看了一眼,触电似的在他大腿上猛撑了一把,坐了起来。

他紧张地舔了一下嘴唇,又确认地问:“你真要帮我?”

楼津渡:“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要帮我,是借钱给我,还是……哪种帮?”谌风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楼津渡有了新发现,他发现在真正触及到大事的时候,谌风看上去居然像一个正常的人类。

“哪种?”楼津渡反问他。

谌风轻眨了一下眼睛:“陪睡那种。”

“你现在不也在陪我睡,这几天哪天晚上不是在我床上睡的?”楼津渡故意说,“拿这个还啊?那今晚你睡地下。”

谌风鼓着没说话。

楼津渡平时逗乐也有个度,今天突然一点都不想收着。谌风虽然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但是这种不信任在他看来就等于欺骗。眼前这人天天在他面前装饭桶装傻子,实际上都是骗他的,所有事情都是瞒着他的,从头到尾他对自己都是完完全全的假意,连一点人与人之间交往最基本的真情都没有。

纯骗子。

真特么让傻逼骗成傻逼了。

谌风没办法继续沉默了,现在更怕事情谈崩的人是他。思来想去,他还是没长那根有情商会说话的神经,“如果你借钱给我,我可能还不起,但我可以做别的抵消,多久都行,只要不是一辈子就行。我……我没那么在意那些事儿,我可以做,如果李……我妈的事儿真的能有个好的结果,你给我个期限,我就答应你了。”

楼津渡还以为谌风憋急了要蔫儿,没想到这突然一大段话,放大招似的,倒给他击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压根没想过要让谌风还,他就是默认了,这个人跟他有关系,就算不是他的人……不,其实他潜意识里就觉得谌风这个人已经划给他了,所以要管。

好的要管,坏的也要管,都要管,而且从他记得谌风这个人那天起,到他俩无论谁先死的那天为止,简称一辈子,都得归他管。所以谌风瞒着他骗着他不让他管,谌风就是做错事。

楼津渡咬着烟嘴,看着车窗外烈日灼灼,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多久都行,只要不是一辈子就行。

啧。

“你说话真难听。”楼津渡皱眉。

“啊?”谌风愣住了,下意识摸了摸嗓子,“我声音这么难听啊?”

楼津渡没理他,把烟递到窗外,看着几乎看不清的烟雾在徐徐上升,“多久都行?”

谌风看着他,抱着书包的手紧了紧,点了一下头。

楼津渡:“到你毕业吧,还有几年?”

林昂的学制很弹性,他再上两年也能毕业,再上四年也能毕业。学的内容不一样,最后拿到的证也不一样。按理说,谌风当时特招前三是允许读到最高学位的……

“两年。”谌风微笑,立刻回答。

但不行。一方面他要早点毕业早点赚钱,另一方面四年太久了,他屁股遭不住,而且万一变成真gay了就完了。

楼津渡不知道他脑子里这么多弯弯绕绕,听到这个数字时只轻轻挑了一下眉,感觉比想象中短,但好像也还行,毕竟现在除了谌风回答“一辈子”,说几年他估计都觉得短了。

“可以。”楼津渡推开车门。

谌风立刻抱着书包开开心心地跟过去了。

一下午,开了六个小时的会,几个人跟对峙似的在满脑门大汗中完成了案件的基本交接。老九从一开始蒙着,后面看楼津渡对谌风的态度确实很好,才慢慢放心开始讲。

等离开的时候,两千块律师跟老九一道出门,一抹额头的汗,把湿哒哒的纸巾塞进西装口袋里,再一吸鼻子,压低声音说:“有这关系你不早说?”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老九看了他一眼:“骗子,再说话揍你。”

出了电梯,两千块边走边压低声音说:“我都说了退钱,谁骗你了?你一个女人别动不动……”

老九干了这么多年活,第一次见一个虚胖到开会都大喘气的男的威胁人,她停下来,卷起袖子,露出精壮的小臂,“我动不动干啥了?你再逼逼你看我动不动你。”

两千块往后退了两步。

老九抓了一下十分违和的书包肩带,往前走两步:“你动不动?你再不动我就动了。”

两千块坠着屁股后面的一把钥匙叮铃咣啷地跑了。

回去的路上谌风开心得很,听着这里的律师讲,虽然感觉希望还是不大,但是总有一种“努努力说不定可以”的希望感。他一上车就说:“这里面真气派。”

“工作很累。”楼津渡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看上去比谌风更像是“家属”,心情沉重的根本捞不起来。楼津渡自小就是个对别人的事儿非常冷漠的人,按谷思危的话来说,他就是连演都懒得演的“关我屁事”。

实际上楼津渡不喜欢听别人的事,一部分出于“懒得管”,另一部分是因为他很容易听进去,听进去就会愤怒,会难过,会无能为力。

而他最不擅长的事情是排解情绪。

谌风很开心地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半路,楼津渡才主动开口问了第一句话:“那次,你身上的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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