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
林玉和奚竹抬头,朝冷清的城门看过去。
天空不作美,阴云几乎满布,出发时还是秋意正浓之时,到达时空中已有了寒意。冷风吹过鼻腔,带来丝丝痛感,除此之外,清苦的药草味同样随风钻入鼻中。
空中本就有萧瑟之意,城门处更只有零星几人,一眼望去除了守卫竟没有百姓出入。
林玉望见这沉闷景象,还未进城已感到心被攥紧,道:“看来瘟疫之说果真不假,大白天的,人都没有几个。”
奚竹闻到空中的药味,莫名皱了下眉头,一阵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口漫上来,但他没太在意,心想或许是近日赶路疲乏所致。
他和林玉一同往城门里进,却被守卫拦住。
“如今为防匪寇,凡是进去之人,须得出示凭证。”
林玉将身上揣着的大理寺腰牌拿出:“我二人奉命前来。”
那守卫一看明晃晃的“大理寺”几个字,手一抖差点把牌子摔在地上。随后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见两人风尘仆仆,连个随从也没有,心中对此不是很相信。
他将腰牌还回去,脸上挂出一抹谄媚的笑:“二位,现下进出严格,不知能否让小人搜一下身?不然回头出事小人也不好交代。”
人之常情,林玉奚竹也并非刁难之人,点了点头就让他搜了。
可没想到在奚竹身上搜出一把匕首。
“二位大人,你看这……”
奚竹道:“防身之物罢了。”
守卫左右为难,拿着匕首不知如何是好:“可上头的命令是,携带武器者均不能入内。”
腰牌出示过了,他都不相信吗?林玉正想说话,奚竹的手却暗暗拦住她,无所谓道:“进城后再买一把。”
守卫连声道:“多谢两位理解。不过这城内瘟疫肆虐,人心惶惶的,二位这当真要进去吗?”
“不劳这位小哥费心了。”奚竹说完后就拉着林玉往里进。
林玉把手臂轻轻从奚竹手中抽回,问道:“你怎么妥协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奚竹眉头皱得很紧,声音莫名有些发闷:“我也说不上来,只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想快些离开那里,不想和他多作纠缠。”
“啊?”林玉一惊,连忙问道,“没事吧?哪里不对劲吗?”
她是感觉这地方有些怪,可感觉却没有他那么强烈。
奚竹又觉得是自己想错了,摇头道:“没什么事,我们快先去买把刀吧。”
原本以为城外人已够少,一进城内,两人都傻眼了。大街之上,挨家挨户的家门紧闭,买东西的小贩少得可怜,一眼望去,不像是在城内,倒像是在荒漠中。
这……林玉心里冲击更大,拦住一个埋头走路的人:“这位大哥,能否问问附近哪有卖铁器的地方?”
那人被拦住后,表情瞬间变得惊恐,第一时间往后退了数步,待看清面前两人模样清秀并无恶意后,才简明地指了指方向:“就在这条街尽头右边。”说完后,连头都没抬起来就急匆匆走了。
林玉和奚竹的神情不约而同变得难看。
没想到,宁城如今已是这般草木皆兵的状态,可萧伏不是已来剿匪数日了吗?怎还会是如此景象?
正走着,林玉一个没留神,就撞到了一个跑过来的小男孩。那孩子被撞倒在地,林玉回神过后连忙想去扶他,可还没伸出手,男孩就自个爬起来了,一句话也没说就冲远处跑开了。
“诶……这……”
林玉想叫住他,人却早跑没影儿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们还是先去买把刀,再去找萧侍郎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眼间,奚竹和林玉好不容易把那铁器铺的店家叫了出来,一人买了一把防身用的匕首。
见到店家偷偷摸摸的模样,林玉不由问道:“老伯,为何城内人这么少?是瘟疫的缘故吗?可我们进来这一路,未曾看到过染病的人。”
那老伯打量二人一番,左右看看才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两位这是才来宁城?如今人人避之不及,怎么你们反而还往这里面走呢?实话告诉你们吧,染病的人都被移到城东的庙子里了,如今大白天的人都不敢出去,是因为那匪寇啊。那些人一进来就烧杀抢掠,搞得大家都担惊受怕,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变成刀下亡魂了啊。”
“我劝你们啊,能出去的话,还是赶快出去吧。”
他语气真心,况且结合先前两人的表现,林玉毫不怀疑此话的真实性。她问:“可方才我们进城时,守卫盘查仔细,那些匪寇又是如何能入城?”
老伯无力地摇摇头,绝望道:“不知道啊,反正那些人就如同鬼魅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周围。总之,二位万事小心。”
林玉问过官兵所在位置后,递过去一串铜币。老伯连忙接过,连数都没数一下就一头扎到屋中,并将门闩得严严实实,似是很怕他口中所说“匪寇”。
林玉收好匕首,自顾自道:“究竟是哪里说不通……”
说完后见奚竹没有回应,她不由抬头望去,只见奚竹面色不佳,一副什么话也不想说的样子。林玉默默加快了走路的步伐,心底暗道,看来他们都被这城内诡异的气氛影响到了。
过了转角,又往前走了数步,林玉终于瞧见一座宅院。见顶上有一大块牌匾,门外还有几个披坚执锐的守卫,她心想,看来便是此处了。
“麻烦通传一声,下官林玉,大理寺寺正,奉命前来。”
为首的守卫脚步都不曾动一下,“有何凭证?”
林玉伸入怀中,想把令牌取出,不曾想却摸了而空。她心漏跳一拍,又往腰际探去,想必是在城门时出示过,随手就把它挂到腰边了……
不对。
林玉手一顿,怎么什么也没有?
她连忙看去,又让奚竹在身上找了找,可那能表明身份的腰牌就这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活像凭空蒸发了般。
林玉绞尽脑汁,突然想到了撞到的那个小男孩,回想起来,才发觉他的确接触过她的衣服。难道就是在那时?
不过现在去找也无济于事,那人带牌恐怕早已抛出八百里远了。
那守卫见她出示不了凭证,越来越不耐烦。本来今日就倒霉,被选到守门,还遇上个坑蒙拐骗的人,连京官都敢冒充。想到这里,他没好气道:“到底有还是没有?骗人的话就早点滚开,县衙也没多少吃的。”
林玉赧然,不过现下的确没有凭证,只得好声好气道:“这位大哥,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是大理寺寺正、新科状元林玉。哦对了,还有奚竹,这个名字你去问问他认不认识。”
寺正或许不知道,那状元的名头呢?林玉心存侥幸,只盼那萧伏听过这个名字。再不济,还有奚竹呢,他在京中生活了这么久,总不能没有个认识的吧?
那守卫被烦得没办法,敷衍道:“好吧好吧,你就在此处等着,我去问。”片刻后,他回到门口,神情愈发烦躁:“大人说不认识此人,叫我们给他打出去。”
守卫亮起武器,口中振振有声:“哪来的阿猫阿狗,连官员都敢冒充,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吗!……”
林玉只得拉着奚竹连连往后退去。
天色慢慢转暗,这里进不去,两人只能往大街上走去,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一个客栈老板,同意他们在此住上几晚。
林玉往房中走去,郁闷不堪。真是出师不利,连萧伏的人都没见到,还谈什么验明真相。
后方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她慌忙回头,却见奚竹无力地躺倒在地上。他额上发汗,脸色透出一股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蒙地望着前方。
奚竹从入城伊始就觉心底发闷,但他想或许是因宁城氛围所致,所以并未多言。可越到后面,心中的不适感愈发强烈,头上也不断冒出虚汗。终于,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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