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茶走私案如何了?”她直起身,扬声问着。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声响,听着有点远:“人证物证俱全,走私贡茶一事,冯翊琛供认不讳,现已收押,流放岭南,终生不得归京。”
宋司韫点点头,又问:“那司使谋杀案呢?他可认?”
“抵死不认。”声音又远了些。
“不认也无妨,”宋司韫拧了眉,语气稍缓,不过少顷又压了眉眼,“最重要的是能扯出安王的狼子野心。”
“嗯。”
声音隔着床幔,有些模糊不清,只依稀听见他说有一事蹊跷。
具体如何蹊跷,蹊跷又在何处,确实半点没听清。
细长的柳眉微蹙,染着疑惑往外探了探,追问:“你说什么?”
他好似又说了一遍,依旧模糊不清。
宋司韫没了耐心,打了帘子趿着鞋依声寻人。
“据仵作所报,云渠巡检司使的死状,与三年前冯翊琛父亲冯微泽,死状一致。”
声音逐渐清晰,人也越走越里,待回过神时,人已到了浴池门口。
木门大敞,男人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眼下。
宋司韫眼睁睁地看着他褪去上身亵衣,脊背精壮,腰腹紧致,侧面还能看到腹部肌肉,紧贴着三对,一路蜿蜒。
一、二……
最后一对只露了一半,另一半若隐若现地藏在纯白亵裤之下。
宋司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瞧见男人骨节分明泛着青筋的指尖缓缓搭上亵裤,然后──
一抽绳,拉得更紧。
隔着数米,好似都能听见男人后槽牙的嘎吱响,“宋司韫,你不会害臊吗!”
“啊?”
宋司韫缓缓抬头,正好瞧见男人怒气冲冲地阔步走过来,双手撑着门,怒瞪她一眼,随后狠狠一甩,门噼啪着关严。
半点缝儿不露。
她站在门外,讪讪地摸了摸鼻头。
好像……是该害臊来的。
可是,不是他自己说我们拜过堂吗?
拜过堂的…也不能看吗?
宋司韫犹豫着,想问却又担心隔着门他听不清,索性咽了下去。
待他洗净出来,才鼓着腮帮子,小声问他。
顾砚舟简直惊呆了。
一双丹凤眼瞪如铜铃,僵硬转头,就连手上擦头的帕子都诧异地僵在掌心。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眼前的小姑娘恍似听不懂言下之意般,眨巴着眼定声重复:“拜过堂…也不能看吗?”
顾砚舟气笑了,索性随手将帕子撂在桌面,只着一身素白亵衣,身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潮气。
男人眸子定定地盯着她,步步逼近,“夫妻自是能看,可你我……”
狭长的凤眼上下扫量,许久才附在她耳边嗤笑,“是夫妻吗?”
似自嘲,又似轻蔑。
也不知为何,心中火气突地一下就窜起来,噔噔两步绕出他的气息包围,讥诮反怼:“是,我知你心悦阿姐,你心中妻子只我阿姐一人,你我自不是夫妻。三年后,你大可以无所出之名踢我下堂,索性我也不想日日与你同处一室,惹人生厌。”
话落见他面色微僵,只当他是担心此婚乃陛下赐婚,又扯唇冷笑:“顾侍郎大可放心,大不孝之罪便是皇权也不可逾越,自不会影响你的前程锦绣!”
撂完便往室内走,只余身后人徒徒呢喃:“我不是这个意思……”
声音很轻,恍似蚊呐,随风飘散,除却自己,无人听见……
此后数日,两人再无片言。每每遇见,宋司韫只一个白眼,他便再不敢上前半步。
直到这日,他发现院中有许多生人进进出出,一看才知,她竟是要在房内砌一张墙!
他进来时,宋司韫正坐在圈椅上,摇着团扇指挥工匠们划地方。
她倒是聪明,墙正好砌在小榻尾,一点空余不给他留。
阔步走过去,呵停工匠。
待人都出去后,他才松开钳制的手,沉着脸逼问:“做什么?”
那人扬着脸,半分不惧:“这话该我问你吧?你做什么!”
顾砚舟沉默了。那人索性摊开了讲,“顾砚舟,你我既不是夫妻又不得不在同一屋檐下,既如此不如生一堵墙隔开以免生厌!”
“我何时说过厌你。”顾砚舟当真是无奈极了,揉着眉心疲惫出声。
话音方落便见面前人如冬日炮仗般跳了起来,语调古怪:“是,您的确没说厌,可字字句句、一举一动都是厌。”
“顾砚舟,我并不是非你不可,我宋司韫有家世、有样貌、还有父母宠爱,便是与你和离也能过的潇洒。既同一屋檐待不住,又碍于种种不得不如此,不若各退一步。”
宋司韫盈盈一笑,嘴角勾起弧度,冷漠又讥诮,“砌了墙,日后两不相见,三年后我会自请下堂,不会断了侍郎的仕途。”
话落再不理他,只作无视,招手吩咐人进来。可刚抬手就被人攥住。
抬眸看去,是顾砚舟。
男人龇着眼,牙根磨得嘎吱响,“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和离?”
“顾砚舟,”宋司韫神色古怪,眉眼含笑地反问:“你这般阻拦究竟为何?”
“我——”
顾砚舟刚蹦出一个字就被她冷笑打断,“千万别说你是心悦我。你的情义我可要不起,阿姐信了你的情义,爹娘也信了你的情义,我也是信了。可结果呢?”
宋司韫看着他,字字凄厉:“阿姐被囚深宫,爹娘永失长女,而我…非宫宴与长姐不得见。”
“顾砚舟,你的情义…当真可怕。”
再不顾他阻拦,扬手喊人进来。
工匠哆嗦站着,一个劲看对面人脸色。
宋司韫眸子都未偏,冷声吩咐:“给你们付工钱的是我,砌。”
最后一个字,她是看着顾砚舟说的。
顾砚舟沉着脸站在原地,始终未发一言。
他怔怔看着眼前人,始终难以置信。
他竟然从她眼中……看到了恨?
她恨他?
因为四年前那件事?
顾砚舟沉默良久,终是转身离开。
此后数日,他都未再踏足瑞雪阁正寝,留宿书房。
院中的秋千早已落了灰,婢女精心擦拭保养终逃不过腐朽。
秋风萧瑟,透过大敞的窗打在脸上,钻心的疼。
条案之后,顾砚舟方一抬眼,便瞧见破落的秋千。
不知怎的,脑中忽地忆起秋千建成那日她那掩不住的欢喜。还有春日杨柳时节,她蜷着腿拿着话本子窝在秋千上吃糖糕的模样。
小小一只蜷在秋千上,看到乐处自己拽着秋千笑到打转。还有……
顾砚舟想,她是喜欢这个秋千的。
只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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