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重开宴借献神物引山神
【“师岚野,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师岚野,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沉云欢进门时,桑晏正坐在桌前,拿着一块锦帕翻来覆去地看。
那块锦帕正是桑夫人死前绣的半成品,当时师岚野那一刀捅得利落,血都溅多少,桑夫人也死得干脆,因此这一方还没绣完的锦帕依旧干净,没有沾上半点血迹。
桑晏低着头,指头轻轻摩挲着针脚,慢声道:“她最喜欢绣鸳鸯,常用来比拟她和我,说这种鸟寓意好,一夫一妻,长长久久。”
沉云欢左右看看,发现这个房中没有别人,这话显然是对她说的,于是接话道:“把自己比作鸟多不吉利,雌鸳鸯也就能活三四年,你看看,出事了吧。”
桑晏抬头,将锦帕收进袖中的同时用眼风扫了一下沉云欢,冷声道:“你来找我,便是想明白了?”
“的确。昨日回去之后我彻夜未眠,今日一早又去找了以前师门的长辈,他在十多年前也来过西域,从他口中确认了我曾经死在陇城的事,才决定来找你。”沉云欢丝毫不惧他的眼神,泰然自若地寻了个椅子坐下来,将自己上午的行踪托出。毕竟此处是陇城,就算沉云欢的行动利落,没有受人跟踪,但到底是桑家的地盘,处处都是他的眼线,隐瞒反而没有任何用处。
桑晏问道:“他现在藏在何处?”
沉云欢笑了笑,“你分明清楚我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何必再装模作样,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昨日当着那几人的面说出我曾起死回生的过往,不就是希望能用此事引出藏在暗处的师岚野?”
那几人昨日在堂中要死要活,没有半点用处,不过是桑晏用于散播消息的棋子。曾经那个带着孩子来到此处求医,后又在黄金殿找到起死回生之秘术救活自己孩子的传闻,早就在西域流传十数年,如今再由姜夜那几人到处宣扬,不消半日就传遍了整个陇城。
只是此事发生在沉云欢身上,再如何荒谬,也都成了可以接受的事。
“他守着你身上的东西那么长时间,眼下被别人所知,他当然会害怕被别人抢走。”
沉云欢道:“你的算盘打错了,以我如今的修为,想从我身上抢东西,光是有点本事无用,也要看命够不够硬,况且若
我想走,陇城没有任何人能留得住我,他与我同行近一年,对我的能力十分清楚,单是这点威胁,这样他不会现身。
桑晏:“你一人如何挡得住群人。
沉云欢心道西域的消息果然闭塞,她当初在京城以一人挡百万阴兵之事,可能此地的人都还没有听说,但若是由她自己说出来,威风又会大打折扣,因此没有多言,只道:“我身上的东西,你想要吗?
桑晏一愣,“什么?
“巫神的脊骨,那个令我起死回生之物。
桑晏先是微微皱眉,而后笑起来,似是觉得她这话有些荒谬,“你可知那是什么东西?
沉云欢平静地看着他,对这酷似讥讽的笑容并不在意,“细说的话,应该是我奶奶的脊骨。
桑晏笑不出来了,沉默片刻后才道:“你知道了?
沉云欢道:“不难猜。
桑晏起身,负手走到窗下,背对着沉云欢,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在斩杀桑雪意的计划里,虞青崖是最大的助力,为此我曾答应她,即便桑氏仇恨虞氏,也不会在你踏入西域时对你刁难,你是虞青崖和桑雪意的孩子,他们二人则是西域最仇视的罪人,所以这么多年来,无人提及你的身世。
“身世于我来说也无所谓,我更在意那些强加在我身上的东西。沉云欢黑眸冷沉,盯着他的后背,慢吞吞道:“我要将巫神的脊骨给你,届时你可以拿去让你的夫人起死回生。
桑晏幽幽转头,“你当真愿意将它给我?哪怕你会死?
沉云欢道:“不用你管。
桑晏极为高兴,连道了三声好,笑道:“你身上也留着桑氏的血液,我们本就是一家人,若是你愿意,可改回桑姓,认祖归宗,或是随你母姓……不,不行,虞氏心胸狭隘,行事歹毒,当初还派人天南海北地追杀你母亲,不姓虞也罢。
“这个就不用了,我挺喜欢我现在的名字。沉云欢面无表情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取骨不是现在,我要等明日正午,于桑家前院在众人的见证之下,将巫神脊骨给你。
“好。桑晏答应,自明白她的用意,忙唤来下人,将此事传播出去,要在明日正午重办宴席,并称沉云欢要将那起死回生的神物剖给桑家,救活桑夫人。
沉云欢的目的达成,没有多留,动身离开。消息传得比她的脚步要快,她才前脚刚回到自己的寝
院,后脚虞暄就找上门了。
“云欢,云欢!”他风风火火地推开门,没有半点平日里的稳重,飞速蹿到沉云欢的面前,抓住她两个胳膊前后摇,满面惊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外面什么传闻都有,说你以前死过,后来起死回生,还说你明日要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把体内的神物交给桑家,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传闻?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也就半日没见沉云欢,外面的传闻就已经如此夸张,越听越是心惊,这才匆匆忙忙地来找她求证。
沉云欢站在那让他晃了两下,才道:“你冷静些,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虞暄梗着脖子喊:“你让我怎么冷静?就算你是真的曾起死回生,那你把神物给出去干嘛?你不要命了?”
沉云欢被晃得头晕眼花,抬手推开了虞暄,道:“那终归不是我的东西,我给出去也没什么。”
“什么你的东西我的东西,那玩意儿极有可能维系着你的生命,你给出去万一**怎么办?”虞暄脸红脖子粗,怒声道:“不准,我不允许!我可是你师兄,你没有爹娘,我照顾你长大……”
他话说到一半,竟然开始哽咽,双目赤红,水盈盈的眼睛瞪着沉云欢,“你听哥哥一句话,天大地大,你的生命最大,不要在乎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声名、面子,那些算得了什么?人**就什么都没有了。”
虞暄了解沉云欢,她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才六岁的时候就为了面子不输人,硬是在吃了三个辣椒之后满脸通红地说不辣,长大后更甚,所以当初她灵力尽失被赶出仙琅宗后,就再没有回头,见到他后连一声师兄也不肯叫了。
她曾说过,人这一生就活一口气,为的就是生前身后名,就算是**,面子也不能掉在地上。现在外面都在传言,令她立于云巅,傲视仙门的天赋乃是身怀神物所有,非她命中之物,所以她的路途才这般坎坷,灵力尽废不是偶然,现在一身修为也迟早如先前那般被废,所以虞暄完全知道沉云欢此举的用意。
她是打掉牙也要混着血往嘴里吞的人,决不允许别人质疑她,她就是要向世人证明,沉云欢站在云端,靠的不是任何外力,是她自己。
虞暄道:“你要是执意如此,我就把你打晕带走。”
沉云欢轻轻挑眉:“你打不过我。”
虞暄无法辩驳这句事实,气得原地转了两圈,最
后一屁股坐在石椅上“那我就在这儿不走了!”
沉云欢看着虞暄素日这位师兄自认为年长自持稳重眼下却面红耳赤在此无理取闹模样有些滑稽可笑。她从前并不理解虞暄不明白他为何总将自己是师兄挂在嘴上更不明白他那莫名其妙的责任心从何而来仙琅宗那么多师妹师弟何以他总是绕着她打转。
沉云欢在他对面坐下来“你我并无血缘联系为何你对我总是以兄长自称。”
虞暄要被这冷漠无情的话气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兄你五岁进山的时候只有这么高一个小萝卜丁整天跟在我身后你忘了?”
他用手比划着沉云欢看了看觉得自己五岁的时候没有那么矮。她又道:“可是仙琅宗的弟子成百上千无父无母的也不止我一人也不见你待旁的师妹向我这般。”
“那能一样吗?你师父是我师父的亲师弟整个仙琅宗的师长就只有他们二人出自一个师父我们是同根同源。”虞暄看着她凝望半晌又道:“其实你的眼睛生得很像我姑姑。”
沉云欢眉尾一扬“虞青崖?”
“是。”虞暄长叹一声说:“我也只是幼年时见过她那时她还没有去西域虽然修行天赋不高却很刻苦也是我们家中最守规矩的一个人谁也没想到她去西域走一趟全变了。其实我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只是年少时见到你留下了这么个念头所以才将你当成亲妹妹一样哪知道你是个这么没良心的一个人……”
虞暄满面愁容赤红的眼睛眨了眨忍住不争气的眼泪喃喃道:“师父说此事他管不了……如何管不了管不了就不管了吗?就算西域时桑家的地界也没有任由别人欺负的道理。云欢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了桑晏的胁迫不要害怕就算所有人都不管你
说着说着他怒起来对桑晏一通骂:“他桑晏是个什么东西?临近飞升又如何?那不是还没飞升吗就想在凡界称王作威作福!他年过半百娶个年轻的妻子老牛吃嫩草也就罢了而今人**还想用歪门邪道复生就算你当初起死回生那也是你应有的命凭什么给别人?!”
虞暄的话太多沉云欢听得头痛抬手制止:“好了歇歇吧给我说两句话的机会。”
虞暄转头望去,此时才看见沉云欢的左手包着一层白色的纱布,掌心沁出了鲜红的血液,脸色登时一变,“怎么回事?是桑老牛伤的你?”
“不是。”沉云欢拉下袖子,将左手遮掩起来,道:“你冷静些,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与他人无关,也没有受谁的胁迫,更不会改变主意。”
虞暄有时候觉得沉云欢太残忍,她的冷漠简直到了尖锐的地步,谁靠近,就会被刺得鲜血淋漓。
可是他又想起沉云欢初到仙琅宗的时候,还那么小,穿着红色的衣裳,嫩生生的脸上有一对葡萄似的眼睛。她抓着虞暄的衣摆,口齿不清地喊他哥哥。
年初她被赶出仙琅宗时,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孤身一人下山,在俗世中跌倒爬起,步履蹒跚。
这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虞暄站起身,抹了一把眼睛,说:“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死小孩,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任你挥霍自己的性命!”
约莫是不想再听沉云欢说那些固执的话,他说完后便大步离去,风风火火地来,又留下了一个匆匆的背影离去。
沉云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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