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离开吗?”
燕洄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主持愣了一下,没想要燕洄会问这个问题,他犹豫一下,对燕洄道:“镇国寺中有一宝物,可通阴阳鉴古今,若配上良辰吉日,必物或许可以帮娘娘回去。”
话落,燕洄脑中一懵,心瞬间就乱了。
居然真的可能回去。
他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脑中不断回想起季鱼是怎样怕自己的。
如果有机会,她肯定会想回去的。
她不会想呆在自己身边,自己只会让她生病让她害怕。
可……万一呢……
万一她有那么一点犹豫想留在这儿呢。
想到此处,燕洄原本涣散的瞳孔倏地聚了起来。
他看向还在看着他的主持:“等你再见到宸妃的时候,去同她说这件事,看看她是何反应。”
主持不懂燕洄到底想做什么,但皇帝的命令他照办便是。
“是。”
-
季鱼在榻上结结实实躺了一下午,或许是因为爬山太过劳累,她竟然不用徐太医施针便沉沉睡了下去。
等到睡醒时月亮已经出来了,季鱼昏昏沉沉起身,换好衣服打算出门走走去透透气。
只是双腿实在酸软,走路东倒西歪的,走到房门她便快要坚持不住了,索性便让竹心搬来一张小凳坐在上面,身子靠在房外的柱子上喘口气。
“娘娘原来在这儿。”
庆王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季鱼紧皱眉头看向院外,只见他眼带笑意跨步走了进来,对季鱼道:“我经过此处,发现院中似有一道俏丽的人影,不由好奇看去,发现果真是娘娘。”
这话说得轻薄,把原本打算起身对庆王行礼的季鱼屁.股又重新钉回了小凳上。
反正燕洄也说了若不想理的话,便不用理他。
观燕洄的态度,他多半也是不喜这位庆王已久,那么自己也懒得去做表面功夫了。
一直在季鱼身后的竹心冷笑一声:“请王爷自重。”
庆王温和脸色不变,可他身后有个小厮跳了出来指着竹心鼻子就骂:“哪里来的贱婢这般说话。”
季鱼慢吞吞抬眼,看着庆王:“庆王这是什么意思?特地跑到我的院子里让你的小厮骂我的宫女?”
庆王眉眼一压,转头就扇了那小厮一巴掌,啪地一声响彻整个院落,将那个小厮的半边脸都打红了。
他又笑意吟吟看了回来,这番变脸把季鱼看得着实是心服口服。
“下人不懂事,等我回去定会好好教训他,娘娘不必同他计较。”
季鱼眼瞅着庆王炉火纯青的变脸功夫,心说不愧是皇帝的亲兄弟,看起来都沾点疯在身上。
想到此处,她愈发排斥与庆王接触,在竹心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脸色不变:“庆王可有什么事?”
庆王一笑:“无事,不过是路过来看看宸妃娘娘。”
哦,看完了可以走了?
季鱼不说话,眼底的意思却相当明显。
没想到这位庆王却是一副想拉着她促膝长谈的模样。
“说起来,陛下他今日心情似乎不佳,方才我在堂外遇见了陛下与主持不知在聊些什么,见他面色凝重,似乎又动了怒。”
说罢,他轻轻摇头,叹息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
“也难怪,皇兄性子向来如此,只是苦了身边的人,也难免跟着他悬着心。”
季鱼看着他,实在是不知道此刻该有什么表情。
庆王也不在意她此刻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只听得他话锋一转:“娘娘倒是菩萨心肠,本王听闻,娘娘在宫中时,曾经为一位太监求情,陛下竟还真应了娘娘,可见陛下对娘娘情深意切。”
季鱼不想在此刻与他虚与委蛇,直接问他:“你想说什么?”
庆王一愣。
没想到季鱼这般直接,反倒是让他一时接不上话。
他干笑了下:“没什么,只不过与弟媳道道家常罢了。”
季鱼实在不耐烦与前朝的那些事扯上关系,她点了下头。
“既如此那便好,王爷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那我便先进去了。”
庆王哽住,在季鱼即将转身之际,突然道:“宸妃娘娘既是菩萨心肠,可知朝中有人因娘娘而死。”
季鱼停住,又转了回去,面无表情盯着他。
“怎么?”
庆王道:“朝中老臣听闻陛下竟立了一位宫女为妃,实在是不合规矩,便屡次上书请陛下三思,祖宗礼制不可废,让陛下也尽早在世家当中挑选女子立后。”
说到这里,他悠悠叹了一口气。
“可陛下不听老臣的劝阻,执意立娘娘为妃,老臣一时气血攻心,竟直接在朝堂上晕了过去,到现在都还没有上朝。”
“更有甚者直接对陛下死谏,陛下那个脾气娘娘也知道,他直接让人将那几个老臣乱棍打死了。”
听到这里,季鱼眼皮一跳。
“娘娘,这些人皆是因您而死啊。”
季鱼静默片刻。
其实在宫中的这两个月里,她成长了不少。
此前只不过是被燕洄给死死压制住了,现在面对庆王,她的头脑倒是清晰不少。
她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清楚:“王爷慎言。”
季鱼目光直视庆王:“立妃的是陛下,下旨的是陛下,命人处死那几名老臣的也是陛下。他们怎么就是因我而死?以及王爷方才这番话,是在指责陛下滥杀无辜?”
她微微偏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若按王爷所言,这可是在质疑陛下所下的旨意?”
庆王没想到季鱼如此能说会道,直接给他定了个妄议君上的罪名。
“娘娘,话不能这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朕竟不知,皇兄如此关心朕。”
这句话如一声惊雷,落在所有的人的脑中轰隆作响。
庆王表情空白了一瞬,完全没想到燕洄此时会出现在这儿。
他整个身子都僵了,连转过去行礼的动作都十分僵硬。
“参见皇上。”
燕洄理也没理他,径直走到季鱼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
“可休息够了,身子还不舒服吗?”
季鱼也没想到,刚才那一番话能被燕洄听见。
她好不容易支棱起来一次,燕洄一出现就又蔫了,变回了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一边摇头说“无事,休息好了”一边闹钟拼命回忆方才有没有说错话。
好像全都说错了……
以燕洄的脾气……
季鱼有些害怕地抬头,没想到对上的却是燕洄关切的目光。
燕洄摸了摸季鱼的头,温声道:“先进屋吧,你如今身子不好,不要在外面吹多了冷风。”
听燕洄这么说,季鱼知道他没计较刚刚自己说的话,她乐得轻松,抿嘴垂眸带着竹心回了房间。
竹心刚刚将门一关,就听见屋外一声脆响。
十成十是庆王被燕洄扇了。
从前都是自己被燕洄欺负,如今第一次见他为了自己与旁人动手。
尤其这个旁人还是刚刚试图对她道德绑架的庆王。
有一说一,这个滋味实在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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