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一侧身将那人视线挡住,脸上的笑一收,凛声呵斥:“闭眼。”
顾砚舟扬声,将窗户关的噼啪响。
窗外静了一瞬,不一会儿又传来小声低叩。
宽袖包住只着亵衣的宋司韫,有些不耐烦:“何事?”
“大人,枕头……”
那人小声说着,借着窗户露出的缝小心翼翼地将枕头放了进去,临走时还十分识趣儿地带严。
顾砚舟抬手拽过枕头,听着楼下风言,挑眉看着眼前人,“要不要听听,下面在说什么?”
“不要。”
不听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宋司韫一把夺过枕头,抬脚踹人赶他下榻:“你赶紧出去,我要更衣了。”
时辰已是不早,实不可再拖延。顾砚舟索性就着她的力道起身,坐在屏风外等候。
只不曾想,驿站屏风品质竟如此不堪。
举盏饮茶时一个瞥眼,正好瞧见女子绰约。
屏风的剪影里,女子侧眸,手指攀向侧腰,指尖轻巧一抽,便散了口。
眼瞧着手搭上领口,顾砚舟及时回神,匆匆移眼。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可衣物摩挲声不断传入耳畔,勾着他的魂儿挣脱不得。
便是眼睛看不着,也能从声音中听出她的一举一动。
她所用向来精细,虽扮作婢女,贴身衣物以及最里面的亵衣仍是她用惯的柔软料子。只套外衫时,会有些许窸窣。
渐渐地声音小了,约莫着穿完了。顾砚舟才缓缓睁眼,不成想,对上的却是满地衣物。
他愣了眼,不知缘由。
直到屏风人影晃动,那人红着脸唤他,咬唇纠结半晌才缓缓开口:“这衣服好复杂,我不会。顾砚舟,你来帮我!”
顾砚舟抬眼看她,瞧着她红似灯笼的腮帮子,半晌,才忍住笑起身,“好。”
她自小衣食住行有人伺候,身边也从未缺过婢女,处理不好倒也正常。
女子衣裳虽繁琐,本质上应当与男子衣裳无甚不同……吧?
他想的简单,真动手时,也忍不住犯难。
两人折腾一身汗,门外凌风青枫还叩门催问出发时辰。隔着一道屏风一道门,顾砚舟的声音听起来又闷又不稳:“再等半刻钟。”
青枫是见过世面的,往日监视时,难免会有人流连花楼。
流连戏弄的气息,皆不稳。
难道主子和她……
颇为震惊抬眼看了眼房内,后又垂眸呵停了欲再催的凌风,将人半拖半拽下了楼等候。
几人心思,宋司韫和顾砚舟是半点不知。
此刻两人都在与这衣衫较劲儿。
顾砚舟是个蛮的,她也没了耐性,一个用力,便听的“刺啦”声响。
一人抬眼,一人低眉,对视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片刻后,她拿着被扯烂的外衫砸他,撒脾气:“你个混蛋,扯碎了我该怎么穿?!”
“你说吧,现在该怎么办。”泄气般坐在床上,宋司韫是真有点想巧手的雀梅了。
若是她在,今日定不会落得这般狼狈,连衣衫都叫人撕了去。
顾砚舟一时也有些难堪,他没想到女子衣衫竟这般脆。
东西实实在在坏在他手里,此刻瞧着只着亵衣坐在床上生闷气的人,心虚建议:“不然,你先穿我的?”
宋司韫缓缓抬头……
两人下楼时,着实叫人惊掉下巴。
楼下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方才大说特说的随从将士。
那将士低着头,连眉毛都不敢露。
众人古怪宋司韫看在眼里,顿时恼火地掐了把身侧人泄愤,一双眸子红彤彤的,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转身替她挽了耷拉到膝盖的袖子,顾砚舟明目张胆地握住她作乱的手,面不改色地吩咐出发。
车帘方一落下,手便被人甩开,接着是细细碎碎的拳头砸了过来,无甚规律地落在胸前,不疼,甚至还有点软。
顾砚舟也没躲,只待她发泄够了没了气力,才握住她泛红的手,轻揉了揉,问:“痛吗?”
“有点。”
姑娘糯糯出声,后似想到什么,委屈得不行,眼眶通红地控诉:“都怪你,这下好啦,恐怕他们背地里都在议论我浪荡、不检点。”
“都怪你!”
她啐红着眼质问,“都是你的错,此事若传回京,你要我阿姐在宫中如何服众立足?要爹爹在朝堂如何抬得起头?娘亲日后又如何出门?!”
“不会的。”顾砚舟揽住她,抚着背心安慰:“他们不敢。”
“你怎知不敢?面上自是不说,可私下呢!”宋司韫反唇相讥,真真感觉天塌了。
顾砚舟知她担忧,书香门第,父亲是朝臣之首,长姐在宫中地位又超然,越是位高,越容不得半点脏污。
易被借题发挥。
难怪总觉她这几年变化颇大,原是给自己套上了层层枷锁。
她与他不同,他的顾忌、谨慎都是逼不得已。可她……
自相识起,她便是京都最自在、最随性的人,做起事来不管不顾。
是他很羡慕很羡慕的样子。
无论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总有家人为她兜底、撑腰。不像他,只会给亲近的人带来灾难。
可究竟何时起,她也成了这般?顾忌颇多,一举一动都要思虑周全。
顾砚舟想了想,觉得大抵还是四年前那个夜晚吧。
只是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该永远明媚、永远张扬,而非这般顾三忧四,放大自己的一言一行。
方才质问种种,她想到了所有人,独独没有想到自己。
好似宋司姝、宋太师、宋夫人的体面都远远大于她自己。
一时之间,心止不住地疼。
“宋司韫,看着我。”扶着她肩膀逼迫她抬头,可对上那双茫然泪眼时,又有一瞬不忍。
浓眉紧皱,半晌才忍住心中翻涌,稳下语气:“宋司韫,不必担心,这些都是小事。他们不会编排你,只会说我风流,耽于女色。”
“而且,皇贵妃有皇子傍身,在宫中地位已然稳固,再加上陛下积年累月的愧意,此生当无虞。宋太师是两朝元老,不仅是太子的太师,曾经更教导过陛下,你亦不必忧心他。至于宋夫人……”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似有些犹豫。转瞬又狠下心开口:“众夫人提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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