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思虑过后还是决定在此牢房中过夜最为稳妥。可耐萧亦柔在那怀中并不老实。手臂自亓官肩头滑下,指尖划过亓官胸膛之时搅得亓官心绪翻乱,急忙抓住了那胡乱触碰的小手。萧亦柔拧着身子,眼瞧着那薄被滑落肩头,朝着亓官而靠。
亓官瞧着那肩头微动,急松开抓在手中的小手,转而以手压下那肩头。“别乱动。会留疤痕的。”
萧亦柔哼唧一声,再次拧转身子,扑在亓官怀中,以手臂半搭在脖颈之处,将头靠上。因贪凉,额头在手臂上也是来回滑动。直到亓官察觉,将萧亦柔的下巴抬起,以自己的额头进行测温。“额上滚热,该是已发了高热。很不舒服吗?秦老调配的药到底管用否。我又不敢给你胡乱喂药。怕再行药力相冲。”
脚步声响起,很轻。亓官侧耳细听,其后抱着萧亦柔微动,身子朝转向牢门方向。虽人还在怀中,可却已处于半防御姿态。可攻可守。
来人是解承志。端着满盆的水,水盆边还搭着一帕子。径直走向亓官后弓着身子将水盆放下。“秦老说她发热是正常的。怕被认出,就不来瞧了。帕子自你房间拿来的。瞧着挺干净的。”自怀中拿出一张纸来。“监老写得,需你做记,其后我正式退出萧氏的案子。”
“抱歉,调你过来,本想建功绩的。未承想大半年空置了。”亓官将纸接下,按在左手扳指之上。纸上方被按压之处稍有破损,却并未崩坏。“你之后如何打算?”
解承志收回落在萧亦柔身上的目光,接过那纸才回:“找我师傅去。重待任务。”再未说何,起身离开。
亓官细细查看,水与帕子都未觉异常,才投了帕子敷在萧亦柔额上。未免帕子滑落,将薄毯先铺在地,改为让萧亦柔枕在自己腿上。再卷起薄毯一角搭在其身。
萧亦柔头上得了短暂的清凉,耳目皆转清明。却更突显了肩头的痛处。眼皮沉重,只觉还在经历,甚至从未结束。不由得以手紧抓在那膝上。拧转揉搓全不在话下。口中呼痛的同时身子缩成一团,背部却是紧贴着亓官的胸腹之处。若非光线暗,并不能见亓官连双耳都红了。一只手去握住萧亦柔搭在膝头的手,以拇指滑进那手心之中,四指稍摩挲那手背。稍转手来,以自己手再下为托。拇指在手心处不停摩挲。另一手轻轻抚摸着肩头,本是平角的肩头,眼下因紧缩着而显的有些圆润。直接触上皮肤的滑腻之感,与那衣衫丝滑之感全然不同。纵使前段时间很是亲近,可也是头一次这般一处“过夜”。心中竟有些慌乱,一颗心乱糟糟的惹得指尖轻颤。心中越发感慨:原来抱你在怀是这般的感觉。瞧那时你枕在萧家严膝上,我还不懂嫉妒。待忍不住靠近之时,也不敢那般冒进,只敢在书房教书时,假借翻书,手臂在后半揽着你而已。
亓官感慨着,却不知萧家严也会因在书房瞧见那般的场景,记在心中,久久在意。甚之不过三个月后便假借萧亦柔梦魇之际,这般将人抱入怀中,肆意求吻。
亓官借着投进的烛火细瞧了萧亦柔肩后那并蒂牡丹,枝叶末节都未放过,只觉得是与那幅画奇像,却并未瞧出其他。将人抱起,寻了处角落,两人靠在墙壁之侧。为防萧亦柔擅动碰触到肩头,亓官以双臂紧抱着以起桎梏之效。
萧亦柔一次醒来,迷糊的以为自己睡在萧亦严臂弯之下。并不惊讶,更是相拥着那处温暖。但因不适,确是睡得不慎舒服,每当亓官假寐一时,就被怀中人儿惊醒。亓官不厌其烦的安抚,直至再次安稳。
萧亦严自喝了药后脑子就处于半梦半醒之中,时而觉得耳边有人说话,却只听入耳中,无法过脑。之所以亓官这般不在乎萧亦严的存在,就是因他自医者秦竺手中拿了药后,加了一味迷魂草在药罐中一同熬煮。
似天才亮,监老便已来唤醒亓官。
亓官才自半梦中清醒,骤听所言不禁惊呼:“她高烧未退,怎能送她走?”再看眼前萧亦严,不知何时已然不见所踪。
监老平静的说:“喂她吃一粒续命丹,必须走。萧府众人自会照顾。”
“可她身上痕迹还未消,这般回去......”亓官还未说完,监老便打断道:“你瞧清楚了再说。”
亓官低下头,那半边肩头此刻光滑无比。毫无昨日痕迹。不禁也有些妥协,口中轻道:“那我去送。”
“不成。你只管将她衣衫系系好,我去取药。”监老说着转身离去,留给亓官二人独处的时间。
解承志过了一夜还在想是否该去找月盈报告监老所说的一切,就听监老与秦老争吵之声。
“我才炼好的药,满瓶。就在这,不是你拿了还能是谁?”
解承志想劝和一番,走至门口却看两人似在墙壁处研究着何。才迈进房内两步,就听机关转动之声。监老急忙转头喊道:“快退出去。”随手拿起手边的瓶瓶罐罐丢出。秦竺也急忙扭转墙壁上的按钮。可时间不待,已有利箭射出,自监老后背处划过,直朝着解承志而来。
解承志拔出短刀,边挡边退。胜在利箭只有一波,还被监老先以药瓶减了力道。
秦竺合上机关,转过身来瞧着满地的药满脸心疼之色。“哎呀呀,糟害呀。这凭着他的身手全能躲过这一茬,何苦祸害我的药呀。先有偷药的,再有毁药的。真是不如在外行医了。”
“哪有倒药的,那机关不是好好得。我看你就是年岁大了,昏忘了放在何处了。”监老说着解下衣裳,头向后看去,却问:“你这房中机关可淬了毒?我被那箭划了一下。”
“哎呀呀。”秦竺闻言急拉岑明一把,让他后背伤口朝向自己。“亏得你说的及时,自是淬了毒,就这点毒与药的本事了。”
解承志站在门外正见监老背后因秦老逼出血水而血染的后背之上显出四个字:正大光明。
忽而开口问道:“映容给萧亦严上的药,是秦老给的吗?我昨日便瞧见萧亦严身上涂得可都是混药。”
监老稍有停顿,即刻道:“快,追一追萧亦严,再不济追上萧亦柔也成。承志,若是都未追上,我想你立马启程去月盈处,告知他通知堂主,马上回京。若说昨日我只是稍有怀疑,今儿已有超半成把握。”
*
萧府萧家严房内,萧亦严不知何时转过头来看向萧亦柔。待萧亦柔察觉之时,两人已不知那般对视了多久。
萧亦严偏是语气柔和的问:“你走神了?在想什么?”
瞧着萧亦严的眼眸,并无丝毫凌厉。若是萧家严,此刻那眼眸是很凌厉的一寸寸盯着自己的稍小表情,全不放过。但眼下只有柔和。
不禁更想念萧家严。回来很累,特别想枕在他腿上歇上一刻。
“没什么......”萧亦柔这般说。却是真的发觉,自己对于一样样貌之人,其实并无那般依赖之感。不只是那痣,而是已能分出二人。
被骤然的力道拉扯,萧亦柔险些跪在地上,虽未,膝盖处却也抵在床榻之侧。
萧家严那手微微松开那手,反以手背先贴在萧亦柔脸侧。“脸怎红成这般?莫不是发热了?”
“没。”萧亦柔急忙以手撑在床榻之侧,缓缓站直身子。悄声道:“我方才,只是想,替你擦下......汗。”
“上好药了?”萧亦严问。
“是。”
岂料萧亦柔才应完,萧亦严便也直起身来,转瞬坐在床榻之侧。萧亦柔见此急忙转身背对,手中药瓶都要在手中攥碎,确是因少了两分力道,此刻仍在掌心之中好好的。萧亦严站起身来,自去柜中拿出一套衣裳便披在身上。“你这般害羞呀?那晚未曾注意。抱歉。本是亲兄妹未曾想过那许多,只想着此刻无我的人罢了。之后便不劳烦你了。”
“不。无妨。”
“对于那晚之事,你还记得多少?”萧亦严问。
“什么......事?”萧亦柔的话略显磕巴。
“地牢之中,除了我们二人,还有一人。有印象吗?”萧亦严问。
“没有。只有我们。而已。”萧亦柔低下头去,因她却不知还有旁人。
萧亦严却觉得她只是不愿说罢了。重走到萧亦柔身前,步步逼近,直让人退无可退坐在床榻之侧处,才道:“有无有旁人都无妨,我都记得你是映容。”
“您听错了吧?是亦柔。”萧亦柔故作纠正,心中早已打鼓不止。
“哦?”萧亦严的手摸上萧亦柔的脸侧,那脸侧滚热异常,萧亦柔自己都知,该是极其红润一色。“你只要不做出什么害人之事,我就默许的还是萧家女儿。救我出来,无论是何理由,我都认这个结果,所以会替你扛。但仅限你未出格做出何时。这是那时,我应你的。”
萧亦柔眨着眼睛,真是不记得,他何时应得。感受到脸侧指骨的抚摸,那是带有一丝难以形容的力度,与萧亦严的抚摸有着明显差异。思量过后想问,也实未措好词。磕巴着道:“爹......到底为何?小哥你......真会护我吗?若是爹真的生了大气,要......”
“我应过,就会做。回房吧。”萧亦严的话虽冷,面上却还是那般平和。
萧亦柔沐浴之后便靠在床榻里侧休息,梦中似真的重现了自地牢而出的那日。
如常被盼夏唤醒,如常早膳,但身子的不适提醒着自己,昨晚不是梦境。出了门只瞧见萧家严的背影,鼻头一酸,便落下了泪。可萧家严还未察觉之时,萧亦柔还未迈出房内之刻,便头一沉,栽进了盼夏怀中。
......
模糊着瞧见自门进来一人,待眼睛能看得清晰些时。出声唤:“大哥......”
萧亦严拖着一身伤进门。远远的便见萧亦柔朝自己伸出的手。略一迟疑,还是伸手去回握。两相指尖相搭,能清晰的感觉到萧亦柔的指尖微凉。萧亦严心道:不是说她高热呢嘛。
以手微微握住那手指尖,似乎还带有一丝潮湿之气。另一手去抚上萧亦柔的额头。指尖别过掀起的帕角,内里仍是滚热。收手之际也扯下那帕子,就着边上的水盆,单手在里搅着水。
“我来。”盼夏在旁接过帕子。拧干后想自行敷在萧亦柔头上。萧亦严却伸手接过,叠放在萧亦柔额上。
“去寻些冰来。这般降热太慢。”萧亦严吩咐着,瞧着人出门时还道,“将门关严,易吹了风,凉。亦......柔。”萧亦严瞧着盼夏出门,自外关紧了门。重看向榻上,轻声唤道。
“嗯。”萧亦柔本能的应。
“还真是你。”萧亦严站在床榻之侧瞧着,不禁轻叹一气。这萧府情况眼下怎会这般复杂。眼前的女子,是赤等无疑,却也是萧府女儿,是自己妹妹。如今还为了自己立下死契。这般高热的烧下去,那她们定会给你擦身子降热,那你背上那花纹便是瞒不住了。我已被关在宿州多年,只怕你一辈子都会被关在另一处宅院之中。再不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