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知,人可以复活重来,但爱情不能。
冷灿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体像具石像,重重地砸在床垫上,呼吸困难,动弹不得。
她克服着光线带来的晕眩感,又闭上眼,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所有的记忆、思维、感受…都有着两套独立的体系驻扎在同一个身体里,一套来自旧世界,时间停留在芒市的工业园区外,一套来自新世界,同样的冷灿有着不同的境遇。
接着,颅内镇痛,冷灿又昏睡过去。
光线在这栋老房子里从东边移到西边,冷灿又睁开了眼睛时,呼吸变得轻松许多,体内的两股力量已混淆在了一起,她需要刻意分析才能区分出来哪些记忆是旧世界的,哪些是新世界的。
“盛、旻、析。”冷灿的双唇轻轻蠕动,听到自己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声音。
她集中全部注意力,不断地在记忆里搜索着这个名字。
连带着这个名字的所有记忆都滚滚袭来,冷灿心口一暖,眼泪在眼眶打转,在新世界的记忆里,他们见过两次,他过得很好。
冷灿拨动手指,举起手臂,在眼前晃动两下,可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坐起来,又天旋地转了十分钟。
她看着周遭环境,用旧世界的眼睛接受着新世界的事物。
这间一居室,未免有些太旧太小了,踩在地板上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但陈设摆放整齐有序,很多生活习惯都与以往一致。一看就是冷灿的家。
走出卧室,她盯着玄关处的电子时钟,日期正是昏倒在工业园区那天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差,真是精准。
像某种神秘的仪式,象征着生命的延续。
浴室墙壁上的瓷砖上都是裂开的纹路,但依然干净反光,没有一丝水渍。她看着镜子里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镜子里的人是谁。
五官没有差别,但头发是齐肩短发,圆脸,身材也较以前丰腴很多。不错,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她推浴室的窗,临街嘈杂,旧城区的老楼房密布排开,陌生感扑面而来。
世界真的被改变了,她惊叹科技的伟大,人类的渺小。
可世界又没变,还是同一个的太阳,同一片阳光,没什么好怕的。
她找到手机,点进微信,搜索“盛旻析”,明知道两人没有加过微信,但还是一意孤行地输入这个名字,果然,查无此人。再打开通讯录,搜索,一样的结果。
又去浏览器里查找他的新闻,消息更是寥寥无几,接着翻看傅氏集团的公众号,一条一条都是另一张,与盛旻析神似的脸。他应该就是盛旻延吧?
冷灿多看了几眼,“像!兄弟俩长得可真像!尤其皱眉时,简直如出一辙。”
到底没让冷灿搜到一张盛旻析的图片,她开始不安起来,她怕他出了什么意外,她不知情。
如果这个世界里没有他,那来到新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记忆里,两人明明见过两次,一次在傅瑾瑜办公室门口,一次在盛旻延的就职典礼上。惊鸿一瞥中,冷灿对盛旻析的印象很深刻,他和傅家其他人都不一样,没有傲慢的扑克脸,大家都说他是傅家最低调的二公子。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攥紧双拳,到底要怎么才能见到他?走这一遭,只有这一个要求,只要确保他好好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时,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突然,电话铃声响了,她第一反应是盛旻析的电话,但一看,是纪秦。
他的声音没有变,语气随性随意:“盛旻析的订婚宴,你去不去?”
听到别人提到这个名字,冷灿心里也一样紧张:“你说是谁的订婚宴?”
纪秦:“旻延的弟弟啊?怎么?你又不想去了?”
冷灿卡顿,仔细调阅混淆起来的记忆,想起来纪秦确实提过这件事,她斩钉截铁地回答:“去…我去。”
纪秦:“那晚上我来接你。”
“好。”
她扶着墙壁,在木质餐椅上坐下,闭上眼,再次聚精会神地梳理起新世界的故事线。
原来盛旻延的回归可以影响这么多事件!冷灿大为震撼。
这个世界里竟然没有林昼,所以没有光钥,好像旧世界里的林昼带着光钥出现是她面前,只是一场预谋。那么林昼又在哪里?
瞬间,内心一片寒凉。
没有光钥,就无法取悦傅瑾瑜,以至于冷灿多年来兢兢业业,却只是一名普通的行政助理,无功无过,也没有得到傅瑾兰的重视。
尤其今年,傅瑾瑜病退,盛旻延接管傅氏,清洗人员时,冷灿被掉到营销部,目前只是一名不起眼的销售组长,因为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干着不少脏活累活。
“啪!”她拍了一下桌子,跟另一个自己怄起气来:“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于是拉开衣柜,准备为晚上的订婚宴挑选一件战袍,可衣柜里都是廉价货,一件能打的衣服都没有,她又被气到,自言自语:“你怎么能混成这样?”
冷灿千算万算,盛旻延的存在能够对新世界的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因为没有光钥,就没有傅瑾瑜提供的高端平台,少了见识就少了野心,新世界里的冷灿涉世不深,存款不多,倒自我感觉良好。钱都花在吃上,腰倒是比以往粗了两圈。
最后,她选了一件简单的碎花裙,搭配短靴,皮衣。蓬松的头发被拉直,妆容清淡,身材丰腴,乍一看平平无奇,但多看一眼就会被她的气场吸引。
步态从容,面若平湖。
这种野生的自信是冷灿在旧世界里的战果,那傲慢的灵魂之上生生长出卑微的忏悔,融合在此时此地,她变得处变不惊,泰然自若。
冷灿不顾身体的不适感,整个人由于即将见到盛旻析而亢奋不已。她必须确保他好好活着,只要他好,她就可以当过往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哪怕他娶了别人,都好,都无所谓。
按捺不住激动的冷灿,提早了半个小时在下楼等候纪秦。
站在老街路边,反复踱步,视野里除了盛旻析的样子,什么都看不到,魔障了似的。
她记起来那次在傅瑾瑜办公室门外,第一次撞见盛旻析的情景。他明明路过助理办公桌,又折返回来问她叫什么名字。
当时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冷灿愣了一下,没等她回答,盛旻析就摇摇头说了一句:“你不是她。”小冷灿觉得莫名其妙,还问他:“您是不是认错人了?”盛旻析感到很抱歉,连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了,认错了。”
想到这段记忆,这段对话,冷灿“噗嗤”笑出了声,他的全新样子也随之跃然心间,明目皓齿,自信阳光。他一定过得很好。
回过神时,纪秦的破丰田停在了她的面前,“上车!”纪秦鸣笛。
冷灿好生打量了纪秦一翻,他怎么变得这么骚?粉色衬衫搭配铂金耳饰,头发是韩式小卷,说娘不娘,丝毫不见艺术家的洒脱。她一下反应过来,纪秦确实不是什么艺术家。
“看我干嘛?”纪秦踩着油门,“没见过帅哥啊?”
冷灿并不适应,大脑里同时塞着两段记忆,总是习惯性地调动旧记忆,然后再和新记忆对比,所以反应总是慢半拍。
她突然问:“咱俩是不是只是…普通朋友?”毕竟新记忆里两人清清白白,不会错的。
“你觉得普通吗?都认识七八年了…几个月前傅氏要裁掉你,可是我找的旻延替你说的好话,你都忘了?”纪秦喜欢炫耀自己有能耐,刻意把“我找的旻延”加了重音。
冷灿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他:“我们没发生过关系,对吧?”
“艹!”纪秦一个急刹车,差点闯了红灯,他看着她,郑重地警告她:“冷灿,你可别对我动什么歪心思,咱俩不合适,咱们就是老朋友老同学的关系,你不要越界!”
“好,这可太好了。”冷灿笑得啪啪拍起巴掌,但瞬间又笑不出了,她想到如果过去的盛旻析知道了这件事该多好,他最介意的就是这件事。那时,这件事像一根刺一样插在他的心口,她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
“好什么?你今天怎么怪怪的?”纪秦说。
冷灿看着窗外,提及以前的故事就像道出一场梦境一样,她喃喃低语:“昨天的梦好长,我梦到了和你胡搞了两年,每周五见一次,晚上九点去你家半夜一点走,从不过夜…”
纪秦突然打断她:“恶心!你他妈有病吧!”
“对啊,我有病…”冷灿也不理解当初的行为,不懂自己用自由的借口在掩盖什么,为什么要和纪秦浪费那两年的时间,好可恶。
纪秦多瞟了冷灿一眼,衣服是一样的衣服,五官是一样的五官,但是眉眼神态怎么像换了个人,让人眼前一亮:“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出来。”
大学期间两人在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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