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的时候，沢田纲吉正在帮松田阵平压腿热身，鬼冢八藏就在不远处盯着他们，他也不好直接拿出手机查看。

等到解散，他才借口去便利店买水，离开了去食堂的大部队。

等看不到伊达航几人的身影，沢田纲吉摸出手机，偷偷摸摸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点开新收到的那条短信，屏幕上只有一条冰冷的文字：“老地方，明天下午三点，带上大哥上次要的那份资料。”

没有多余的寒暄，也没有任何解释，只有这一条简单的通知，又或许是命令。

至于短信中提到的那份资料，是沢田纲吉趁着夜色潜入警视厅，悄悄抄录的辖区重点布控区域图。

上次结束任务离开之前，琴酒就已经警告过他，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拿到那份区域图。

Reborn说这是卧底必备的基础，可让他传递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只觉得像在把同伴们守护的东西，亲手递向黑暗。

沢田纲吉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和Reborn吵过一架。

当时他做了什么呢？

第一次在Reboen面前带着怨气和怒意把水杯砸在了他的脚边，可对方却只是坐在沙发上喝着刚泡好的咖啡，瞳孔中没有半点波澜。

“你是安插在组织里的卧底，获取组织信任才是第一要务。”

“用普通群众的安全换取信任？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你当然可以选择退出。不过阿纲你要想清楚，你现在退出，未来死在组织手里的人只会更多。”

“有一点你要知道，保护群众，也是你这个警校学生的职责。”

沢田纲吉回过神，删掉那条短信，进入便利店买了几瓶运动饮料，想了想又买了包肉肠带着，转身往食堂的方向走。

刚走近食堂门口，就听见萩原研二熟悉的声音：“小沢田，这里！”

他抬头望去，伊达航已经占好了靠窗桌子，也给自己留了位置，甚至帮忙买好了他爱吃的饭菜。

这份来自于朋友的温暖，和手机里刚刚删掉的那条冰冷短信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去了这么久？”降谷零抬眼看向他，目光扫过他手里的肉肠，“买这么多？”

“刚才在便利店碰到阿姨补货，多拿了几瓶饮料。”沢田纲吉把运动饮料分给几人，又拆开肉肠递过去，不动声色避开降谷零的视线，“听别人说这个牌子挺好吃的，你们试试。”

松田阵平接过去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还算你有点良心，我们刚才还在商量，明天不是要休息吗？去米花町那边一个新开的网球场放松一下，大家一起去吧。”

“明天…”沢田纲吉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心脏又开始发紧。

明天下午还要去找伏特加，他根本没法赴约。

沢田纲吉飞快地在脑子里想理由，最后也只能用上之前的老借口：“我明天可能要回家一趟，家里有点事。”

松田阵平咽下肉肠，挑眉看他：“又回家？”

“我妈妈让我回去拿点东西。”

沢田纲吉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掩盖住眼底的慌乱和心虚。

他最怕的就是同伴们的询问，每当这个时候，都好像是在提醒他，自己正瞒着他们做着危险的事。

吃过晚饭，沢田纲吉准备离开，松田阵平又追问了一句：“明天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少了你，我们五个组队都不好凑。”

“下次一定去。”沢田纲吉笑了笑，往后退了两步，“我先走了。”

“行吧。”松田阵平撇撇嘴，“明天回来给你带鲷鱼烧吃。”

…

下午两点十分，沢田纲吉背着黑色双肩包从公寓里出来。

背包最内侧的夹层里，那份用牛皮纸密封好的区域图已经被他反复确认过三次。

他看了一眼通往警校的那条路，转身拐进了通往旧码头的小巷。

老地方是码头旁一间废弃的货运站，偏僻到下午两点也见不到半个人影，沢田纲吉拉紧了外套拉链，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

两点五十分，货运站的铁门出现在视野里。

沢田纲吉停下脚步，习惯性地左右扫视，确认没有异常后，才伸手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门。

伏特加已经到了，正靠在满是灰尘的木箱上，黑色风衣的衣角在风里轻轻晃动，透着让人窒息的冷意。

“东西带来了？”伏特加直起身，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目光直接落在他的背包上。

沢田纲吉没说话，拉开背包拉链，从夹层里摸出牛皮纸袋递过去。

指尖碰到对方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时，他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伏特加接过纸袋，抽出里面的区域图，垂眼快速扫过上面的标注，确认布控点、巡逻时间等关键信息都齐全后，才将图纸重新塞回纸袋，折叠两下揣进风衣内袋。

“跟我走吧。”伏特加丢下几个字，转身就往货运站外走。

沢田纲吉愣了一下，下意识追问：“还要去哪里？”

“有笔交易，大哥说让你跟着见识下。”伏特加脚步没停，“别问多余的，跟上。”

沢田纲吉心里一沉，却只能咬着牙跟上，他不知道这场交易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后背的寒意越来越重。

琴酒突然让他参与交易，是信任，还是试探？

两人坐上伏特加停在巷口的黑色轿车，一路往市区的方向开。

车窗外的风景从破旧的码头变成热闹的商业街，最后停在一家挂着暗调招牌的酒吧门口。

酒吧门面不大，霓虹灯管闪着微弱的光，透着股隐秘的气息。

“进去以后少说话，看着就行。”伏特加推开车门，从副驾驶拿下来个黑色皮箱，率先走了进去。

没想到居然还有白天就开门做生意的酒吧。

沢田纲吉做了个深呼吸，跟在他身后踏入酒吧。

里面光线昏暗，震耳的音乐盖过人声。

伏特加熟门熟路地往角落走，那里已经坐着一个穿棕色外套的男人，面前放着一杯还没动过的威士忌。

沢田纲吉站在伏特加身后半步远的位置，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酒吧里的环境。

油腻的吧台、闪烁的霓虹灯、还有卡座里交头接耳的客人，每一处都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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