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伸手更不能打提着个果篮的笑脸人。
周槐序本以为某些不自觉的人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而找借口离开了。小晨当时也以为门口是护士,问了问他,他也顺势而为地说是。
谁知道还有去而复返这一出,竟然还把失去的礼给提了进来。
也就这么一思考如何开口把人请出去的时间差,他就有了个女朋友?预制的都没这么快。
空气安静了足足有好几秒,支了和周槐序的声音同时响起。
“不是。”
“不对。”
小晨却徒然笑了起来:“姐姐你的声音好好听,跟哥哥的声音很相配呢。”
支了瞥了眼周槐序,想问他:你弟是丘比特中国分莫扎特么?
但是吧,人家夸她声音好听,弟弟小小年纪又怎么会说谎呢。
“谢谢弟弟,不过……”支了耐心十足地同他解释,“我不是你哥哥的女朋友。”
小晨看向了周槐序:“可是,哥哥从来没带过女生来这里。”
支了暗忖:严格来讲,她也不是被带过来的。
果然下一秒,周槐序就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跟踪的不算。”
支了是有口难辩,在周槐序的视角,她确实还挺有跟踪狂那味的。
“啊?”小晨略显失望地又往支了这边看,身体往前,用力地眯了眯眼睛,“所以,姐姐你是哥哥的追求者吗?”
不愧是传言中追求者能排到法国的人物哈,连自家弟弟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我不是。”支了十分笑容里分裂出三分尴尬,“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从掷地有声到越说音量越是小而笼统,“朋友”两个字的分量也因此显得格外的轻于鸿毛。
坐在病床边的周槐序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当事人没有出声,支了顺势朝他看了过去。此男依旧冷峻的要命,形状如画的薄唇明明自带柔和的脂红,弧线却冷硬的不得了。
好在他也没再出声下她面子。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病房内的眼睛都前后不一地循声看了去。
几位医护鱼贯而入。
“小晨今天感觉怎么样啊?”医生笑容满面地询问。
小晨乖乖地点了点头:“还可以。”
医生走到病床边,扶着小晨睡下去:“来,躺下我看看。”
支了和周槐序早已经自动退到一边,不妨碍医护做检查。
她趁机低声对他说:“我不是跟踪狂。”
周槐序眼睛就没有从小晨身上挪开,嘴上云淡风轻:“知道了。”
支了有被应付到,缓了口气,势必要把不属于自己的标签摘掉:“我朋友也在这儿住院,我是正好看到你,想问一下你采访的事。”
“不是已经采访完了。”周槐序目不斜视,“还问什么?”
支了:“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去找……”
周槐序:“别误会,不是因为你。”
“好了,一会儿给你上液体。”医生说完转身走到周槐序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跟我去一下办公室。”
其他的医护已经陆续离开,周槐序下意识看向支了。
支了心领神会地举手:“你去吧,我不走。”
周槐序一颔首:“谢谢。”
他和医生走到病房门口回头看了眼已经走到病床边坐下的支了和病床上笑嘻嘻的小晨,转回头彻底走出了病房。
小晨朝支了招了招手:“姐姐你能凑近一点吗?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支了愣了下,一开始她就觉得这孩子看人的眼神有点奇怪,原来是眼睛有问题。
可是他们已经离得很近了,这都看不清吗?
小晨猜到了支了在想什么,笑道:“对不起,前几天这个距离我还能看清的,就是这两天严重了点。”
生病又乐观的小孩让支了莫名地鼻子一酸,她点了点头,往他面前凑:“没关系,这样能看清吗?”
差不多间隔一拳的距离,小晨“哇”了声:“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支了温柔地揉了揉不应该属于这个年纪的白头发,眼睛也跟着热了起来:“小嘴可真甜呀。”
“我叫周小晨,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支了。”
“知了,外面吱吱叫的那个?”
“不是那个知,是支付宝的支。”
“好特别,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呀?”
“嗯,因为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叫这个名字是为了时刻警醒着自己。”
“哦……”
周槐序回来的时候,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病房内欢快的成语接龙,脚步在门口停住没再前进。
“斗志昂扬。”
“扬长而去。”
“去……去……”
“去年我们本来以为挺不过去,你看也又一年了还是好好的。”周槐序一瞬不瞬地盯着里面,耳边是医生刚才说的话,“小晨心态好,我们更应该让他多点开心,少点痛苦……”
笑声打断了周槐序的思绪,他就这么静默无声地看着,背对着他的姑娘也因此不打招呼地闯进了他的视里里。
姑娘微微弓着背,T恤因此不留余地地贴合在她纤薄的后背,显露的蝴蝶骨跟随她抬手的动作,仿佛要振翅高飞。
周槐序撩起眼眸,抬脚走了进去。
支了听到身后脚步声,转身看了过去,目光不偏不倚地撞进周槐序的眼睛里。
她看了看时间,扭回头温柔地对小晨说:“你哥哥回来了,那我就走啦。”
小晨拉住支了的手:“姐姐,你还会来看我吗?”
支了看着小晨被针扎的不太能看的手背,没去触碰,而是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反问:“小晨希望我来吗?”
“嗯。”小晨用力地点点头,“我特别希望。”
“好。”支了抬起小拇指勾住小晨的,“拉钩了,我一有空就来看你好吗?”
“好,一言为定。”
支了站起身来,转身走到周槐序面前,朝他笑了笑:“那我走了。”
周槐序点了下头:“嗯,谢谢。”
“不用客气。”支了扭头,虽然知道小晨看不见,还是同他挥了挥手,“拜拜小晨。”
小晨闻声立即抬起手挥了起来:“拜拜支了姐姐。”
*
晚上支了从向佳的病房离开准备回学校,在途径神经科后面的绿化带时,看见路灯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弯腰塌背低着头,身高舒展的弧线格外优越,修长的手指灵活且随意地转动着手机。
此情此景和那夜酒吧后巷的情况有些类似。四下意外的无人,上了岁数的路灯显得风烛残年,昏暗的黄晕打在男生沉静的身上,像一座历经岁月风化的雕像,看不见容颜,只看见他的影子被拖拽的很长。
支了就这么远远地注视着他,不经想起小晨说的话。
“我得的是罕见病,虽然他们不告诉我,但我知道是脑子里的神经被压到,已经影响到了我的眼睛,头发也是今年变这样的,医生们也都没有办法,我知道他们尽力了。有一次我受不了这个头发乱发脾气,哥哥回来以后头发也变白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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