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清兮缓缓抬起头,眼神清澈,却也带着一丝疲惫。
进了诏狱这些天,她始终平静。
只有在用刑时,才会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潘云霄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陛下有旨,臧夫人无罪,即刻释放。”
茅清兮缓缓站起身,
“多谢。”
声音沙哑,却依旧平静。
她身形微晃,潘云霄下意识想去扶她,
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动作,
只是默默地退后,让开道路。
与茅清兮一同被释放的,还有俞霜。
她身上也带着伤,
锦衣卫为了让茅清兮认罪,对俞霜也用了刑。
走出诏狱,茅清兮看着俞霜,轻声说:
“连累你了。”
“主子何出此言,”
俞霜摇了摇头,
“奴婢这条命,本就是主子的。”
语气坚定,不带一丝迟疑。
茅清兮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
情义,无需多言。
澜府的马车,早已等候在诏狱外。
富峻站在车旁,神色焦灼。
“夫人。”
见到茅清兮出来,他连忙迎上前。
茅清兮勉强笑了笑,
她看向马车,期待着冀容白的身影。
她以为,他会来接她。
可当她掀开帘子,却发现车内空无一人。
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回头看向富峻,正要开口询问,
却见富峻脸色不对,
“你们主子呢?”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颤抖。
“主子他……他……”
富峻支支吾吾,不敢看她的眼睛。
“说实话!”
茅清兮的声音陡然严厉。
富峻低下头,眼眶泛红:
“主子被禁足了……因为抓了冀大夫人,陛下大怒,将主子软禁在府中……”
茅清兮只觉得一阵眩晕,
但她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先回府。”
她声音嘶哑,却异常冷静,
“我要去接他回来。”
她,绝不会让冀容白出事。鞭炮声稀落,年味却浓。
只是这京城的年味,飘不进澜府的高墙。
澜府上下,静得像座无人问津的空宅。
两个主子,一个刚从诏狱里被捞出来,身子还没养好,另一个又陷了进去。
底下的人没了主心骨,更没了过年的心思。
紫姨端着药碗,眼圈泛红,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茅清兮身上。
茅清兮接过药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心头微暖,轻声道:
“不过是些皮外伤,把药都吞下去了。紫姨再帮我敷点外伤药,将养些时日,也就好了。”
“哪能好得那么快。”
紫姨嗔怪着,可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取来药箱,细细地替她清理伤口,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她心疼啊。
将军常年在战场上,刀口舔血,受伤是家常便饭,她虽心疼,却也知道在所难免。
可小姐不一样,金尊玉贵地养在京城,哪里受过这种罪?
这细皮嫩肉的,从诏狱里走一遭,出来就破破烂烂的。
茅清兮知道紫姨心里难受,怎么劝也没用,由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索性闭了嘴,任由她在伤口上涂抹药膏。
药敷好,茅清兮刚要起身,被紫姨一把按住。
她披上一件外裳,起身往外走。
“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紫姨急了,声音都带了颤,
“伤成这样,就该好好歇着,哪儿也不能去!”
茅清兮回身,步子却没停,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冀容白还在牢里,我得去想法子,救他出来。”
紫姨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知道,小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
小姐是将军豁出性命才救下的,现在将军又因她陷入险境,小姐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书房里,燃着炭火,驱散了几分冬日的寒意。
茅清兮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富峻,去把富辰找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是,夫人。”
富峻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夫人。”
片刻后,富辰推门而入,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起来吧。”
茅清兮示意富辰起身,
“我需要玄月门的消息网。”
富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夫人但请吩咐。”
茅清兮看着他,缓缓道:
“我要你查两个人,不,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和她身边所有相关的人。”
“夫人请讲。”
富辰依旧垂首,语气不起波澜。
“华家,林臧雨。”
茅清兮顿了顿,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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