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臧雨……
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疼了一辈子的女人,当真如冀容白所说,手上沾满了鲜血?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可冀容白的话,却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隐隐作痛。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会无的放矢。
难道,他真的错了?
他一直以为,林臧雨是朵不染纤尘的白莲花。
可如今看来,这白莲花,或许早已被染成了黑色。
冀徒荣的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和迷茫。
**自己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皇宫,栖鸾殿。
与澜府的剑拔**张不同,这里,却是一派祥和。
尹贵妃斜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缓缓拨动着。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娘娘,苏将军把您身边的嬷嬷带走了。”
一名宫女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尹贵妃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慌什么?不过是条老狗,没了就没了。”
她的声音,轻柔而慵懒,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那宫女却听得心惊胆战。
那嬷嬷,可是伺候了尹贵妃多年的老人,就这么……没了?
“娘娘,苏将军他……会不会……”
宫女欲言又止。
尹贵妃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会什么?会查到我头上?他敢吗?”
她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就算他查到了,又能如何?他敢动我吗?”
“别忘了,我可是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贵妃娘娘明鉴,此事牵涉内子,我只能选择这个办法。”
冀容白垂眸,长睫敛去眸中锋芒。他语气沉静,却如磐石般坚定。
“秋嬷嬷已经招认,在给四公主的糕点中**。如今真凶落网,娘娘也可以安心了。”
话语如刀,字字扎在尹贵妃心上。
尹贵妃斜倚在软榻上,指尖轻抚着腕间的玉镯,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苏将军,果然好手段。”
她眼波流转,似嗔似怨,
“既然如此,”
她微微抬高了声调,
“便将这刁奴押去面圣吧。本宫,也该给陛下一个交代。”
冀容白不再多言,押着秋嬷嬷便往养心殿而去。
这皇宫,他进出自由,如入无人之境。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如山雨欲来。
冀容白一进门,双膝跪地,沉声道:
“臣,冀容白,参见陛下。”
他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不卑不亢。
圣上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龙案上的奏折被他捏得起了褶皱。
他万万没想到,冀容白竟如此胆大妄为,
“冀容白!”
圣上怒喝,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谁给你的胆子,敢越过朕,私自去后宫拿人?!”
他自然清楚冀容白幼时在宫中长大,曾允他自由出入。
可这,不代表他能如此放肆!
皇上眯起双眼,努力平复着怒气。
他已经能想到,明日早朝,那些御史们会如何**冀容白。
“陛下恕罪。”
冀容白叩首,声音低沉,
“臣救妻心切,一时失了分寸,还请陛下责罚。”
略微停顿,他话锋一转,
“但,秋嬷嬷毒害四公主一事,铁证如山,还请陛下明察。”
圣上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似乎要将他看穿。
一旁,秋嬷嬷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如筛糠。
她是尹贵妃的心腹,这些年经历过无数风浪。
但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冀容白,这个男人,简直如修罗一般!
他竟用那种手段……
秋嬷嬷不敢再想下去,只将头深深埋下,
颤声开口:
“奴婢……奴婢曾被四公主责罚,心存怨恨,所以才……才起了杀心……”
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哦?”
圣上语气玩味,
“那这蛇毒,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是奴婢……我前几天离开皇宫,替娘娘采买吃食时,偷偷带进宫的。”
秋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圣上瞥了尹贵妃一眼。
他知道,这女人喜欢民间小食。
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声斥责:
“大胆!你可知谋害皇嗣,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秋嬷嬷吓得肝胆俱裂,不住地磕头: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圣上看向冀容白。
他清楚,这小子是在逼他。
秋嬷嬷的家人,此刻恐怕凶多吉少……
圣上心中烦躁,面上却不动声色。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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