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赵德昌眼珠子一转,三角眼里精光毕露。
这块地,是玉京郊区一块顶好的田地,常年丰收,许多作物都能种植,且邻近通往玉京的大道,交通便利。周边的村子又世代以农耕为生,经验老道。
赵德昌一旦拿下这块地的主管权,以后自家酒楼的原材料,便不必处处依靠采购,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为此,赵德昌日日供着谢引珩,处处讨好,恨不得当成个祖宗,只希望能从他嘴里,夺下这块肥肉。
可谢引珩是谁?少年巨富,手段狠戾,又唯利是图。他对谁都带几分笑颜色,可一瞬过后,就能让你倾家荡产,连底裤都不留。
想从他手里捞着一点好处,难如登天。
赵德昌那是日日难眠,寝食难安,连身上的肥肉都掉了几斤。哪怕睡着了,做梦也是那块地,简直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可他没想到,谢引珩如今,就这么松口了?
还承诺低价给他?
今儿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不由得看向一旁被押着的云渡,上下打量。
少女应是许久没好好休息了,昔日饱满的鹅蛋脸如今愈发瘦削,一双杏眼大的凹进去,黑白分明的瞳孔看谁都淬火一般,倒平添了几分倔强之气。往下,樱桃小口紧紧抿着,两腮咬紧,是个有苦也不会说的性子。
赵德昌内心鄙夷,她萧云渡即使粗布麻衣,也是一张不安分的脸,小小年纪就狐媚。
看不出来啊,谢引珩居然好这一口?
赵德昌理所应当地,以为谢引珩是瞧上了云渡的模样,想收作妾室。
他内心愈发鄙夷,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挺直了腰板,还清了清嗓子。
“小谢啊……”
谢引珩眨眨眼,微笑道:“看来赵老板考虑好了。”
赵德昌更加端架子了,他掸掸裤腿上沾的灰,仿佛刚才狼狈的不是他,是旁人。
“既然小谢看上这丫头了,那就是这个贱丫头几世修来的福分呀!你说是不是?”
“赵兄我啊,也非横刀夺爱之人,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谢引珩在一旁点头称是,眼神却波澜不惊如古井,聪明人只需打眼一看,便知这精明的商人满心眼都是坏点子,压根不把赵德昌当回事。
可赵德昌吃的脑满肠肥,早就在好日子中丢了头脑,仍旧夸夸其谈。
“可这贱人害得赵兄我瘸了一条腿,永永远远都是个残缺之人,这笔账,可不是小数目。”赵德昌看向云渡的眼光像是淬了毒。
“若不能日夜折磨她,舒了这口恶气,怕是我赵家的父母的棺材板,都压不住咯!”
“小谢,你是个聪明的后生,应该懂吧?”
经过方才那一遭,云渡身体虚的厉害,可这些个对话,却一字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玄衣男子竟会出手救下她?为什么?且听那赵贼所言,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云渡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向那个颀长的身影。
男人锐利的凤眼紧盯着眼前不知死活的人,宛若一条毒蛇,在暗处嘶嘶吐信,无声无息,只待在不经意间咬上来。
可云渡确实不认识他,可以称得上毫无印象。
“哦?赵老板谬赞了,在您面前我谢某不值一提,您头脑活络聪明绝顶,哪是谢某比得上的。”
谢引珩低头笑道:“还请您明示。”
“爽快!”赵德昌哈哈大笑,以为此事绝对能成。
“小谢啊,咱也别客套了,以后你唤我赵兄,我叫你谢弟,咱就是亲兄弟。这女人,哥哥我就送你了!”
“至于那块地嘛,亲兄弟之间,谈钱不钱的,多伤和气……”
谢引珩跟着笑道:“赵兄啊……”
赵德昌立马应道:“诶!”
谢引珩笑容愈发灿烂:“谢某好像忘了件事。”
“啊?你说,你说。”
“忘记我方才好像给过你脸了。”
气压骤然降低,谢引珩的声音犹如惊雷劈开,赵德昌张着嘴,脸色十分难看。
他怎么忘了!上一个敢这么跟谢引珩谈条件的人,倾家荡产,祖业丧尽,当场就受不了刺激,跳了河,成了淹死鬼。
云渡那个丫头有那么重要吗,他居然敢这么跟谢引珩叫嚣,实在是不要命了!
赵德昌瞬间冷汗涔涔,心中愈发恨上云渡。
“不过没关系,只要赵老板开心,谢某就当这块地,为您的酒楼锦上添花,也算是聊表我的一番心意了,也希望赵老板,接得住这番心意。”
谢引珩话锋一转,轻声说道。
“啊……那,那自然是最好的。”
赵德昌也不敢再开什么条件,连连点头称是。
“回头我让人拟好合约送到您府上,今日也都乏了,谢某就先告辞了。”
男人转身离去,一个护卫模样的人走到云渡身边,神色复杂地接过她,快速跟上男人。
云渡茫茫然跟着他们朝外走,在几句对话中,她被草草决定了去处,犹如闹市街头鸟贩卖的金丝雀,只需要金钱交易就可以带走她。
她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姿,大步流星的背影,忍不住想。
跟着这个人,前路又会有怎样的遭遇呢?
命运的潮水,又会把她推向哪儿?
——
疏影院。
“云姑娘,此药触及伤口会很痛,还请您忍着些,很快就好。”眼前的素衣女子轻声道。
云渡抬眼仔细瞧她,这是那个男人拨给她的贴身婢女,名唤鸣弦。鸣弦生了一张巴掌大的脸,面白如玉,远山眉柳叶眼,气质极为淡雅。
眼下云渡坐在房内新添置的黄花梨嵌玉石拔步床上,鸣弦伏在一侧为她上药。屋内的檀木香萦萦绕绕,清雅古朴。窗扉用的是绿琉璃,折射出迷人眼的阳光,纱幔帷幕都用最好的软烟罗,银红色的,贵气又漂亮。
“主君十分在乎您呢,接到消息,立马让奴婢们腾出最雅致的疏影院,动用仓库最好的物事给您布置房间。”见云渡打量屋内装潢,鸣弦笑着说道。
“是吗,替我谢过你们主君。”
鸣弦笑着应下,心中却是暗暗钦佩。她原以为主君是带回来一个漂亮但娇气的美人,只做一花瓶摆着赏玩,可没想到如此厉害的药撒上去,云渡竟面不改色,且这通身的气质并不像他们揣测的那般,倒像极了千金小姐。
思及此,鸣弦语气更柔软了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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