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雨合上手札，她身旁，陈星已经红着眼坐到地上。
“原来，她们都死了。”陈星低着头。
苗笛接过手札继续翻看，他看到了“离人渺”这个名字，他恍惚中察觉到，这就是他的母亲。
他试图在手札中找到更多与她母亲相关的信息。
“系······长生，这就是真相吗？”林新雨手脚冰凉。
“你可以自己判断。”莫长生回答她。
林新雨脑子里乱糟糟的，这本手札的出现解开了她许多疑惑，也带来了新的疑惑。
如果换命成功，关重月为什么还要去合欢宗，这样不是很容易暴露身份吗？
她为什么一定要到合欢宗去，而魔族为什么还要执着地杀死自己。
与林新雨不同，陈星关心的始终是占星寮的事，她在脑中捋了又捋：“现在的关重月充其量只是我一半的小师妹，那我另一半小师妹究竟去哪了？”
“什么一半一半的？”柳瓷发问。
自从进了洞窟的最深处，这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十分奇怪。
柳瓷虽连蒙带猜，大致能够想到几人是为了什么事，但她没有看到手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手札上说，逆魄莲被用于换取气运之女的气运，这个气运之女是你的倒霉朋友林新雨。”陈星解释道，“而作为媒介牺牲的，是我倒霉的占星寮小师妹。”
“你的小师妹是？”柳瓷跟着问。
“一半的关重月。”
“啊？”
“关重月的肉身是小师妹的。”
“哦，那另一半呢？”柳瓷有些唏嘘，她也想帮陈星找回她的小师妹。
陈星摇头，沉默。
林新雨撑着下巴，把话接过：“我有个猜测，那小师妹现在应该就在这里。”
柳瓷听了林新雨的话，感觉身后凉嗖嗖的，她一路走来，除了她们几人，再没有遇到别的人了。
“她是······被炼化成鬼了吗？”
就算在修真界，鬼也不是死了就一定成的，鬼是灵魂极度不安宁的化身，多需要用残忍的炼化过程。
“不是。”林新雨安抚柳瓷的心惊胆战，她抬手一指。
柳瓷顺着林新雨所指的方向看去，血池中央，豹妖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神迷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说她？”柳瓷张大了嘴。
陈星也抬起头，眼中带着希冀：“她真的是吗？”
被多束目光聚焦，豹妖不自在地转过身来，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不清楚之前几人讨论了什么：“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还没想起来这个洞窟我在哪见过。”
“确实很有可能。”陈星喃喃，看向豹妖的目光愈发炽热。
陈星站起身，身体因为脱力而摇晃了一下，她摆着身子，向豹妖走去，将豹妖的手紧紧握住：“你是不是我的小师妹？”
“什么乱七八糟的。”豹妖想将手抽出来，但陈星本就是锻体宗的，手劲颇大，豹妖根本拿她没办法。
豹妖慌乱地说：“你脑子坏掉了？我是言灵渊的，我是妖，你是人，我怎么可能跑到锻体宗当你的小师妹。”
她说着说着，还补充了一句：“我这手可是画符写阵的，你可别捏坏了。”
陈星没有放手，她转过头，向林新雨道：“你倒是解释解释原因。”
林新雨仍旧坐在地上，没有移动，她一一举例：“她在符阵一道上极有天赋，你们占星寮本就擅长此道吧。”
陈星点头，算卦卜天，不就是需要专研阵法，这逆魄转命之阵，本就是占星寮祖先研究发明的。
“她对大部分草药都不了解，但对逆魄莲这个名字很有印象。”
陈星继续点头，豹妖找上她的时候，确实对大部分常识都一无所知，连常见的草药都认不全。
“她很懒，还很贪吃。”
陈星点头，她们寮主也是这德行。
“之前在洞穴里，她拔出了被占星寮主碎剑残片束缚的合欢弟子剑。”
陈星瞪大了眼，手上又缩紧了几分。
“疼疼疼，撒手！”豹妖觉得自己的爪子都快被面前的肌肉女拧断了。
陈星忽然察觉，松开手，放开豹妖：“对不起，小师妹，我太激动了。”
“我不是……”豹妖争辩。
陈星抱住了她：“对不起，是师姐没用，不能把你们从魔族的手里救出来，你怪我吧。”
豹妖本想扒开陈星的手愣在空中，陈星的怀抱不如她想象中的坚硬，而是温暖柔软，和她幻想中的山川父母的拥抱一模一样。
“有什么怪不怪的。”豹妖反驳道，她的手僵在空中，无处安放。
就像她并不明白林新雨在和陈星说什么，而她又和陈星有什么关系，但她明白，陈星的怀抱是温暖的，让她无法推开。
豹妖迟迟没听到陈星的回复，她疑惑地歪着头，头顶上圆圆的豹二上下颤动。
湿热的泪顺着她的脖颈流入她的领口，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陈星在哭。
豹妖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样的场景。
“你，你别哭了，之前说好要带我去占星寮的旧址看看，你可别想哭一哭就食言。”豹妖出言威胁道，她僵硬地把手放在陈星的背上，轻轻拍着。
“嗯，我会带你去的。”陈星抬起头，用手背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我们回家。”
“……好。”豹妖怔怔地回答。
柳瓷蹲在林新雨身旁，眼泪不住地流，她接过林新雨递来的帕子，隔一会就在眼角按压一下：“新雨，我不行了，这太感人了，呜呜。”
林新雨的帕子很快被她哭湿了。
苗笛把手札揣到乾坤袋里，也蹲到柳瓷旁边，给她换了一条帕子。
柳瓷从善如流地接过，继续抹泪。
莫长生也到了林新雨身旁，他拍着林新雨的肩膀，林新雨把手搭上来，静静地倚靠着。
又过一会，血池中心的一人一妖总算整理好情绪。
在柳瓷肿着眼泡，用留影石记录好洞中的景象后，几人敲碎绷带人所有的尸傀。
“对不住了，前辈们，等清剿完魔族后，我们会带你们回归故里。”林新雨合上尸傀们的眼睛。
几人走出绷带人的洞穴。
“圣女殿的方向在哪。”一出洞穴，豹妖就往西南边走去。
她边走边跟几人解释：“那个傻子魔族带我过来的时候，有个侍从跟他说过话，说要去圣女殿给人修送饭，是往这个方向走的。”
豹妖皱着眉，吸吸鼻子，反复确认道：“那魔族身上的臭味就是从这个方向蔓延出去的。”
林新雨跟上她的脚步，几人躲躲藏藏地往圣女殿的方向靠近。
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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