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颁奖礼的后半程,沈宁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他婉拒了剧组的庆功宴,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冲出会场,可刚才那个身影早已不见踪影。
他心里又慌又乱,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车库灯光昏暗,沈宁掏出钥匙,手指还在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可就在他低头开车门的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恭喜啊,大明星。”
沈宁猛地回头。
姜野就站在不远处,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眉眼间比三年前成熟了些,却依旧是记忆里那个让他心安的模样。
“姜野……”沈宁的声音有些发颤,还没等对方再说什么,他就扔掉钥匙,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手臂环住对方后背的那一刻,熟悉的温度和气息传来,沈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积压了九年的思念和委屈,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
沈宁用拳头砸在他胸口,却没什么力气。
姜野顺势把他抱住,手臂收得紧紧的,像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积压了太多年的想念、重逢的慌乱、不敢靠近的挣扎,全在这一抱里决了堤,两个人都抖着肩膀哭,把这些年的空落和委屈哭了个够。
哭到后来,沈宁伏在他肩上,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不出现?”
姜野抬手抹了把他的眼泪,指腹蹭过他发烫的脸颊,声音也哽着:“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才继续说:“你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不能被我毁了。”
这么多年沈宁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自己能做的就是帮他解决一切困难,让他踩着自己往上爬。不管是资金热搜,还是许牧泽。一切挡在沈宁面前的,都要处理掉。
沈宁听完,哭得更凶了,攥着他衣角的手死紧:“我不在乎!我从来就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
在乎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在乎你是不是真的要回来了,在乎你为什么明明就在身边,却还要躲着他。
他埋在姜野的颈窝,声音带着哽咽,“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联系我?”
姜野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对不起,宁宁,”
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之前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
他轻轻推开沈宁,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但这次不一样,就算下刀子,我也不走了。以后,我都陪着你。”
说完,他晃了晃手里的蛋糕盒,笑着转移了话题:“喏,特意给你买的庆祝蛋糕,巧克力味的,你最喜欢的那种。恭喜你,沈宁,我的最佳男演员。”
沈宁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和笑意,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
姜野微微俯身,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动作虔诚又温柔。
“走吧,”姜野拎起地上的钥匙,牵起沈宁的手,“回家,我带你回我们的家。”
姜野没多言,把他带回江沪的住处。
那是套能看见江景的公寓,收拾得干净,阳台上还摆着几盆绿植。
真就过上了当年在护城河冰上说的模样。
沈宁接戏更挑了,只选自己真正想演的本子,不忙的时候就窝在家里看书,或者跟着姜野去公司。
姜野继承了小姨的金融公司,他在姜野办公室角落摆了张沙发,姜野处理文件,他就抱着剧本蜷在沙发上读,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得人犯困。
周末两人会去逛外滩,挤在人群里看夜景,姜野总把他护在怀里,怕被人撞到。
有次被粉丝认出来,沈宁下意识想躲,姜野却攥紧他的手没松,对着粉丝笑了笑,坦然得很。
“不怕了?”走远后沈宁问他。
“怕什么。”姜野捏了捏他的指尖,眼里映着江面上的灯,“现在我能护着你了。”
这段时间,两人总会抽几天回鲁南。
沈母的菜煎饼摊早不是当年那个支在路口的小铁棚了,扩了两间门面,刷得亮堂的白墙下摆着四张方桌,还招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婶子帮忙揉面烙饼。
沈宁会趁着沈母在店里,拽着姜野往阁楼跑。
沈宁前几年把这个房子买下来了。因为里面有和妈妈和姜野的回忆。
木楼梯踩上去“吱呀”响,带着股旧木头混着灰尘的味道。
阁楼里的旧书桌还在,桌角被沈宁刻过“野”字,当年放奶糖的铁盒子摆在窗台上,锈迹斑斑的盒盖敞着,里面还留着几张皱巴巴的糖纸。
姜野靠在窗边看沈宁翻旧课本,阳光透过木格窗落在他发梢,恍惚间又回到两人挤在这儿做题的少年时。
沈宁总改不了偷拿菜煎饼的习惯。
有时沈母刚把烙好的煎饼码在竹篮里,他就偷着拿回阁楼给姜野吃。
鲁南的山不高,却爬得人踏实。
两人穿了球鞋往山上走,石阶旁的野菊开得黄灿灿的,沈宁总爱摘几朵别在姜野耳后,看他别扭地往下扯又舍不得扔的样子笑。
爬到半山腰歇脚时,能望见山下的护城河,冰化了的时节泛着粼粼的光。
姜野会从背包里摸出瓶橘子汽水,拧开递给他,气泡“滋滋”往上冒,甜得像当年篮球赛后喝的那瓶。
到了正月,古城的打铁花最是热闹。
两人挤在人群里,看老师傅把滚烫的铁水往空中一泼,“哗”地炸开漫天金星,红的、金的光落在彼此脸上,暖得人眼眶发烫。
沈宁被火星子溅了下胳膊,姜野赶紧拽着他往旁边躲,指尖捏着他的胳膊揉。
沈宁眉头皱得紧,嘴里却念“真好看”。等铁花再炸开时,又忍不住凑近些,怕他看漏了似的。
天暖了就去湖上游船。
木船划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岸边的柳丝垂到水里,沈宁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柳叶,船就晃了晃,姜野伸手捞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船夫在船头哼鲁南的小调,调子软乎乎的,沈宁靠在姜野肩上,闻着他身上混着湖水腥气的风,原来有些人和事,真的会等很多年后,一点点去实现。
护城河的冰还结着时,两人会去溜冰。
姜野牵着沈宁的手在冰上走,鞋底碾过冰面的咯吱声,和九年前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没了当年的慌张,只有慢慢走着的安稳。
“姜野,”沈宁忽然开口,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得慢,“我们好像……把以前说的都实现了。”
姜野低头看他,眼里的光比冰面反射的还亮:“还有呢。”
“还有什么?”
“还有很多年。”姜野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软乎乎的,
“以后的夏夜晚风,江沪的阳台,鲁南的菜煎饼,都得一起过。”
沈宁靠在姜野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原来最好的日子,就是这样,和你一起,慢慢过。
片场的灯光晃得人眼晕,沈宁裹着厚重的戏服,额角的冷汗早浸湿了鬓发。
从早上开始就发着热,头沉得像灌了铅,连台词都要靠着提词板才能勉强跟上。
助理刚递来退烧药,他还没来得及拧开瓶盖,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弹出的消息里,“赵磊”“跳楼身亡”几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眼里。
他几乎是踉跄着点开热搜,#演员赵磊意外离世#的词条早已冲上顶端,后面缀着刺眼的“爆”字。
内容很短,却字字诛心:“演员赵磊于今日凌晨在友人住所意外跳楼身亡,享年28岁。赵磊曾出演《XX》《XX》等作品,早年与演员沈宁为大学室友,二人私交甚笃……”
片场的喧嚣瞬间远了,沈宁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手里的药盒“啪”地掉在地上,药片滚了一地。
他想起不久前晚宴上赵磊躲闪的眼神,想起那条石沉大海的微信,想起大学时对方穿着戏服,在舞台上意气风发念台词的样子。
那个永远带着笑、会细心照顾所有人情绪的少年,怎么会突然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
发热带来的眩晕感骤然加剧,沈宁扶着旁边的道具墙,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赵磊的名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连呼吸都带着疼。
那些关于“雪藏”的猜测,那些朋友圈里的空白,那些刻意的疏远……原来都不是摆架子,而是他一个人,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扛着走不下去的绝望。
赵磊的死讯刚发酵不久,网上就开始冒出各种爆料。
有人说,他最后去的是一位富二代朋友的住所,对方常年组织私人聚会,且只邀请男性。
还说当天晚上,聚会正进行到一半,赵磊突然从卧室窗口跳了下去,现场没有任何争执痕迹,警方勘查后排除他杀,最终定为意外身亡。
可“意外”两个字,根本压不住全网的质疑。
网友翻出赵磊近期的动态:他有两部主演的剧已进入宣发期,预告片里的他状态极好。
朋友圈虽少更,但上个月还晒过自己投资的小酒吧装修图,配文“等开业请大家喝酒”。
他养了两年的两条柴犬,几乎是他以前社交平台的“常驻嘉宾”。
甚至有人扒出,他匿名资助偏远乡村建设多年,还一对一帮扶着两个贫困孩子上学,最近一次转账就在一周前。
“一个对未来有规划、对生活有牵挂的人,怎么会突然‘意外’跳楼?”
类似的疑问在热搜下刷屏。
有人猜是聚会里出了意外,有人质疑“意外”结论背后有隐情,还有人翻出被结婚的旧闻,猜测他是不是长期承受着什么压力。
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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