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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20章·黄粱一梦无须醒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吴邪那双不再同关根般阴冷的眼睛柔和的看着我,平淡的说道:“为什么坚信那不是梦?”

我看着下起的雨回答:“你自己看咯。”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执着于一定要醒来?”

“想听些实话还是想听一些大道理。”我看着他笑道。

“实话。”

我摸出来口袋里的棒棒糖还给他,又从另一只口袋里摸出来一张揉的不成样子的大白兔的糖纸。

“这算不算是你的纰漏啊?你知道连吃两块颗大白兔真的会齁得慌吗?”我看着他笑道,为了保持清晰,老子每小时一颗大白兔的,感觉下一秒就要糖尿病了,“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佛眼?人蛊?还是好死不死的黎家人又研究的什么新鲜玩意?”

“你也姓黎。”他看着我说道。

我非常理所当然的点了头,确实我姓黎没错,吴邪看着我这个不太要脸的样子接着问道:“我想先听你的大道理。”

“还记得我在你面前提到过关于天观寺的事,还说了两个和九门有关的人,一个是陈皮阿四,还有一个是你三叔,在汪家的时候我在费洛蒙里就知道,如果你三叔的消息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没心没肺的不放在心上,当一场胡话就过了,但你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此镇定。”

“还有我试探性的提过关于黑爷眼睛的问题,你们的反应我其实不能理解,我坚信现在的你不会,你们都不会,因为你们真的会互相把身边的人看得比自己的命重,就像我不可能会在雨村安安静静的待上一个月,除非……”

“除非你很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梦。”

大雾肆起。

“我猜你应该是佛眼,把我所看见的事和内心的执念相结合而产生的幻觉,别的不说,这场梦我还挺满意的,要不是我有幸在歇居见过吴邪看那位小哥的眼神估计还真被骗了,我只算是他生命中一个比较重要的过客,又不是真的要和他有脱不掉联系的人。”

“江都的那张关系表上面都画明白了,而且我真正的羁绊在这。”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在雨村待上一星期。”眼前的东西问道,还是吴邪的声音和样子,但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

“我也想试试,既然你给了我一次体验的权力,总不能浪费啊,顺便看看我到底喜欢哪个,说不定在雨村我待喜欢了就不想醒了。”

“神经病。”他骂道。

我笑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黑瞎子说过我就是一个癫公,而且我也想看看江都他们在我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事实证明我还算是个忍者,起码憋了一星期。”

“吴邪会为了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做一个完美的局,把所有人甚至自己都算进去,会为了找他的三叔奔波各地,辗转反侧,你猜我会不会,我为什么会来这,待在北京是不好吗?”

“我告诉你,在某种程度上我现在和他一样,曾经的我可能真的如汪家所说对人信任度低,情绪不稳定,藐视秩序,轻视生命,抗压能力低下,压力下行为不可预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也有在乎的人,我知道他们其实也都在乎我。”

我怂了怂肩,无奈的笑着说:“甚至有个文物修复专业毕业的人还要为我拆了锁龙井,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也是个神经病。”

“对了,还有一个人,她说她不知道家在哪,我想找到她,然后带她回家,她家在哪我不知道,但起码我可以带她回我家,因为她就是带我回家的那个人。”

“所以你现在可以让我醒了吗,再不醒我家还有位叫江小刀的就要拿着C4带着苏万和他两位张爷爷把这里炸了,还有那个叫汪雨的估计现在看着我还醒不过来就把我留坑里了,麻烦对我好一点,我可不像在当垃圾了。”

想起汪雨那个看垃圾的眼神,其实挺烦的。

“可惜了,黄粱一梦终须醒,我现在确实该醒过来了,有人还在等我。”

有好多人在等我。

我看见了刺破了浓雾的光,照在吴邪原来待的那个地方,那里空无一物,歇居的方向还是被大雾包裹着,看不清到底有什么。

我走向了一团迷雾的歇居,一阵阵诵读的经文在我的耳畔响起,我有理由怀疑这劳什子的蛊是不是吃了某个和尚的眼睛,碎碎念的功夫简直媲美羌塘为我祈福的活佛。

他说放下执念,便是解脱。

执念吗?那你真的挑错题材了,吴邪?古潼京的故事其实我早就放下了,但是歇居,谁要是敢动我就灭了谁,还有江都,这人我找定了,我还就不信我不能把她拖回歇居了。

笑了,去你妈的执念,老子执念多的是,我还就是放不下了!

解脱?我又不信佛,就算是佛也渡不了我,我还就是喜欢抓着这些东西不放了怎么着。

那东西还在质问我:“如果那三年真的只是个梦怎么办。”

“那就让我死在梦里!”

汪雨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畔响起,“黎簇,不要怀疑你曾经所经历的一切,不要相信你现在看见和听见的一切,不要沉寂在梦里,有人在等你。”

“不可思,不可议,一切皆佛。”(梵语)

我向着歇居的方向跑去。

不可思?不可议?到底是什么意思,佛家玄学里这些个绕口的咒语能不能整的让人明白点,云里雾里谁知道在讲什么。

短短的一条路我好像看见了很多,绿林里的人家,白沙上的古潼京,大雪纷飞的汪家,小沧浪的四合院,广西深山里的茶马古道和十三居,西藏雪山深处的灯火和寺庙,我这三年间走过的所有地方一一闪过。

还有歇居,我回来了。

还是去年的那个冬天,有好多人的那一回。

阳光照着莲池上,碧波荡漾,游鱼游过,周围的人看向我,他们喊我的名字,红惊昙趴在楼阁上唱着小曲;黑瞎子,张海客,张日山和张明山忙着搓麻将,三个张家人终是斗不过一个带墨镜的狐狸;小沧浪在逗狗,周百福和周月白不知道在哪里,但汪汪叫的声音在整个歇居回荡;苏万和杨好还围着那个点不着的小火盆发愁;大刀哥还在教训着他弟,小刀的雪团砸在了我的身上,一脸笑意的问我来得为什么这么晚。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歇居的两个小院合起来就是浮萍。

浮萍游子总会在这里找到一份归宿。

我来晚了,我回家了。

我到家了。

莲池边的青石板路,我放慢了脚步,看见了一直想找的那个人的身影,在那条熟悉的从莲池通往浮院的路上,她撑着伞回头笑着对我说:

“你看雨停了,欢迎回家。”

“黎簇。”

叮……(青铜铃响)

就和那天的情景一样。

还是在梦里吗?我问自己,要真是梦的话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江都拉着我的手,那只冰凉但永远带着些许温度的手让我感到真实而熟悉,她带着我走向人群,走进歇居,走向家的方向,走进一片光晕。

眼前的一切还是模糊不清,我感到手上的触感再次消失了,汪雨说的对啊,佛眼这东西还是真难对付。

我在一片混杂的光晕里向前摸索,摸到了一团还算有点温度的东西,好像还有头发,隐约中我听见了几声熟悉又朦胧的藏语,这个声音好熟悉。

想着声音的来源爬了过去,渐渐听清了那人的声音,是汪雨的声音,她在轻声的喊着阿妈和阿爸。

眼前渐渐的清晰了,我看见了眼前的白发,汪雨倒在了我的身边,怀里抱着那只铃铛,将自己蜷缩在一片小小的藏海花里。

我没有看错就是藏海花,顺着她滴落的血沿路而开的藏海花,这样的情景我好似见过,江都的费洛蒙里那片花海和眼前的景象倒是有些许的重合,汪雨还在喊着这两个音节,她的声音虚弱无力,但是又十分急切,眼角闪过些许金色的光芒。

她的父母就是她的执念吗?我看见了那条被她自己划开的刀口,意外的是血止住了,伤口还是有点瘆人,一圈一圈的藏海花的根须缠绕在她的伤口上,就仿佛花就从伤口这而来。

就像那是从佛像胸口开出的花一样,美丽又让人感到窒息般的怜悯。

她还没有醒,我悄悄的帮她处理了一下伤口,我的脖颈处感到一阵异常的瘙痒,拉开衣服一看,从锁骨往上一小片的黑色,看来香灰的作用快到极限了,我身上的人蛊也发作了,想到这我突然看向汪雨,更加意外的是那是她身上看起来比我还严重甚至变成金色的蛊毒像是消散了一点,变回黑色退回到了她的手上。

看着眼前这离谱的一幕,我甚至想怀疑我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我拿了汪雨的手电看向周围,我们现在还在锁龙井的坑底,刚刚好倒在了长阶的末端,那扇门的里面,我现在终于知道外面塌的是什么了,汪藏海的佛像塌了。

塌的好啊,我说的是真的。

非常刚好的是从上面倒下来了一只本来立在庙门口的青铜鸟,挡在了那扇门外给我们创造了一个非常安全的空地。

就是坍塌完的佛像里面好像出来了什么,佛像原来站立的位置上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比起万佛殿里面的那条盘在上面的龙,或许这条更像,石像坍塌的废墟上,一条立柱立在中央,深坑的中央,从下往上看,我看见了一个和龙一般的石像似乎盘在立柱之上。

手电已经快没电了,我也看不清更高的地方,原本在佛像边上的挂着青铜铃铛的铁链被砸下了大半,看来现在唯一可以自行上去的方式也没了,汪雨当时说会有人来救,先不说是谁了,等一下怎么跑才是我现在面对的最重要的问题。

手机的电已经所剩无几了,再加上这里没有信号完全没有联系别人的可能,不会到时候真的要和汪雨一起进钦天监了吧,那可真是完全开启了汪家副本2.0版,怎么看钦天监都比汪家复杂多了,怎么从里面逃出来也是一个大问题。

看了一下时间确认了从我进入那个梦境到现在其实也就过来两三个小时左右,看来这个蛊创造的梦和现实里的时间完全不冲突,倒是汪雨为什么到现在还醒不过来。

就当我考虑等钦天监的人到场后我该怎么演的时候,从上而下的一阵铃声响起,曹操又到了,现在的情况我要是想活命就没有藏起来的道理,我回到了汪雨的边上就感到有人在拉我的衣角。

汪雨醒了,她把铃铛交个我,似乎也听见了快速向下的铃铛声对我说道:“把我的刀还我,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外面没动静了在出来,我会通知江都的人来找你,放心,现在还不是让你死在这种地方的时候,你的命可贵了。”

听着她的语气和声音,看起来人蛊虽然暂时褪去了,但她现在的情况更加差了,声音愈发的虚弱,应该和失血过多有关,还有就是我们看不见的时候一定也发生了什么,我立刻藏进了那扇半开不开的门里,拿出了苏万给我的枪,看着外面的情况。

汪雨晃晃悠悠的起身,又跌在碎石上,挣扎了一会便掏出了包里的信号枪,往上方一射,红色的光线亮起的瞬间,我隐隐的看见那中央的石柱上的的确确盘着一条龙,看着和万佛殿里的一样,就像是天然的石头一般,却长成了龙的样子,看来锁龙井这个名字也不是虚来的。

“在这!人找到了。”我听见有人说道,这阵声音我听出了一种另人讨厌的熟悉感。

汪柒从上面和猴一样跳下来的,身上绑了绳索,看来上面还有人,情况不妙,汪雨已经吃不消了,直接跌坐在地上,汪柒非常精准的落在了汪雨的面前,问道:“还能动吗?”

汪雨笑着看他,举起了她那只黑得有些离谱的爪子在汪柒的面前摇了几下,汪柒的注意力好像不在她的手上的人蛊,反而在她那条自己划的伤口上,我这时才注意到汪雨划的地方刚好是那个双鸟朝阳的纹身,这是有多恨啊,就这样了还在给钦天监当差也是有够执着的,难怪醒不过来。

汪柒没有直接接汪雨上去,而是径直走向了藏海花开了一路的地方,也就是这扇门后的地方,听见越走越近的脚步声,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对准了他。

脚步声就停在了与我一门之隔的地方,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汪雨也没有给我任何信号,只听见汪柒的声音传来过来:“真没想到那群人居然把东西藏到这了,真够狠的啊。”

我听见了汪雨自嘲般的笑声,带着些许的凄凉向着这里说道:“要是我真的没命了,这也是我的结局。”

“疯子,长生天会保佑你的。”

“长生天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来自草原。”

“起码你到过。”汪柒说道。

汪雨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说道:“那里和羌塘真像,可惜我不属于那里,没有什么可以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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