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啸雨策马转过街角,李青祥轻推李灵钥:“还不快进去,母亲等你许久了。”
李灵钥连忙奔入家中,才转过影壁,程氏已自正堂内赶出来,李良宏也出来了。
程氏看到李灵钥,先松了口气,随即沉下脸来:“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李灵钥知晓她回来得晚,让父母担心了,先给父母都见了礼,才上前抱住母亲的臂膀:“娘亲,钥儿知错。只是,钥儿遇上了一个人。”
程氏沉着脸:“那也不能这样晚才归来!”
她对着李良宏瞅了一眼,神情怨怼:“老爷也真是的,让钥儿去办事我不恼,总得给她身边派个人跟随。幸而署提举还带了人相助,但我也很难放心。”
李良宏点头:“是,夫人说的是,是我疏忽了。明日起让春竹也换了衣裳,跟着钥儿出门。”
程氏:“下回再急的事也要让你兄长跟随同去。”
李灵钥抱着母亲的手臂轻摇:“是,孩儿知晓了,这回是孩儿不是,我以后再也不晚归了。今日正好署提举也去办事,我们同路回来,路上不用担心,孩儿才归来得晚了些。往后再不会如此了。”
她缠着程氏,连声赔不是,话声娇软,程氏却依旧沉着脸:“还有下回?”
李灵钥听着这话不好,连忙道:“母亲,孩儿真是遇上了个人,很是蹊跷,想跟了去看个究竟,这才没能及时回来。”
她将遇上阿扎木的情形说了一回,才道:“爹爹,那阿德南与阿拉义口口声声说阿扎木被谢赫扣押了,这情形下,阿扎木必定由谢赫的亲信看守。可他却在城中行走。是阿德南与阿拉义骗了我?还是这阿扎木欺骗了他们?”
李良宏想了想:“你遇上阿扎木倒也不奇怪,谢赫应当是将他们三人轮换着扣留,既能让他们出外办事又有人扣在手中。并且大食国客商说的话信不得。他们今日说一套,明日说一套,十之八九都是信口开河。”
李灵钥当然知晓是这个缘故,但她只作不知,接着说道:“这阿扎木见的人虽然穿着乌洛斯,但他的面目与广府百姓相似,他说的话乃也是岭南与南海两郡的另一种方言。”
看到李良宏与程氏惊异的神情,李灵钥解说了乌洛斯的来历,而后才又道:“这人孩儿见过他一回,是在银楼见过。”
李良宏意外:“银楼?”
李灵钥点头:“就是孩儿与署提举救了陈家姐弟那回,孩儿与署提举离开码头后,署提举想到阿拉义他们的那许多宝石应当都会送到银楼去,便去银楼看了看,在一家名为琼妆台的银楼遇上了这人。”
李良宏眉头皱起,“你的意思是这人虽穿了北苏门达腊国的衣裳,但他乃是我大周的百姓?”
李灵钥想了想:“应当是,他与琼妆台掌柜说的也是岭南郡与南海郡的方言,可惜孩儿听不懂这种方言。”
李良宏:“你也听不懂?”
李灵钥摇头:“孩儿先前随娘亲外出办事时,曾经听到过此间有人说过。孩儿也向说这言语的人请教了一回,只学会了一两句,对这方言的音韵知晓了一二。”
李良宏:“你素来仔细。你确知今日见到的这人,便是那日在银楼遇上的?”
李灵钥点头:“署提举也见过他,也认定了是他,绝不会出错。”
停了一停,她对李良宏说了几句话,李良宏大惊:“这,这是署提举说的?”
李灵钥摇头:“爹爹,这人的奇异珍珠卖在了琼妆阁,并没到市舶司来办公文缴纳税银。此举便是父亲曾说过的贩私。异国客商也想多得银子,也会贩私。署提举必定知晓贩私对市舶司的不利,才小心盯着他。我也想知晓他们还会有哪些对市舶司不利的举动,跟随了一阵,这才回来晚了。”
李良宏重重地叹了口气,程氏小心地问:“老爷,这事要紧么?”
李良宏:“要紧,我请舟师的任守卫使与市舶司的同僚明日到家中来用饭,便是为了这事。”
程氏拉着李灵钥的手送她回后院,边走边柔声道:“你是为了你爹爹才这样辛苦,娘亲不该责怪你。娘亲看天黑了你都没回来,心中着急才说了重话。你兄长没跟随你去,娘亲怎能不担忧?”
李灵钥依着母亲:“让娘亲担忧是我的不是。下回必定早些归来。”
程氏:“还有下回?明日起,让春竹扮为小厮跟在你身边。春竹也算机灵,有事让她回来知会一声,娘亲也能放心。”
李灵钥点头,停了片刻,她看向程氏:“孩儿看着若有合适的人,给家中添几个。”
程氏想了片刻:“我们来到此间本该添人手,因此间人说的话我听不明白,他们也未必听得懂我们的话,我才没添。你看着有可堪一用的人添二三个,添的人要能听懂我们的话,还要能相助通译。这才能帮上家中,你不在时,我也能带了人出门办事。”
李灵钥沐浴后,春竹帮她将长发用手巾拧得半干,理顺了披在背上。
李灵钥将往后让她跟随自己出门说了一回,春竹甚是开心:“能跟着小姐,我怎样都好。穿男儿衣裳也行。”
程氏对下人管得极严,在京城时是如此,来到广府亦如此。
广府市舶司的前两任官员的结局,是程氏要跟随丈夫同来,并对广府家中管理得更加严厉的缘故。
实则李良宏带着家眷上任,广府不仅给他备办了住所,还为备办了几名广府籍的差役来帮手。
但李家在广府安顿下来的当日,程氏便让李良宏将那几名广府衙门送来的差役都退了回去。
李良宏知晓妻子的谨慎,不用广府衙门送来的下人是为了不让他人知晓家中之事。
家中下人少了,每个人都会辛苦些。
但程氏给跟随同来的下人都加了月银,跟来的下人做事也依旧如先前在京城家中般认真。
春竹来到此间后,除却跟随李灵钥出门外,都在家中。
李家在此间居住的房舍比京城的院落狭小,李灵钥跟随李良宏到衙门去办事,春竹在家中便连说话的人都没了,每日只在后院内做针线,早已闷坏了,这时听到能跟随李灵钥往衙门去,开心至极。
她去找了套男子衣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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