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小说网

53.捞尸人——水猴子(四)

水猴子随后就去了镇子上的赌坊,在那里赚了一大笔才舍得回家。

当他哼着小曲推开自家院门时,月光正斜斜地照在西厢房的门板上。

他怀里揣着今晚赢来的银钱,沉甸甸的坠得衣襟发皱,这才突然想起——梅兰的尸体还在西厢房里躺着呢。

他站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会儿。

按理说,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尸,最好的去处就是卖给专配阴婚的人牙子。

上个月邻镇李财主家的傻儿子死了,出的价码够买半亩好地。

可水猴子摸着鼓胀的钱袋,突然觉得没必要冒这个险。

"晦气东西..."他嘟囔着,从柴房拎出把锈迹斑斑的铁锹。

夜风掠过乱葬岗的荒草,发出沙沙的响声。

水猴子拖着草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席子里的梅兰比前几天轻了不少,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她的精气都吸干了。

他随便选了棵歪脖子树,三两下刨出个浅坑。

"你也别怨我。"水猴子把草席往坑里一推,"要怪就怪你那没良心的姘头。"

土块砸在草席上发出闷响。正埋着,他突然听见"刺啦"一声——席子破了个口子,梅兰青白的手指头从裂缝里支棱出来,指甲缝里还塞着河底的淤泥。

月光下,那手指甲似乎比前几天长了不少,尖得像猫爪子。

水猴子后背一凉,赶紧又铲了几锹土盖严实。

临走前,他习惯性地往坟头踩了两脚,这是捞尸人的老规矩,防着死人作祟。

——

说来也怪,从这天之后,水猴子就像是走了大运,逢赌必赢。

当水猴子从赌坊出来时,怀里揣着的银锭子沉甸甸地坠着衣襟。

他咧着嘴笑,那颗缺了的犬齿在油灯下泛着黄光。

这已经是第七个晚上,他赢得赌坊老板脸都绿了。

"猴爷,您这手气......"赌坊的伙计跟在后头,搓着手,眼睛直往他袖口里瞟,像是要找出他藏着的骰子。

水猴子没搭理他,掂了掂钱袋,听着里头银锭碰撞的声响,心里头那股得意劲儿直往上窜。

他这半个月来,做什么成什么——赌钱,把把赢;做生意,刚进的货转眼就能高价卖出去;就连走在路上,都能踢到不知谁掉的铜板。

他拐进巷子,从怀里摸出那个红布包,凑近闻了闻。

还是那股子河泥混着桂花的怪味,可如今闻着,倒像是财神爷身上的香火气。

"乖儿子,"他低声念叨,"爹明儿给你买新衣裳。"

红布包动了动,像是里头的东西听懂了。

---

水猴子在段时间盘下了一个米铺。

那铺子在原主人手里生意差到眼看就要倒闭,可到了水猴子手里,生意却好得出奇。

水猴子翘着腿坐在柜台后头,看着街坊们挤在铺子里抢米。

他这米也不知怎的,煮出来的饭格外香,镇上的人都说,吃了水猴子家的米,干活都有劲儿。

"猴哥,你这米......"张婆子抓了一把,凑近闻了闻,"怎么有股子甜味儿?"

水猴子咧嘴一笑:"当年的好米,自然香。"

---

酒馆里,水猴子拍出一锭银子。

"上好的花雕!"他嗓门大得整条街都听得见,"今儿我请客!"

跑堂的忙不迭地端酒上来,眼睛却不住地往水猴子腰间瞟——那儿挂着个新绣的荷包,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喝醉了酒的人绣的。

最怪的是,荷包时不时鼓动一下,像是里头装着活物。

水猴子仰头灌下一碗酒,辣得直咂嘴。

他伸手去摸荷包,指尖碰到里头硬邦邦的东西——是枚铜钱,昨晚上他睡到半夜,突然听见"叮当"一声,这铜钱就自己滚到了他枕头边上。

"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他眯着眼笑,又拍出一锭银子,"再来一坛!"

---

院子里的老柳树下,水猴子数着这个月赚的银子。

月光照在银锭上,白花花的晃人眼。

他摸着怀里那个红布包,里头的东西似乎睡着了,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传来一声细微的"咕嘟"声,像是婴儿在梦里吮吸手指。

"好儿子,"水猴子低声说,"爹明天带你去听戏。"

夜风吹过柳枝,沙沙的响,像是在笑。

————

这人啊,一有钱就开始得意忘形,没超三个月,他就开始到青楼喝花酒。

醉仙楼的灯笼还亮着时,水猴子已经喝空了第三坛花雕。

他斜倚在绣花枕上,怀里搂着的姐儿正往他嘴里喂葡萄,指尖染着艳红的凤仙花汁。

"猴爷这几日手气可真旺。"姐儿娇笑着去摸他腰间的荷包,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水猴子醉眼朦胧地瞪着荷包——那上头绣的鸳鸯不知何时变成了个狰狞的鬼脸,针脚渗着暗红的血渍。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去摸胸口。

"什么时辰了?"他哑着嗓子问。

"五更天啦。"姐儿指着窗外泛白的天色,"猴爷要不再歇会儿..."

水猴子一把推开她,酒醒了大半。

他已经三天没回家给那东西吃食了。

---

晨雾中的小巷飘着馄饨担子的热气。

水猴子跌跌撞撞地跑着,腰间钱袋叮当作响。

路过土地庙时,他分明听见供桌底下传来"咕啾咕啾"的吮吸声,像是婴儿在嘬奶嘴。

院门大敞着,门槛上沾着些黏糊糊的液体,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粉光。

水猴子喘着粗气冲进堂屋,供桌上的瓷碗早已干涸,碗底结着层发黑的羊奶皮。

"乖儿子?"他试探着唤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打着转。

西厢房的门帘无风自动,露出里头翻倒的摇篮。

水猴子哆嗦着掀开红布——里头只剩一团湿漉漉的棉花,摸上去还带着体温。

厨房传来"啪"的脆响。水猴子抄起门闩冲进去,只见满地狼藉:腌菜坛子碎成八瓣,米缸里的新米撒了一地,灶台上那排小小的手印——青紫色的,指节分明。

水猴子腿一软跪在米堆里,碾碎的米浆粘在膝盖上,冰凉黏腻。

他忽然发现墙角的水缸在微微晃动,壮着胆子凑近一看,缸底沉着半块啃得精光的猪骨,齿痕细密得像婴儿的乳牙。

他知道完了,这些东西都是被婴尸吃掉的,它生气了。

水猴子又赶紧前往埋着梅兰的地方,

乱葬岗的歪脖子树下,新翻的泥土散发着腥气。

水猴子盯着那个被掘开的土坑,喉咙发紧——坑底的草席撕得粉碎,梅兰的尸体不翼而飞,坑沿密密麻麻布满了手印,大的像妇人,小的似婴孩,一路延伸向幽都河的方向。

"作孽啊..."

身后突然传来苍老的声音。水猴子回头,看见巡夜的更夫缩在十步开外,手里的灯笼照出张惨白的脸。

"昨儿半夜,"更夫哆嗦着指向河滩,"瞧见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河边洗衣裳,捶衣棒敲得震天响...走近了才看见..."

"看见什么?"

"她捶的是个红布包裹。"更夫突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