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紧紧攥在一处,萧衔月的指尖能清晰触到对方的僵硬。
“可你看我的眼神,和许多年前,母亲要离开时一模一样。”
她抿了抿唇,舌尖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心底有一处沉甸甸地坠着。
“她那时候也是这样反常,明明不擅长女工,却硬要为我缝制一件新衣,说是等新年时穿。后来我知道了,或许她早就做好打算,不打算陪我过新年了......”
看着萧衔微微颤抖的肩膀,谢遇有些揪心,手足无措地唤着她:“昭昭......”
谢遇的身量很高,萧衔月仰着脸,才能看清他眼底的怜惜。
“谢遇......”她的声音带着颤意,眸子里却透着执拗:“问题的答案对你已经不重要的吗?”
喉头艰涩,还将那句压了许久的话吐出来:“倘若我的答案都是愿意,你还会选择......带我走吗?”
谢遇看着她的眼,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剧烈地疼痛起来。
萧衔月看了他半晌,巷子里的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
她等着沉默像潮水般漫上来,漫过脚踝,漫过心口,眼角的湿意越来越浓。
终于是眼泪落下前,松开他的手,垂眸转身,口中喃喃:“我明白了。”
有一瞬间,谢遇觉得眼前的人影仿佛要化作轻烟,从他指缝里彻底溜走。
那即将失去的恐慌像野火般窜上心头,比任何东西更灼人。
萧衔月闭上眼,准备将那片汹涌的酸涩咽回去,后颈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
下一秒,她被人从身后紧紧环住,少年的手臂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将她狠狠扯回怀里。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心跳得又急又重,震得她肩胛骨都在发颤。
“今晚巳时正刻。”清朗的声音落在耳边,是沙哑的,也是笃定的:“我带你走。”
萧衔月僵在原地,眼眶里的湿意终于忍不住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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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外柳溪镇上的夜市,是萧衔月从未见过的热闹景象。
无数盏灯笼连成一片温暖的光海,将头顶的夜幕都映照得泛起橘黄色的光晕。
纵然心情紧张激动,她还是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她在申时回到驿站,只是萧玦公务繁忙,并没有见到他,而驿站中的侍卫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很顺利地在夜幕降临时分,悄然溜出了驿站。
她与谢遇约好了,就在这柳溪镇最显眼的三岔路口那棵老槐树下,待亥时一到,他们便一同策马远去,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心跳如擂鼓,只是来的稍微早一些,索性在夜市上逛了逛。
没多时便在一处糖炒栗子的摊子前停下脚步。
“老板,这栗子怎么卖?”萧衔月学着旁人的样子,刻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更像个少年。
摊贩是个精明的中年人,打量她面皮白净得不像本地常做活计的人。
眼珠一转便笑:“小哥是外地来的吧?给你便宜点,二十文一斤。”
萧衔月捏起一颗圆滚滚的栗子,指尖被烫得缩了缩。
换作一个月前,对一文钱和一吊钱的概念都分不太清的她,怕是连价都不会问。
经历这一路的波折,对金钱的概念已渐渐明晰。
想到随身携带的盘缠有限,她故作老练地摇头:“旁边那家才卖十五文,您这栗子也没比别家的胖多少。十六文,我多要一斤,成不?”
摊贩被她这熟稔的架势唬住,嘟囔道:“现在的后生精得很。”
还是麻利地称了栗子,递给萧衔月。
萧衔月捧着热乎乎的纸包,指尖被烫得来回摩挲,嘴里却迫不及待地剥开一颗塞进嘴里。
甜糯的香气漫开来,混着街市的喧嚣,她走到老槐树下,盈盈黑眸中漾起细碎的光。
另一头客栈里,谢遇收拾好了行囊。
拿出一直玉簪放在手里反复端详,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将一封信交给青安,嘱咐道:“等母亲醒来后,将这信交给她。”
“世子......”青安接过信,神色复杂地望着谢遇,欲言又止。
“不必在所,我心意已决。”
谢遇扬了扬眉,转身迈步时,脚步变得轻快起来。
然而还未到门口,就看到久立在那的身影,步子一顿。
“遇儿,你当真什么都不顾了?”沐王妃脸色苍白,扶着门框,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看到重伤初愈的母亲,谢遇的手猛地收紧:“母亲……”
“你可以不顾我这条性命。”沐王妃打断他,盯着他的眼睛:“只是你今日离开,明日郡王府就要易主,你的叔父们已经投靠了誉王,他们等着拿拿你我母子的人头做投名状。”
“树倒猢狲散,郡王府上上下下有仆从百名,你父亲在世时,他们忠心耿耿,往后怕是都要沦为刀下亡魂。这些,你也不在乎了?”
“我......”谢遇的脸一点点僵住。
始终握着玉簪的手缓缓垂下,行囊从肩头滑落,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心底传来一阵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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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三岔路口的老槐树下,萧衔月怀里的栗子已经凉透了。
夜市的热闹早已散去,灯火一盏盏熄灭,方才还喧闹的街道,如今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站久了双腿发酸,萧衔月想到自己是男子装束,索性蹲下坐在地上。
估摸着时辰,亥时正刻已经过了。
可是谢遇还没有来。
是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心底渐渐生出一丝不安。
夜风有些凉,萧衔月攥紧了手中的纸包,将双膝抱在胸前,把脸埋进膝盖里,试图汲取一丝温暖。
卖胡饼的老头收拾着摊子,看她孤零零地坐在石阶上。
从炉子里拿出最后一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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