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静谧的天色之下,时不时有火把经过。一棵槐树静静伫立其下,沉默地看向过往人群。漆黑夜色为它披上一层衣袍,更显神秘。
“阿嚏!”
守卫缩缩脖子,抱着肩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自言自语道:“今夜倒冷起来了。”
昏暗中,从槐树后走出两人。
林玉的面庞冷静而专注,看向面前一盏灯也没有的房屋,悄声问道:“便是此处?”
身旁男子沉思,在脑海中再次回忆当初路线,片刻后肯定道:“没错,是此处。”
东阳这样说了,那想必窦玉亭等人就是在此处。林玉点头示意,两人却不急着进去,只是又在这槐树后藏住。
不多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出现。
眼如点漆,脸被面罩遮得严严实实,轻而易举隐匿于黑暗中。
“我在四处看了看,”奚竹身着与林玉两人别无不同的夜行衣,时刻注意着周遭情况道,“此处守卫的人不是特别多,不如从外面看到的那么多,大概是障眼法,且大部分人都在大门周围。”
几人对视一瞬,随后缓慢接近前方。
木门在冷风的吹动下时不时发出嘎吱声,恰好掩藏住脚步的声音。东阳在最前方,贴紧门打了个手势后,便缓缓打开闭紧的门。
四周静得出奇,林玉和奚竹目光如炬,紧张地观察周围。
没有意外发生。
几人悄悄进了屋,转头却见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你们是谁?”
东阳扯下脸上的面罩,凑近道:“是我。”
“那个被关押起来的人?!”窦玉亭认出了他,似是不敢相信他还会回来,惊道,“你当真回来了?”
东阳道:“是,这两人是我的同伴。不过此处不宜多说,先出去再说。”
窦玉亭面色惊喜,连忙把其余人叫醒。
狭小的屋中,睡眼朦胧的众人听到有人来救她们,瞬时精神抖擞,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等候接下来的动作。
林玉在心中默数:一二三四……八!当真是八人,她看向最里边那个寡言的女子,问道:“许七氏?”
女子乍听此名,表情迅速变得震惊:“你怎会知道……”
看来她当真未死,当初听到东阳说“八号”时,她就想过这个可能,但又怕是其他缘故,所以未曾多说。眼下一看,的确如此。
“许才在等着你。”
说完此话后,林玉便往门外走,在门口处同东阳分道扬镳。
“你带着她们出去后,切勿折返,按事先计划同周大哥等人汇合。”
东阳眼里闪过异样,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点头,带着人朝高墙边离开。林玉则和奚竹一道又掩于黑暗中。
脚步轻缓,两人推开门后仔细查看,四周环视后却只见些织布机、纺车。都只不过是些平常物件。
林玉心中有惑,若无其他特别之处,难道真只是为了掩藏住掳人罪行才居于如此偏僻之处?可既拥有远销京城的布料,又何必干出这等事?
她推开下一道门,却发觉推不动。仔细一看,门上竟有把锁。她眼前一亮,连忙悄声道:“有锁。”
奚竹从怀中掏出一根铁丝,三两下捣鼓,那锁扣“咔哒”一声开了,屋中之物尽入眼前。
宽敞透亮的屋中,摆满不同的陶缸。
林玉走近一瞧,指尖伸入在鼻尖一闻:“青柿。”
奚竹同样看了周围几个陶缸,赤红、靛蓝映入眼帘,他道:“没错,此处为染布区域。可为何要专门在这上一把锁?”
林玉同样有此疑问,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处:“你看那里。”
最里处,狭小的角路堆满了草,本无可厚非,其他各处也有些许植物染料堆积,如先前所见青柿、茜草根、蓼蓝叶……可那草,却显得如此普通,就如同随处可见的野草,让人根本想不到,这样的野草,也能当作染料吗?
看向手中叶片极小的草,林玉只觉心中说不上来的熟悉,正巧旁处有大概是用其染过的布,她上手一模,霎时间愣在原地。
奚竹正将手伸出染缸外,朝向林玉道:“这‘染料’似乎并没有颜色。”
他看到林玉变得奇怪的脸色,连忙道:“怎么了?”
林玉的耳中浮现出周桂的声音:
“看似普通却神奇无比,若动物咬上一口,非但不能吞入腹中,反而自身受伤,如其表面有一层保护罩般刚劲。正是因为它有如此一层保护罩,生起来又幽深骇人,才取名为‘佑幽’。”
“这草是……佑幽。”
林玉一时全想通了,眼底带着隐隐的激动与恍惚:“它并非用以染布,而是在最外层,充当保护层。京中的‘似春锦’,之所以能冬暖夏凉深受喜爱,全仰仗这其貌不扬的野草!”
更重要的是,霞光阁的布料绫罗锦缎常有,却不见粗麻布。除去崔府黑衣人那次,她便只在这摸到过混有轻微刺痛的麻布衣。
她连忙从怀中掏出当初的黑布块,再三对比后,林玉几乎可以肯定,这与杀害舅舅那些人身上所穿黑衣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
她紧紧捏住布块,像是要把自己的痛苦与怨恨都攥在手心。
奚竹见她大惊失色模样,不由心中一颤,纵使不明白却按住她的肩道:“这是你要找的东西?”
“对。”
林玉知道,眼下她需要冷静。抿了抿嘴后,她把狂跳不止的心暂时压制住,正欲同奚竹商量接下来的动作,一道声音却在天上爆开,紧接着便是周围的躁动声。
这是事先说好的信号弹!
两人对视一眼,奚竹拉住林玉就想夺门而出,却已经晚了。
门口顿时涌入十多人,为首的那人看到落在地上的锁面露凶光,不带一丝感情道:“杀。”其后的黑衣人听令,立马朝二人而来。
奚竹见离开无望,推开林玉:“找地方躲好。”随后便一个人往前而去。
林玉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不拖累奚竹,她眼疾手快地躲到了装着佑幽汁的陶缸后,果不其然,大部分人被奚竹拦住,就算有人暂时没受压制,也是面色为难,犹豫要不要过去。
她在陶缸后方出示令牌:“大理寺办案,速速收好武器撤开人马!”
可没想到为首那人听了此话,非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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