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能转而又问向宿玦:“你打算穿什么衣服?”
可宿玦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顺手关上了房门。
倚能站在原地,皱起了眉。
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从小年夜那天起,就像变了个人。以前虽冷淡,却还会跟她搭话,如今却整日闷闷不乐,对她爱答不理。
仔细想来,他变成这样是从小年夜第二天中午开始的。
那天她醉酒后睡得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竟看见宿玦在厨房忙活,灶台上端着两碗热粥,几碟小菜摆得整齐。
他见她进来,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她,只低声问了句:“昨晚睡得可好?”
“好得很!”倚能笑着,“华霓走后我就睡了,一觉到现在。好久没睡地这样沉了。”
谁知这话一出,宿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没再说话,默默喝完粥,收拾碗筷时动作都带着股别扭劲儿。
从那以后,宿玦就彻底对她冷了下来。
这几日倚能反复回想,也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小年夜那晚,她和华霓喝了太多酒,没想到自己现在这具凡人身躯如此易醉,很快就喝得东倒西歪。华霓扶她上床时,她已经昏昏沉沉,倒头就睡甚至不记得华霓是如何离开的。
梦里倒是热闹,她梦见自己像风一般在云间穿梭,看着烟花在眼前一朵接一朵炸开,近在眼前。
可这些,跟宿玦有什么关系?
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那晚她和华霓笑得太欢,衬得宿玦一个人在隔壁更冷清。
小魔种不至于器量这么小吧?
“算了,先不想了。”倚能甩甩头,转身回屋。
凡人的心思,哪里能猜的着。他们只有在庙里求神仙时,心里才会默念真实的想法呢。
倚能翻看了几本旧书,午饭时自己简单做了点东西吃,始终没有见到宿玦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等到接近黄昏,倚能便开始为宫宴做准备。
她的指尖凝聚起灵力,淡青色的光雾逐渐笼罩住她。
光雾里,一件淡红色的襦裙逐渐成型,繁复刺绣层层叠叠,明线勾勒出缠枝纹样,暗线织就细密银纹,配着头上的翠玉镶银发钗。
倚能穿着新变出来的襦裙转了个圈。裙摆扬起时,银纹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她忍不住回忆起在绾香楼学过的几个简单舞步,指尖轻轻跟着节奏点了点,心里满是惬意。
眼看日头渐西,她走到宿玦屋门前,轻轻敲了敲:“宿玦,时候差不多了,准备好我们就出发吧?”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宿玦站在门内,乌发被一根玉簪束成精致的发冠,几缕碎发垂在鬓边。他身上穿的玄色衣袍绣着暗金纹路,领口、袖口的滚边用金线细细勾勒,腰间挂着一块莹白的玉佩,走动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往日里清冷的气质被这身衣裳衬得愈发矜贵。这面如冠玉的模样,活脱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倚能看得眼睛都直了。
即便是在神界,见过无数俊朗神祇,也难有一人能有宿玦这般独特的气质,在清冷中带着些许易碎的美感。同时作为凡人,他又沾染着神祇没有的尘俗烟火,让他姣好的面容生动且有灵气。
“走吧。”宿玦迎上她的目光,语气依旧淡淡的。
好吧,而且还让人有点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宿玦看向倚能这身衣装,没有夸赞或贬损,只是眼神不自在地一闪,把怀里的东西藏了藏。
倚能这才注意到他手中还抱着一身暗红色的衣裙。
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件衣服的袖角,布料细腻,却少了几分天然织物的温润,“这件衣服你是用术法变的?”
“看来郑道人给你的那本书,你倒是认真参悟了。”倚能满意地点点头,又凑近看了看,“样式不错,就是质感还差了点。”
她正想把衣服抽过来再仔细看看,宿玦却不悦地躲闪开。
倚能也完全没想到,他怎么突然好大的脾气。
她索性直接用灵力把衣服抓过来。这衣服和他这身相得益彰,风格相似,是一件女装。
像是和他的衣服成双成套的。
难不成这小魔种私底下有穿女装的癖好?这是恰好被她给抓包了?
他穿女装一定也很好看……不过这不是重点。
宿玦的脸颊染上了窘迫的薄红。他蹙起眉头,正想要毁了这件衣服,却见倚能用灵力一拂,暗红色的衣裙就穿到了她的身上。
十分可体,细致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
倚能满意地转了个圈欣赏着:“我对凡间衣物的式样并不熟悉,我还是更喜欢你变的这件。借来一穿,谢谢啦。你对尺寸的把握虽然不准,但竟然正好符合我的身形,真是巧。”
宿玦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但脸却愈发红。他想起了小年夜里,他搂着她的腰,他不受控地会反复回味起那晚的细节,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身形尺寸……
倚能开心地转身往院门走:“我再变辆马车,总不能走着去宫里。”
“何须马车。”宿玦用冷硬的语调开口,指尖凝起一缕灵力,“风随指动,气绕身行!”
话音落,他脚下便升起一层薄薄的风垫,整个人轻轻离地,往院外飞去。
“等等……你怎么会这个?”倚能话都没说完,只能眼睁睁看着宿玦的身影在院外的巷口一闪而过。
她心里满是疑惑。凌空诀虽不是高阶术法,却需要对风息有精准的感知,绝不可能出现在郑道人给宿玦的那本以入门术法为主的书里。
难道是自己以前教过他?可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连宿玦何时成功引气入体,她都记不起来。
倚能摇了摇头,压下心头的困惑,也凝聚起灵力,脚下生风,跟着追了上去。
为免飞行术惊动旁人,倚能与宿玦在离宫门半里的小巷落下后并肩往宫门走去。
宫门前早已车水马龙,一辆鎏金装饰的马车刚停下,锦缎车帘被侍从掀开,薛子昂在仆人的搀扶下缓步走下。
他穿得大红大紫,腰间系着嵌玉玉带,手中摇着一把描金扇子,轻蔑地看向宿玦:“这不是昔日尊贵的靖国公府二公子吗?哦,倒是我忘了,你如今不过是个罪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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