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口主中,人迎主外,两者相应,俱往俱来。
凌隽探了探听风的寸口、人迎二处,“劳倦内伤,元气暴脱才会如此,应是无大碍,抬回府中找个医人悉心照料着,休养一段时间。”
此刻在醉仙居的一处厢房中,床上安置着昏迷的听风。
“阿隽,你可真厉害,你还会瞧病呢,那我呢?你看看我怎么样?”顾世谨向前凑了凑。
凌隽起身,顾世谨面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啧啧啧......”
“我...怎么了。”他慌乱地摸自己的脸和脖子,凌隽开口逗他:“你还能打一头牛。休养生息就好了,无大事。”
“狐五十岁能变化为妇人,百岁为美女,善蛊魅,使人迷惑失智。
如此说来,那青狐应有百岁之长。”裴镜根据凌隽和顾世谨二人的描述,进行了上述的推测。
“裴镜,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那可是狐妖,世上竟真的有妖。”顾世谨到现在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六合之外,存而不论。书中记载过的,都有可能存在。况且如今我们已经正面与她对上,你还拿了她的笛子,之后可能还会交手,世谨,你尽早说服自己吧。”裴镜拍拍顾世谨的肩膀安慰道。
忽然楼下混乱的声音传至厢房,脚步声和盔甲相互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
门户洞开,数十余名金吾卫鱼贯而入,围立大堂。
“大理寺办案,所有人原地勿动。”为首者举起手中的铜制鱼符环视四周。
大堂中央逐风正押着醉仙居的假母苏妙儿,她看到官兵前来,立马开始叫冤:“这位官人,我已经说过了,我对此事一概不知呀,民女真是冤枉。而且他们...”她指了指楼上的凌隽众人和此刻她身后的逐风,“他们动用私刑哪,官人,天子脚下,长安城中,在我这醉仙居中,对民女动用私刑。”
她挣扎着想要向前,被逐风的刀锋逼得动弹不得。“我这醉仙居里都是贵客,打扰到这些贵人,我可担待不起呀。”
“本丞现在问你,你如实回答。”
...
其后玄霜迤逦而来,她看到栏杆旁的凌隽,抬脚上楼寻她。站在凌隽身边,“娘子,来的是大理寺丞蒋余。”
凌隽颔首示意,“除了拐卖女子,这醉仙居里还有狐妖,看看寺丞能问出什么,待会我们再下去。”
凌隽先观望着,朝中有人与醉仙居暗通款曲,若这位大理寺丞也是那边的人,势必会袒护这假母,走个过场,草草了事。
玄霜扫了一眼旁边的裴镜、顾世谨,低声问她,“娘子,可抓住那妖了?”
“没有,让她逃了。”
“下次我要和娘子在一起。”
“好,下次留着你。”凌隽拍了拍玄霜的肩膀,缓缓走下楼梯。
“官人,可问出什么了?”
蒋余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身素净的便服,周身不见珠翠,只簪一支木簪。声音沉静而平和,却透露着威仪,他挪开眼睛,想起那黑衣女子带着东宫的令牌,既然她们是一起的,那此女子的身份也一定不简单。而她的身后,御史中丞之子和顾令公之孙他也是认得的。
蒋余摇摇头,“没有,这假母只是喊冤叫屈,直言她对略卖良人之事一概不知。”声音中夹杂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恭谨。
“闻所未闻啊官人,闻所未闻。”
凌隽转身去问苏妙儿:“月华阁中的女子是谁?”
“那...那是个可怜的孩子,我见她孤身一人,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便自作主张收留了她,将她安置在后院。”她淡定地说出口,眼中不见丝毫慌乱。
顾世谨气不过先发了话,“你骗鬼呢,你这醉仙居什么时候成了悲田坊?”
“公子,民女也有心善的时候,莫非行善事前还要问佛祖允不允吗?想做便做了,若是行善也有罪的话,你们把我抓走好了。”她破罐子破摔,索性瘫坐在地上,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真的将个人安危抛于脑后。
“你...你摸摸你那脸皮吧,真是比这长安城的皇城墙还要厚,扪心自问,别说你是善人了,你都不算个人,你抓那些女子逼良为娼,为一己之私迫害他人,法理不容你,天理也难容你。”
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凌隽还是对顾世谨的义愤填膺感到微微震惊,他能说出这一番话,也能说明他与很多的贵族子弟有所不同。
避免引起恐慌,凌隽等人并没有将那女子是狐妖的事情公之于众。
“我现在越发好奇你们背后之人是谁了,一个昌爷,一个你,都对他忠贞不贰,而且面对官兵讯问也能睁眼说瞎话,功力非凡啊。”凌隽一边开口,一边审视着二楼厢房的格局。
裴镜向前靠近蒋余:“蒋寺丞,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依《永徽疏议·断狱律》,若赃状露验,理不可疑,虽不承引,即据状断之。这假母虽不承认,但是她压良为贱乃是事实,某可再搜集证据,将其定罪。”
裴镜思虑周全,“蒋寺丞,为防她与其他人串供...”
“裴公子放心,我会先遣人将她带回大理寺,让楼中其余人在此处等候问话。”
醉仙居的占地面积不小,二楼有数间厢房与其他的房间之间隔断,大堂的楼梯不能直达,料想应是有专门的通道才能进入。“玄霜,你去看看二楼那几间厢房怎么进去。”
“是。”玄霜提气纵身,足尖轻点栏杆助力,一个翻身人已稳立在二楼。
片刻之后,她向下探头,“娘子,只有后院侧门的一条通道通往此处。”
众人从通道进入厢房,屋中熏香还在燃着,空气中混杂着酒气,桌上杯盘狼藉,精致的白瓷盏滚落在地,盏边还有残留的口脂,足以看出是情急之下仓皇离席。
凌隽瞧了瞧窗户,房间是双层窗棂,外层是支摘窗,可以向外支起,内层是透雕木质窗棂。
撑起支摘窗,房中人可对楼下大堂的情形一清二楚,欣赏歌舞的同时,还能观察这楼中其他人的一举一动;放下支摘窗又能很好地保护房中的隐私,让别人看不清房中之人。如此布局可谓是慎之又慎。
“莫非他们将酒妓也一并带走了?长安城早已宵禁,他们必定还在平康坊。蒋寺丞,要不你带兵去追。”
顾世谨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顾公子,这...”蒋余心想,本来他只是来查略卖一事的,这房中无论是谁,也与此事无甚关系,又不是他们将女子拐来的,而且这房中人非富即贵,他一个小小六品,何必去招惹是非。
“蒋寺丞,此事确实不宜闹大,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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