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宋时清往后一仰,失去平衡摔在地上,痛得嗷了声。
“怎么样?”阮嘉遇忙去扶他,“嘉宁在里面吗?”
“啊——别碰我!”宋时清眉头紧蹙,扶着胳膊,咬牙说,“你快走,我被发现了。”
阮嘉遇愣了下,随即眸光一闪。
“嘉宁在里面对不对?”
宋时清疼出满头汗,来不及说话,墙角现出几道人影:“谁?谁在哪里?”
几人飞快往这边靠近。
阮嘉遇摸到宋时清骨折的胳膊,抬起眼睫:“忍着点。”
四目相对,“咔”的一声,宋时清闷哼,胳膊接回去的同时,阮嘉遇将他往外重重一推:“跑!”
宋时清拔腿跑进树丛,跑过一段,突然开始大呼救命。
这里离马路不远,这个时间经常有车经过,他再跑快一点,跑回小镇,或者遇上个过往轿车,都能保证安全,阮嘉遇做好拼死拦住那些人的准备,但那家伙怎么回事?不要命了?大呼小叫把动静闹得很大,过来查看的人都追了上去,反而顾不得这边赛人高的杂草丛。
这下真是打草惊蛇了,阮嘉遇暂且顾不上他,只祈祷他跑快点,自求多福。
阮嘉遇站起身,攥紧拳心往正门走。
那扇铁门已经重新关上,他蓄力把门往里推,推出条窄缝,但眼睛刚凑上去,便有一把小刀从里面刺出来。
阮嘉遇往后一躲,吐出口气,想也没有想,直接拿身体撞上去。
铁门上了锁,不可能就此撞开,他只撞下来一片呛人的浮尘。
阮嘉遇抬头观察,又回到另一侧的墙下,退后几步,疾速冲刺、起跳,手掌抓住攀附在墙壁上的刺棘藤,一鼓作气拽着往上爬,终于够到那面窗。
风化腐蚀后的铁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牢固,破开的洞正好够他把镰刀塞进去,于是借力往外拉扯。
里面还剩下四个男人,其中一个干瘦独眼叉腰而站,耍着小刀,悠哉等他进来。
其余三人则捡起地上的木块搬砖往他砸,阮嘉遇没理会,目光全然在他们身后,躺在地上的、一动不动的身影上。
“嘉宁!”
阮嘉遇喊了声。
听见熟悉的声音,嘉宁费力地抬起脸,隔着凌乱发帘,她的眼睛眨了眨。
“哥来了!你清醒点!别怕!”
话落,阮嘉遇咬牙往后一仰,铁网跟着他和镰刀一起摔在地上。
这个高度摔下来,摔得实实在在的,到底肉身凡胎,阮嘉遇疼得呲牙,但一点也不敢耽误,捡起镰刀又做冲刺,攀着藤蔓上了窗台,钻进去,手掌撑着窗台,侧身往下一跳。
里面不比外面,水泥地板梆硬,突然落地,脚板都似裂开般痛。
还没来得及站稳起身,眼前便有一根钢管破风而来。
阮嘉遇险些没能躲开,钢管擦着他的脸颊砸在墙上,“当”的一声巨响,对方收招出招的速度非常敏捷,他的武器又只是一把镰刀,好几次都是勉强挡住,手臂被震得发疼发软。
刚才出去抓他的另外三位也折返,四个人把他困在角落。
对面全是野路子,打架毫无章法,只管挥棍子往下砸,阮嘉遇挡得吃力,突然,钢管砸过来,正好击中他的手臂。
阮嘉遇吃疼,手腕一抖,镰刀摔飞出去。
有人趁乱踹了他一脚,将他踹得撞去墙壁,腹部剧痛,险些没站稳。
战况即将分出输赢,对面几人开始得意。
疤三把钢管丢给其中一人,转而摸出自己腰间的小刀,阴恻恻地笑了下:“练过?”
阮嘉遇喘口气,扯了下唇:“打架嘛!哪个男人不会?但是打女人……畜生!”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直冲眼睛突袭,阮嘉遇却没慌着躲,刀尖从他脸颊擦过,擦得有点深,鲜血溅出的同时,一个翻身,胳膊肘击中来者的后脑勺。
疤三踉跄几步,甩甩头,另外几人也没闲下来,举起棍棒过来。
阮嘉遇结结实实挨了几下,顺势捡回镰刀格挡。
疤三猛一回头,大喊:“去,把那个女的给我弄死!”
“不要!”阮嘉遇大喊一声。
疤三唇角勾着笑,阴冷地看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
阮嘉遇万般无奈地骂了声,手掌一摊,扔下镰刀:“不要伤害她,我任你处置,快到7点了,你不要钱了吗?联系不到我,你猜他们会不会把钱交出去。”
疤三恶狠狠地淬一口,拿回钢管,向他打过去……
角落里,嘉宁挣扎着坐起来,声音微弱:“哥……”
一个男人向她走去,拽过长发,把她往外拖。
——几人准备撤离这个地方。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一道枪声,惊起大片鸟雀,风声嘈杂,紧跟着,警鸣轰响……
三个跟班刹时惊慌失措。
“三哥,这声音……是警察来了吧,艹!跑、跑吗?”
“跑?跑踏马也得拉个垫背的鬼啊!”疤三睨向阮嘉遇,嘴角猛一抽搐,手里飞刀一转,抬头向他袭来。
警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另外两人看过来一眼,再往门外看一眼,撒丫子跑了,还有一个因为拽着人,提不上速度,索性把人一丢,也跑了。
嘉宁趴在地上,抬头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打斗。
好几次,锋利刀刃都险些割破阮嘉遇的喉咙,但疤三并未因武器占据上风。
——本就是野路子出家,招式破绽百出,又因为声声逼近的警鸣,出招更加慌乱。
嘉宁费力挪动身体,摸到玻璃碎片用力割绳子,绳子没割开,倒先把皮肤割开了,但她已经半点不觉得疼。
快!快一点!“啪”的一声,她终于重获自由。
来不及感慨,也来不及害怕,嘉宁撑着站起,一步一步靠近,弯腰捡起地上的镰刀——
扬起,往下,扬起,往下……
不知道第多少次,眼前的身影倒了下去,她却好像回光返照,一时力大无穷,又摸到地上的砖头,一遍一遍地砸。
砸了多少次,没注意、记不得,她成了一个傀儡,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直到阮嘉遇抓住她的手腕,从她手里拿走沾满鲜血的砖头:“可以了,嘉宁。”
嘉宁终于停下来,抬头看他。
凌乱发帘里,藏着一双干涩的,爬满血丝的眼睛。
她颤了颤嘴皮,发出麻木而低淡的声音:“哥。”
这细弱的声音,像极了透明鱼线,把阮嘉遇往死里一绞。
他猛地眨了下眼,丢掉血淋淋的砖,拉着嘉宁的胳膊,将人拖进怀里。
宽阔手掌覆在她单薄的后背,隔着冰凉而凌乱的头发,重重地摁了下,有体温蔓延,有心跳传递。
“没事了。”男人隐忍哭腔,声音喑哑低沉,他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
周波带人飞速赶来,仓库里一片狼藉。
他扫视一眼,收了枪,飞奔过来,先看嘉宁,再蹲下去探查疤三鼻息。
“死没?”阮嘉遇问了句。
“还有口气。”周波遗憾地舔唇,从腰后取下手铐,铐上,“你俩得马上去医院。”
周波打了个响指,叫来一位警察,示意他背嘉宁出去。
嘉宁躲在阮嘉遇身后,眼神空洞、表情木然,眼见年轻警察靠近,甚至开始发抖。
“别怕。”阮嘉遇侧眸。
嘉宁抿紧了干裂嘴唇。
阮嘉遇深深看她一眼,抬手擦了下脸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