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周茉梦里再一次体会到失去亲人的感觉,她感到身体抽动了一下,猛然挣脱了梦境,苏醒过来。
现实中的她趴在床边,耳边传来医院仪器的嘀嘀声,她竟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老太太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好孩子怎么了?做噩梦了?”
周茉望着老太太慈祥的脸,意识也逐渐清醒,前天老太太下楼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一跤,虽说摔得不重,但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摔跤是件大事,动则伤筋动骨,重则容易致命。
宣姨发现的第一时间立马拨打了急救电话,将老太太送进了医院。
周茉的外婆就是摔了一跤后,没多久便去世了,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件事不仅成了周茉心底的遗憾,也像是阴影一般始终伴随着她。
自从老太太住院后,周茉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生怕又发生令她遗憾难过的事情。
虽然她和老太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这段时间以来,老太太真在用心疼她,即便因为她不是真的薛凝,她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无论老太太和宣姨怎么劝,都动摇不了她就要守在病床边的决心,最终累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VIP的房门开了,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老太太瞥了眼来人,轻抚着周茉的脑袋,“薛衡来了,等会让他送你回家吧,回去躺床上好好睡一觉。”
周茉往床尾看去,薛衡如往日一贯漫不经心的眼神看着她。
“对,回去睡一觉,休息好了再来,别到时候老太太身体好了,小姐你却把身体熬坏了。”
宣姨刚出去洗水果,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病房,来到了周茉身边。
病榻上的老太太气色好了许多,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也说老太太身体素质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好好休养些日子,还能下床跳舞咧。
薛衡双手抱臂,带着命令的口吻说:“乖一点,要听话。”
周茉预感到他开始不耐烦了,垂眸道:“好。”
车里,两人出奇的安静,周茉冷不丁想起藏书室里诡异的一幕和自己迟迟褪不去的心头燥热,事后思来想去总觉得怪异。
她偷看了眼开着车的薛衡,开口问道:“藏书室那天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什么奇怪的感觉?”
“就......”周茉思考更贴切的词语,“好像着了魔一般,举止行为不由自己控制了。”
薛衡说:“我看你是缺氧缺到头发昏了。”
周茉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没有胡乱理解她的反常行为。
就在这时,薛衡的手机响了,透过车窗,周茉看到他瞟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手机来接听。
薛衡迟迟没有说话,周茉听不到电话里的内容,只看到他的眉头紧锁,又过了一会儿,才说:“想要罢工就让他们罢,招到新的工人就把工钱结算放他们走人,期间继续观察做好记录,八月十五后我亲自过去一趟。”
说完薛衡挂掉电话,将手机放回支架上。
工人?矿场的工人吧?应该是那天电话的后续,他要亲自去矿场一趟?要是能让他带上她一起去骨钟就好了......
八月十五后......想来打算过完老太太的寿辰就出发吧,但离老太太的农历生辰没剩几天了。
周茉壮起胆子问:“你那天特地到藏书室接电话是为了防着家里的人?”
“既然猜出来了,还问?”
薛衡单手丝滑打着方向盘,倒是看不出对她出格提问的反感。
“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自作聪明。”周茉自嘲,紧接着又问:“骨钟是个什么地方?”
“骨钟其实是座山脉的名字,山体由亿万化石砌叠成巨型齿轮状,相传山脉中某个地方埋着幽灵黑钻,敲击黑钻会发出教堂的钟声,便将此地命名骨钟。”
周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从报纸上得知,十多年前的骨钟是个热门的宝石矿场,很多珠宝商为了占下骨钟矿区,争得头破血流,但当时整个山脉的开采权都握在国家手里,只允许地质学家和拥有资格认证的有关学院师生进入研究。
骨钟开采出来的稀罕宝石都被送入夏洛特的国家博物馆里,剩下没什么价值的才流入珠宝市场。
开采权归属于国家,可谁又知道背后暗藏着多少利益交易呢?从父亲与母亲的来往书信上看,尼克斯不就一直争夺骨钟矿区的开采权吗?
尼克斯会不会和父亲有过什么联系......
报纸上还刊登过一件事,骨钟矿场曾发生过一场严重的坍塌事件,死伤人数上百,从那以后矿场便被封禁,禁止任何人进入了。
不过,这是父亲失踪后发生的事了。
直到前两年,国家欠下大笔外债还不上了,才将骨钟矿区开采权高价拍卖出去了,这一开采权现在看来落入了薛衡手里了。
如今薛衡盘下骨钟矿场,想是还没放弃传说中的幽灵黑钻吧?尼克斯极光问世后,再也没有足以媲美的宝石出现,若真被他挖出幽灵黑钻,不仅稳固了尼克斯在珠宝界的世界地位,更是加大了他与薛邈争夺家产的筹码。
趁着这个机会,她可以去到父亲去过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周茉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薛衡突然问她:“今天是怎么了?你平常不是很守本分,不过过问其他事情吗?”
“你之前也只会说我多管闲事,不会回答我的。”周茉今天反应很快。
“告诉你无妨,到了。”
薛衡一个潇洒地漂移,将车稳稳停住了,示意周茉下车。
窗外是熟悉的月季出墙的景象,周茉竟觉得薛衡单独相处的时间过于短暂了,可能是她始终找不到提出和他一同前去骨钟的理由吧。
周茉好不甘心。
“有话想说就快说。”薛衡睨眼看她。
“你明天去医院吗?顺带捎上我一起吧。”
最后她还是选择先沉住气,增加和薛衡呆一起的机会,慢慢想办法。
第二天,晚上八点薛衡来接周茉,车里薛衡一直黑着脸,看着心情非常差,最好现在谁都不要招惹他的样子。
想来是才忙完就直接来了,周茉乖乖坐在副驾驶,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开口,生怕多说一句更惹得他不开心。
虽说太阳下山了,但住院部却是人最多的时候,家属们下了班才有空来看望。电梯经过低楼层,多少能听到一些人声,到了VIP高楼层,再开门的时候仿佛进入了另个世界。
这里不仅安静,就连空气都飘着淡淡的香味,布局温馨如家,就连路过的护士都会对你露出甜美的微笑。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薛衡的心情好起来,周茉看到护士笑容逐渐尴尬,最终沮丧下来。
想是过于心烦,薛衡竟忘记敲门直接打开了病房,震惊之余,周茉余光瞥见老太太慌乱地将什么东西塞进被子里,擦了擦眼睛。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薛衡赶忙道歉:“对不起,奶奶,我忘了敲门了。”
老太太没有责怪,而是担忧地看着他,说:“脸色怎么那么差?这里有你宣姨在,不用每天都来,下班了就回去休息,我很好。”
“我没事。”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薛衡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说了句“抱歉”后,匆匆走出了病房。
“这里有若宣陪着我,我不闷。”
房间里只剩下周茉,但她知道老太太这句话不仅只说给她听的。
她来到病床旁坐下,拉住老太太的手,撒娇说:“我都看到了喔,照片是一直放在床头柜的那张吧。这两天在医院里守夜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您的梦呓,您一直觉得对不起.....妈妈,认为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自己的错,对吗?”
老太太看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孙女,一时半会说不出个字来,没想到自己在梦里把话都说了出来,她确实对一直女儿心怀无法释然的愧疚。
她无法原谅自己,也是这些亏欠让她必须坚持找回薛凝。
周茉继续说:“好像母亲天性就是会认为自己对儿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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