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衔月还未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整个人便骤然失重,随即“噗通”一声坠入温热的水里。
水花四溅,混着安神药草的清香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她的全身。
她呛了好几口水,狼狈地从水面下探出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才看清自己身处一间热气氤氲的内室,被丢进了一个早已备好的浴桶中,水面漂浮着不知名的药草。
还未等她坐稳,就见修长的手指探过来。
指尖精准地勾住了她身上那件湿透的、破旧的僧袍领口,轻轻一扯。
仅存的蔽体之物应声而落,少女欺霜赛雪的肌肤,骤然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被烛火映出一层朦胧的粉,像上好的白瓷蒙了层薄霞。
“你……”
萧衔月尖叫出声,又羞又愤,双手死死捂住胸口,整个人往水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通红的、含着水汽的眼睛瞪着他。
那双眼眸本就生得水润,此刻盛满了怒意与**。
像受惊的鹿,却偏要摆出利爪的姿态:“你给我出去!”
颤抖的尾音泄露了底气不足,而罪魁祸首就站在浴桶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昏黄的烛光在他俊美却冷酷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昭昭是忘记了。”萧玦随手将碎裂的僧袍丢在一边,声音淡淡:“你发烧时是我给你擦身,你落水后亦是我给你换衣,你身上的哪一处我没有瞧过?”
他衣冠清整,松竹般的清冷矜贵,看着衣不蔽体的少女,眸光清明,不见丝毫欲色。
却比任何炽热的目光都更让人心慌。
萧衔月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口腔里泛起一丝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头涌上的哽咽。
那时候他是亲人,是深宅里唯一的依靠。
他眼中的柔光是怜惜,是关爱。
而现在,他深邃的眸底,翻涌的是赤裸裸的、让她不寒而栗的占有欲。
此一时,彼一时,如何能混为一谈?
羞愤交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瞪着他。
任由心头战栗,也不肯垂下眼眸。
萧玦似乎很满意她这副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
他俯下身,指尖沾了点浴桶里的热水,看着水珠顺着指缝滴落,慢条斯理地催促:“还不动?是要我亲自动手,帮你洗干净?”
不紧不慢扬起手,蘸着水珠的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
萧衔月浑身一颤,猛地向后仰去,后背重重贴在在桶壁上,肩胛骨传来钝痛。
“我自己洗,你出去。”过于羞愤,嫣红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看到盈盈动人的水眸终于有了近似哀求的神色,萧玦的长指顿住,随即收回。
他直起身子,终究没有再强迫她,只淡淡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好好洗,洗干净。”
外间的门被带上,萧衔独自一人浸在温热的水中,紧绷的身体才一点点放松下来。
这十日的她风餐露宿,时刻提心吊胆,更别提像这样好好泡个热水澡了。
温暖的水流包裹着她疲惫的身体,洗去了一路的尘土与污垢,也仿佛暂时洗去了附着在骨子里的寒意。
水面倒映出她如今的模样,瘦了许多,唯独那双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身体上的舒适,让她的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
不能怕,不能妥协,她要同他讲道理。
人都会权衡利弊,更何况是他那样聪明人,说不定他会听得进去。
估摸着时间,萧衔月不敢再耽搁,从水中站起,擦干身体。
目光落在屏风上搭着的一套崭新衣物上时,她不由得微微一愣。
料子是上好的月白色云锦,触手丝滑,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却是男子的长衫款式。
再看那件破旧的僧袍,此刻已经变成一堆破碎的灰色布条,被随意地丢弃在角落。
她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深吸一口气,摸索着将并不熟悉的长衫穿在身上。
走出盥室,缭绕的水汽散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外间灯下端坐的人影,脚步不由一顿。
萧玦正执着一卷书册在看,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半晌。
刚刚沐浴过的素净小脸,洗去了所有的尘垢与伪装,肌肤在水汽的蒸腾下透着莹润的粉色。
犹如雨后初绽的芙蓉,清新又娇嫩。
一头乌黑的长发未曾绾起,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更衬得她脖颈纤细,下颌秀美。
他眸色沉沉,似有旁人看不懂的汹涌波涛在酝酿。
萧衔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刚舒缓下来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轻声开口:“这衣裳……不太合身。”
萧玦放下书卷,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了她身上那件衣服上。
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妥之处。
这件男装即便是选了最小的尺寸,穿在萧衔月身上还是显得过于宽大了。
空荡荡的衣袖长出了一截,将她的手完全遮住,宽阔的肩线软软地塌着,让她整个人都像是被包裹在衣袍里,显得愈发娇小玲珑。
这副模样,非但没有男子的英气,反而平添了几分奇异的、令人心动的脆弱感。
眸色沉了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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