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样子，是打算明着来，演都不演了。”

柳十烟还在纠结要不要把改变之前的计划，没想到最先沉不住气的是萧江晏。

“你现在是被关押在冷宫的废太子，为了对付我，不惜动用自己培养的势力。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这话说出来，你连自己都骗不到吧。”

萧江晏看上的就是柳十烟身上这股不服输的劲儿，这是京都闺阁女子们身上没有的良好品质，最能勾起他的征服欲。

这样的性格，留在身边，对他势力的提升，也是非常大的助力。

“烟儿，此话差矣。我喜欢你，与我要对付你，这两件事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再说了，如果我像苗壮那样默默守护在你身边，就算我付出一辈子，你的目光也不会在我的身上停留。能引起你注意的人，必须是能和你强强对撞的人。玩纯情那一套，并不适合你。”

突然被点名的苗壮，因为被戳破心思，而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柳姑娘，你不要听他胡说，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苗壮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完整。

柳十烟看一眼苗壮，眼神里有惊讶，也有恍然大悟：难道那天叶斩风的反应那么大，原来是看穿苗壮对她的小心思。

虽然她厌恶萧江晏，但是不得不承认，萧江晏对于她的剖析，非常正确。

“我跟你走，被你圈养在身边，当一只折翼的金丝雀。你喜欢和想要的，也不是这样的我吧。既然不是，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把我圈养起来，刚我在外面自由飞。偶尔，飞回来看看你，给你无聊的日子增添一点乐子，不是更好？”

萧江晏发疯，柳十烟不能和他一起发疯。眼下她独身一人，无法同时保护在场四人。她要先稳住萧江晏，支开他。

“烟儿，这话你骗骗别人还行想骗我，门儿都没有。你不是甘心当我的金丝雀，就算你有一段时间妥协，你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也不允许你妥协太久。承认吧，就算是你妥协的那段日子，你也会想尽办法培养离开我的势力。”

萧江晏越说越兴奋，把他自己给说嗨了。

“一想到能和你每天斗智斗勇，这种日子简直不要太有趣。所以，跟我走吧。或者，我先从这对母子开刀？”

柳十烟初来京都，不想和任何人有瓜葛，有感情上的纠葛，就是担心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好啊，你杀吧。最好是开膛破肚，把他们母子大卸八块，再扔到深山去喂狼。我看着你去做，如果做不到，你就不叫萧江晏！”

藏在袖子下的五指，死死攥紧，在掌心留下五个发紫的指甲印。她必须撑住，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对苗大娘他们的心疼和心软。

萧江晏看一眼柳十烟，再看一眼苗家母子，眼神一凌，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原地旋转一周，长剑直冲冲奔着苗壮的心脏而去。

速度很快，足以证明萧江晏就是奔着下死手去的。

苗大娘见此情形，大叫一声，推开还在发呆的苗壮，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苗壮面前，“不要杀我儿子！”

柳十烟说出刚才那番话，有对赌成份，她在赌萧江晏不会真的动手，就算动手也不会下死手。没想到，这一世的萧江晏更疯。或者准确来说，是前期的萧江晏好疯。不仅动手，而且还是下死手。

双脚交叉，右脚下压，挑起地上烧火的木棍，左右脚配合。一个击中剑身，改变长剑的攻击路径，另一个直奔萧江晏的右眼，大有砸坏萧江晏右眼的架势。

萧江晏的右眼有伤，承受不住外界的冲击。每次遇到危险，身体本能都会躲避伤害。这是萧江晏比较致命的弱点之一。

如果不是上一世伺候萧江晏多年，柳十烟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柳十烟，你不对劲！你怎么会知道右眼的事情？”

右眼受伤，事关去世的母亲，也就是先皇后。这是皇室秘闻，知道此事的人，除他和皇帝之外，全都死光。柳十烟才十六岁，不可能是当年时间的幸存者。

“看来，又多了一个，我必须带走你的理由。你认命吧。”萧江晏脚掌点地，旋转飞身，和柳十烟缠斗到一起。

柳十烟懂得功夫多，但架不住萧江晏同归于尽的打法。□□招过后，逐渐有点招架不住。

趁着两人颤抖得难舍难分，无暇顾及他们，苗大娘掩护苗壮离开，“去找拾不杀，告诉他，柳姑娘有危险。快去，头也不回的跑！记住了吗？”

“娘，我担心你。”苗壮握住苗大娘的手，一个大男人眼泪汪汪，声音哽咽。

苗大娘慈祥摸摸苗壮的头，笑着安慰道：“你不去，我们都活不了。你去，我们才能有一丝生机。快去！”

啊！

柳十烟被萧江晏击中右肩，失声痛呼。

见此情况，苗壮立即冲出屋子。恰好碰到贩马的邻居，“借一匹马用用。”骑上马直奔大理寺，一路上，不停抽打马屁股，把路程缩短将近一半。

拾不杀按照叶斩风的吩咐，整理李学博一案的证据，该抓的抓，该审讯的审讯。忙得焦头烂额。突然被告知有人擅闯大理寺，指名点姓叫见他。

“光天化日之下，何人如此大胆？”

拾不杀正愁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来人正好撞到枪口，他扭扭脖子，伸展手脚，准备大干一场。

“大人，快去我家救柳姑娘。有人要杀她！去晚的话，她就要死了！”来人冲到他面前，上来就是一记重锤。

拾不杀打量来人，心生警惕，“你是何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正值多事之秋，万一此人是敌人派来调虎离山的，怎么办？

这两个问题，问到关键地方。苗壮和拾不杀没有见过，柳十烟也从未主动提起苗壮。他们两人见面，的确不能一下子就相信。

临走前，柳十烟被打伤的那一幕，在苗壮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心急如焚。“要不你一个人先跟我去看看？万一是真的，柳姑娘死在我家，你又该如何交代？”

“拾侍卫，我能证明他的身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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