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五,诸事皆宜。
今天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打开门后的一瞬,徐杳心想:要不然怎么分明是白天,我却好像在做一场美妙的梦。
门外站着的少年,身长玉立,容颜清俊。外头天光正盛,而他伫立在一片晃晃白光下,仿佛从那个幻梦一般的夜晚,一脚踏进了真实。
在看见徐杳的第一眼,他那原本如湖水般宁静的眼眸中,骤然掀起惊喜的狂澜。
他笑盈盈地看着徐杳,徐杳也笑盈盈地看着他。
可看着看着,积蓄的眼泪还是冲出眼眶,徐杳哽咽着说:“你怎么才来,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么?”
少年怔了怔,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你也还记得我?”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她抹了把脸,想抹掉泪痕,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掉。又一次当着他的面这样难堪,徐杳正羞赧又懊恼间,面前却突然多出块罗帕。
少年关切地看着她,把手里的罗帕往前递上。
怔怔看着眼前的罗帕,徐杳咬了咬下唇,正要接过,却敏锐地察觉到几束窥探的视线。她扫视四周,附近几个看热闹的邻居顿时装作若无其事地掩上门窗。
“……”
徐杳干脆抓住少年拿着罗帕的那只手,拽他进门,“你跟我来!”
身后的少年讶异地轻轻“诶”了一声,却没有丝毫挣扎,乖乖地任由她拽着自己一路小跑进厅堂。
厅堂内,徐父、孙氏等人全都横眉冷对,等着二人入内。徐父更是双手抱臂,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等徐杳牵着少年站定,他迫不及待地清了清嗓子,“大庭广众之下,跟个外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这就是你说的那人?嗤,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喂,那个谁,抬起头来让我瞧瞧是个什么货色……”
他实在傲慢无礼,徐杳听着都忍不住动怒,可少年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和煦如春风般的模样。他微笑款款,向徐父拱手施礼,“晚生容盛,拜见徐伯父。初次登门匆忙,未能及时奉上拜帖贺礼,还请伯父见谅。”
容盛。
徐杳轻轻在唇畔咀嚼这个名字,只觉口齿生香,连舌尖都泛起滋滋甜味。她抿嘴笑得像只偷吃到了灯油的小老鼠,悄悄一撞容盛的胳膊,低声道:“可算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啦。”
容盛也低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两人这一副自然而亲昵的姿态实在刺眼,孙秀才气得面色铁青不说,孙氏更是恨得咬牙,她转头看向徐父,“老爷,你说句话啊。”
“老爷,老爷!”
连叫了几声,徐父才恍然回神,他随手拂开孙氏,目光在容盛身上来回扫视,犹疑着道:“你说你叫容盛,是成国公府的人?”
容盛微笑颔首:“是。”
“我依稀记得,成国公家的大公子,都察院的左佥都御使,似乎也叫这个名字。”徐父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容盛微笑更盛,“伯父,我正是家中长子,目前在都察院任左佥都御使。”
四下一片死寂,众人呆若木鸡。
半晌,“噗通”一声,竟是徐父莫名脚下一滑,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徐杳一惊,还未来得及伸手搀扶,就见他老夫聊发少年狂,竟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扑上来一把捉住容盛的手,情态之激动,仿佛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儿子。
“没想到竟是容御史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实在失礼,容大人快请上座!”
徐父点头哈腰,簇在容盛周围迎他落座,眼里再容不下其他,就连孙氏犹犹豫豫地凑上去,也被他一肘子顶开,“还不快去将家里珍藏的金山时雨拿出来给容大人泡上!”
前倨而后恭,徐父这一副小人嘴脸实在令人发笑。可容盛似乎全未察觉,仍旧微笑着,“徐伯父不必客气,晚生虽有官职在身,今日前来却并非为了公事。”
说着,他侧身避开了徐父的搀扶,转头定定望着被挤到一旁,有些茫然无措的徐杳,“我是为了徐小姐而来的。”
他的眼瞳明亮闪烁,沉声道:“我找了她多时了。”
徐杳怔了怔,脸颊像被他目光中的火热烫到似的泛起绯红,情不自禁地避开眼睛,不敢直视。
徐父看着二人那副小儿女情态,再想起成国公府的泼天富贵,只觉从天而降老大一个馅饼,砸得他晕头转向,待回过神来时,已笑得合不拢嘴,“阿杳同我提过你们俩的前缘,我当时一听便觉得,哎呀,这真是世间难得的缘分。如今容大人果然寻上门来,也不枉她一片痴心……”
“爹爹,你胡说什么呢,什么痴心!”
未嫁的大姑娘脸皮薄,徐杳原先只是泛着淡绯的脸涨了个通红,对上容盛有些愕然的眼神,她结结巴巴地说:“容公子你别听我爹瞎说,我,我没有痴心……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完全没有……但也没有很多,呃我……我的意思是……”
“你不必解释,我明白的。”绕开挡在跟前的徐父,容盛琥珀色的眼瞳里仅仅倒映着徐杳一人。他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她的脸颊,但迟疑良久,终究只是捏住她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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